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凤颜惊愕。

“竟是个女娃娃！”

顺着声音的方向，凤颜看到不远处，不知何时生出一汪潭水。

潭水平静无波，犹如一张镜面。

凤颜疑惑地走过去，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孩子，过来。”

寻着声音走到岸边，透过湖水，看到自己一身红衣的倒影旁边，站着一位白衣老者，凤颜讶然，猛然回头，真实的环境中，身后空无一人，再看向镜中，老者依然含笑而立。

老者眉目和蔼，黑白参半的发丝简单束与脑后，面上留有一条长长的落腮胡直垂到胸前，更显得异常神秘。

凤颜：“你是谁？”

老者：“我是古族曾经的大长老。古族的族长之职已经悬空很久了，没想到如今竟然选了一个女娃娃，嗯——？你的身体有些特殊，你的身世如何？”

凤颜：“是，古族的长老们也是这样说，只是他们说不清我的身世，我自己也说不清。

老者：“不清楚就不清楚吧！你能走到这里，也许就是天意。

凤颜：“前辈，晚辈冒昧问一句，繁星阁不是只有古族族长才能进来吗？你身为长老怎么会在这里？”

老者：“看来弦玉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我是古族上一任大长老，名唤项幽，早在十多万年前已经身死，只留下一缕残魂锁在镜中，投到繁星阁，希望能见到下一任古族的族长，完成未完的心愿。”

凤颜：“原来如此，前辈有什么未完的心愿？”

项幽：“此事说来话长。”

镜中的他招了招手，有一群小星星飞到他的下，汇聚成一个发光的石墩，项幽施施然坐在石墩上，看向凤颜，“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凤颜连忙摇头拒绝，要想进入湖水倒影中，必须神魂出窍。在未知的环境中，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实属不妥。

凤颜：“前辈我在这里听，也是一样的。”

项幽：“好吧！我刚讲到哪了？”

凤颜：······

凤颜：“前辈讲到，此事说来话长。”

项幽：“想起来了，此事要从文亭的由来说起。”

凤颜：“文亭是谁？”

项幽：“他后来改名了，叫重影。”

凤颜：“魔尊重影？”

项幽：“提起这个名字，我心里就堵得慌。”

凤颜：“前辈，您接着说。”

项幽：“我们古族身体特异，长老们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凤颜点点头：“我已知晓。”

项幽：“我一直想冲破这层枷锁，于是使用了禁术破星阵，后来牺牲了很多人的性命，强行改变了一个孩子的血脉，将所有的希望加注到他的身上，最后——失败了。”

凤颜：“那个孩子，就是后来的魔尊重影吧！没想到魔尊还有个不幸的童年。”

项幽没有否认：“起初，他还是文亭，聪慧勤奋，难得的奇材，可是后来，他变了，孤僻自负，不听劝告，遁入魔道，害得古族遭世人唾弃，不得已，搬离自己的家园。”

凤颜听后，没来由的心中一痛，“文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项幽摊摊手：“谁知道呢？”

凤颜：“前辈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项幽沉默少许，“杀了他。”

凤颜：“文亭？”

项幽：“对，他入魔前，我曾经试图阻止他，最后反目成仇，打了一架，我此战负伤，又因族人搬迁，营造家园，最后油尽灯枯，身死道消，只留有最后的一缕残魂，希望能将功补过，为三界解除这个隐患。”

凤颜：“前辈，魔尊在十万年前就被先师联合众神诛杀，只有他的内丹和元神没有泯灭。”

项幽：“我的心愿已了。”

未等项幽高兴起来，凤颜当即浇了一盆凉水，“魔尊虽然被诛杀，但他留有四具替身，随时有可能复活。”

项幽扯了扯嘴角：“你的师傅是谁？”

凤颜：“鸿钧祖师，我此次前来就是要取星落玄光，铸造玄窥镜，去找魔尊的四具替身，不成想当了古族的族长。”

之后又把来到衡虚古族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项幽听。

项幽听后，忍不住笑出声，“弦玉想把你留住，也费了不少心思，只是造化弄人。”

项幽：“女娃娃，你站到镜面上来，让我用神器探探你的不同之处。”

聊了这么久，凤颜知道老前辈并没有恶意。

迈步走向湖面，相看是一汪潭水，走上来，才发现一马平川，确是前辈口中的镜面。

凤颜卸下所有防备，脚下一股凉爽的灵力攀岩而上，途经身体的各处血脉。

前辈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扩大了好几倍，“孩子，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将仅存的一点灵力和我的神器清淼镜送给你，希望以后能帮你渡过难关。”

凤颜听后心中骇然，想要离开镜面，身体已经被定住，动弹不得。

“前辈，这样做，你会消失的——”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