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季在等待中接近尾声,江念心里的思念与怨尤一同发酵,让她深刻反思她与宋陨之间的感情,质疑他的心意。
他不懂她的想念,不懂这八千公里的距离会让人有多担心。
江念时常想——我不要等你了,你都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一个月过去,又一个月过去,又又一个月过去,这还不够久吗?
是我不问你也不说,只说让我等你,万一是半年,是一年呢?
你在那边到底在忙什么?
送母亲回到父母身边,陪老人家度过这煎熬的时期?
江念恍然,啊,抱歉,你的确需要许多时间来陪伴安慰老人家,是我小心眼是我自私了。
自我对撞想明白后,江念能舒坦那么一会儿,而到了夜里,翻看与他之间简言碎语的问候,没有多的其他安排或是计划的分享,她又黯然惆怅。
理解。
我能够理解你。
可我自己怎么办?想你主动些告诉我你在那边做什么,想你安慰说一些哄人的话,想你表达一次爱意或是思念…
想你…在我想你时希望得到你的回应。
江念千愁万绪,她理不开自己繁杂的思绪,原来爱情如此熬人,根本不是单单把他当做情人看那么轻松简单。
先陷进去的人先吃苦,她吃够了。
不行。
我得振作起来。
我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因为情情爱爱的东西把自己搞地这么狼狈?
第一次,她关机入眠。
在清晨醒来后,她依旧保持开明的想法,把他放一放,积极投入工作之中,去创造,去见识更多的人,去赚钱。
宋陨既不在,他家的那些花草,江念也不是每次都自己去的。
她会把这活派给季晨,他干活麻利又相当敬业,总能把花花草草护理地很好。
五一假期结束的那天,江念在店里加班。
虽是假期,却是实体店最忙的时候,她早早让大家都下班回去休息,剩下的植物种植与设计搭配,她想自己搞定。
还为自己寻了个极其充分不被打扰的理由——我想自己静下来想想,找一找灵感。
大家都知道,她每次做什么景观设计,都会全然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江念在一旁构思为客人做怎样的景观时,手机在一旁响个不停。
她不是不接,是这次,完全专注地在思考,主观屏蔽了一切干扰。
这一单完成,可以赚个近八万块钱。
她会感慨,工作赚钱可真好,是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晚九点时,她终于想出一个大致方案,选了一些不同品类的兰花,用苔藓包裹做了个中式典雅派的桌摆。
时间不早了,她打算收工回去。
门口的风铃声响,虽清脆悦耳却赫然有声,打破店里的清静,也让江念猛地被吓到。
她往那头看去,是许久未见的张诗远走了进来。
江念忙过去询问:“都这么晚了,张总怎么来了?”
张诗远搭起着双手放在身前的,客客气气道:“麻烦江老板随我去个地方?”
江念一本正经地问:“去哪儿?”
“事关重大,到了您就知道了。”
江念觉得神神秘秘,可就是因为神神秘秘,她也上心。
“您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过来。”
坐上他的车,张诗远沉默不语,不说话反而让江念觉得诡异。
他不是个严肃的人啊。
“那个,你知道宋总什么时候回来吗?”
江念小心翼翼地问他,也不愿车里太安静尴尬不自在。
张诗远没有回答,一味地往目的地开。
江念留意到导航上的终点,什么云端餐厅?
她又问:“是有人要见我吗?”
那也不该这么晚吧?
江念抿着嘴唇,隐隐担心,闲着望向车窗外,一番胡乱推理,那个神秘的人,可别是宋陨他爸啊!
到了目的地,张诗远告诉她:“江老板,我就不上去了,楼上有人在等。”
“江小姐请。”有文雅的女侍带领她往前。
江念不明所以地跟着,电梯直上三十二层,名为云端餐厅,这个点儿,怕也只能看夜景了。
电梯到达开门后露出里面奢华静谧的大厅。
落地窗外可见城市繁华景致,靠着窗边的一排,有几张桌子,空荡荡地一个人也没有。
“江小姐,宋总在等您了。”女侍说完便折回后台消失。
江念环顾四周寻人,宋总?哪个宋总?
她隐隐听见有脚步声在悄然靠近,猛地回头,正撞上戛然而停的宋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