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你醒啦!”
肖翊泽聒噪地厉害,他一开口,像嘴边安着大喇叭。
江念倒吸口气儿,咽了咽口水,随口应他:“嗯,刚醒。”
她打眼看了眼宋陨,留意到他的背影。
他似乎没她这么慌张,微微偏回来的侧颜镇定自若,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还算数吗?
我与你的那滑稽的告白?
要是没有被打断,你会不会还要与我说什么?
“阿陨,你要的红枣生姜我都给买了。”肖翊泽提起手中沉甸甸的袋子,视线在其中寻觅着又说:“那个当归什么玩意儿啊,太难找了,人家说有现成的茶包,我就买了点儿,你看着用吧。”
江念听着这些字眼,这都是早年在家时每一回肚子疼母亲叫人给煮的滋补汤,难道…
她惊喜地直望向宋陨,心里欢喜,脸上都溢出祥和面色。
宋陨转身走去肖翊泽,随手接过他手里的大小袋子,冷淡随意地说道:“你去把衣服洗了,我去做饭。”
肖翊泽又一副仿佛听差了的呆子样儿,“叫我去洗衣服?”
“没搞错吧…”
宋陨不耐烦地回头,“洗衣机会用吧?你别不是没脑子!”
肖翊泽不情愿却还是乖乖听话,“应该会用吧…”
江念看地他肖二公子窘迫的样子实在好玩儿,也说:“你等等啊,我去换身衣服,我这件也要洗了。”
说罢,她轻快的步伐往自己房间跑,后面是肖翊泽为难连连抱怨的声音,“我是来谈恋爱的好吗,又不是来伺候人的…”
江念换了舒服的家居服,白净可爱的休闲款式,一如她此刻轻松愉悦的心情。
她无心他事,仅仅回味方才那个测试与宋陨的反应,都让她久久沉浸于幻想中。
那可是宋陨,是家族往来所有的二代中最一表人才最是好看的宋家公子。
高中时候,沈韵常与她说起这个宋家公子,那时,他不过是传闻中的太子爷,谁料到后面会与他相亲,强势拒婚宋家,如今又看上人家,还真是非常尴尬的缘分啊。
她暗自期许,要是联姻,江家怎么就不能跟宋家联姻呢。
若是父亲介意的,无非是宋家的丑闻,可说起来,宋家或许根本也看不起江家了吧…
江念抿唇叹息,都是自己造的。
她眼光一转,现在又该怎么办?宋陨自己都被自己的父亲给剥夺了经营权,他自己都是个落魄少爷呐。
江念在房间里急地团团转,忽然地,她停下,寻思自己干嘛要为他的事儿操心?
“阿念!”
外头传来肖翊泽的喊叫声儿,他是巴不得这整栋楼的人都听见。
江念出去,不耐烦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肖翊泽一手叉腰,一手举着手机微信聊天的页面,歪着个大脑袋看着她道:“我老妈问我跟你相处地怎么样,我得拍个照片给她看。”
江念尴尬道:“拍我啊?”
肖翊泽贱兮兮笑着过来,搂着她肩膀就要与她合照。
江念反抗,“你给我起开。”
肖翊泽收手,一本正经说道:“怎么啦,我在交差喂,不然怎么跟他们交代?说你这些天压根也不管我,让我自己自生自灭?”
“回头你奶奶说你,你可别说我告状,根本不是我的问题好吧。”
江念咬牙忍着,有根本抗拒不了的原因。
她抱臂胸前,微微侧头靠近肖翊泽,“你拍吧。”
肖翊泽压低身段,与她贴耳微笑,比耶自拍。
“完美!”他满意地看着照片。
江念默默走开,看了眼在厨房的宋陨,想着也不必刻意接近他,便扭头去了阳台。
花草总要收拾打理的,在经历了许多繁杂的事儿后心绪烦乱时,修花弄草,总能让她静下来。
宋陨口中粉色的郁金香已经落败了,倒是那些耐开的长寿花开地正好。
江念抬头,闻见一阵芳香,是养了两年的兰花爆花了,时而幽香时而闻不到,自有心高气傲的脾气。
她莞尔一笑,取了剪刀来修理叶子与开败的花梗。
前阵子受了冻的腊梅也结了花苞,江念想着,这到了过年的时候,家里定是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她忽然想起宋陨的话,让她去他家跨年,可是…
江念迅速清理干净地面,接了一壶水浇过阳台的花草,随即,回头看他,若有所思地小心走过去。
他做菜的手法很是熟练,有条不紊,也很专注。
江念靠近他,望了眼他准备在盘子里的食材,小声地开口道:“你在做什么菜呢?”
“煮了姜汤,问过我妈了,说是女孩子调理气血比较好。”
宋陨取了一块儿猪肝来切,“补血的东西。”
“喔。”
江念其实不那么明白什么食材补什么,随口应声儿,心里却乐地开花。
脸上浅浅含着笑意,她乖巧背手站在他旁边看他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