妇人细心的为凤颜盘鬓上妆,戴好喜冠,最后落下一片喜盖。
凤颜的视线被喜盖遮挡,被人搀扶着走出房间,上了花轿。
时间不长,花轿落地,男子的脚步声渐近。
“颜颜,跟我走。”声音温柔带着些许磁性。
随后,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牵引着凤颜走出喜轿。
凤颜跟着帝君,稀里糊涂拜完天地,入了洞房。
天色渐晚,烛光摇曳,帝君掀开喜盖的一刹那,眼神晃动,随后落坐与凤颜身侧。
凤颜侧身看着一旁不说话的帝君,头戴金冠,身着红色锦缎喜袍,衬得更加标致如玉,万里挑一了,凤颜竟险些看呆。
凤颜:“阿提,你是不是想自己的妻子了?”
帝君回看凤颜,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凤颜继续道:“我记得你的发妻叫冥起,这次假婚,阿提可以放心,我向来道心坚定,断不会让你对不起发妻的。”
沉默良久的帝君终于开口:“颜颜,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
凤颜疑惑:“像什么?”
帝君:“榆木。”
凤颜摸了摸脸,“我的妆花了吗?竟看起来像榆木疙瘩。”
帝君笑着摇摇头。
凤颜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看脸上的妆花成什么样子,才会引起帝君的调侃,镜中的自己妆容并没有花,花容月貌,一身红衣锦缎。此时静坐,忽然想起方才试穿喜服时,脑中出现的红衣女子,真是奇怪?
那位女子身穿红衣,手执一束彼岸花,很是眼熟,对,是在帝君屋舍的画卷上见到过。
她身边穿着青衣的男子,自然是帝君无疑,可是,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凤颜揉了揉太阳穴,或许是这一整日来,劳累过度所至。
“颜颜再想什么?”
凤颜听到帝君的声音,抬头向床头看去。
帝君坐在床边对凤颜勾了勾手指,“我们该休息了。”
凤颜:???
我们是假结婚——,假的——,不必做得这么真实吧!
于是回他:“阿提,我刚同你说过,我断不会让你对不起发妻。”
帝君浅笑,侧身躺在床上,以手支颐,再次回看凤颜,“是吗?”
形态魅惑,颠倒众生,与往日的帝君大相径庭。
凤颜只感觉头脑发热,还没来得及咽下口水,手腕突然收紧,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经将帝君压在身下,帝君用手指刮了下凤颜的鼻梁,缓缓开口,“口是心非。”
凤颜抬起右臂,袖口滑落,右腕上露出如雪一般的花朵。
“都是它的错,跟我没关系。”
凤颜现在清楚同心花的用途了,心意一动,立马会传至所思之人的身边。
道明缘由,凤颜打算起身,突感腰间被有力的臂膀环住,一拉一扯,位置调换,凤颜竟被压在身下。
“有人”帝君小声解释。
凤颜是第一次与帝君如此近距离接触,他的每一次吞吐的气息都能拂过自己的脸颊,让人心生遐想。
凤颜定了定神,确定窗外确实有人正在听墙角,没想到古族人还有这种癖好,忙问道:“怎么办?”
帝君目不转睛的盯着凤颜,“可能是来探虚实的,他们喜欢听墙角,我们就做给他们看。”
说完,毫不犹豫地吻了下来。
酒香味环绕在鼻尖,竟不知阿提何时喝了这么多酒。
凤颜侧过头,避开了他的吻,阿提可是有妻子的,待他酒后清醒,还不知怎么个后悔法,自己可不想成为这么个冤种。
帝君扑了个空后,反而将凤颜紧紧抱在怀中,浅浅地说了一句,“你还在记恨我吗?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凤颜听得云里雾里,大概是酒后对他的亡妻说的心里话,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纠葛。
凤颜动动身子,想挣脱束缚。
帝君的臂弯又紧了紧,小声嘀咕道:“别动,让我多抱一会儿。”
酒后的阿提真是不可理喻,凤颜可不想当个垫背的,再说两人如此缠绕在一起,凤颜始终觉得有些欠妥。
思虑再三,趁帝君不备,双指凝气,迅速点了他的睡穴,帝君“闷哼”一声,没有了动静。
束缚解除,凤颜掀开袖口,看着手腕上的同心花,刚才的囧境就是它造成的,真是个麻烦。
屋外几个听墙角之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新郎睡去,洞房的戏份不能就此打住,凤颜清了清嗓子,艰难地学着鱼水之欢中,女子的声音。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屋外没了动静,大概是探得虚实后,离开了。
凤颜停下动作,满脸羞得通红,幸亏帝君已经熟睡,不然非要扒个坑,钻进去得了。
侧身而卧,看着身边的帝君呼吸均匀,睡像憨甜,如画中小息的美人,不可亵渎。
凤颜闭上双眼,心中默念起清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