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安逸,无忧亦无虑。
江念悠闲度日。
晨起听宋陨在书房开例行早会,午间与他与家人共进午餐,宁静的午后要么翻一两页书报看,要么与他闲坐凉亭闲聊谈情。
至于傍晚,两人闲下时荒野漫步河边飞石,相吻于炽热黄昏,尽情相恋,是恋人,亦是爱人。
父亲安排的订亲宴设在家中,这并非正式的一个订亲仪式。
按照习俗,两家人相约一起吃个饭,这孩子的亲事儿便就这么说定了。
待到商讨好结婚的日子,前一日风光大办订亲仪式邀请四方亲友,婚礼当天可再庆祝一日,主打一个欢天喜地,热热闹闹。
庭院里月季与牡丹虽说是那天新种的,但在这初夏的季节生长良好。
应着这欢喜吉日,争奇斗艳,要比来来往往忙碌的家政工作人员还要忙活。
长辈们在一楼大厅里聊着天儿,来客不多,不过来了些江奶奶亲近往来的亲戚们,以及肖家夫妇。
江念呆坐在床上盯着收到的那件黑色礼服,裹胸紧身的款式,丝绒质地,过臀线又是开敞的大裙摆,点点微小几乎不起眼却在灯下万般闪耀的碎钻遍布于裙子上。
沈韵陪着她一起要帮她换上礼服的。
她同样惊呆于这件裙子,对此疑惑地问道:“这可是订亲哎,不至于穿黑色吧?合适吗?”
“这一会儿出去,铁定会被说要换下来的。”
江念恍惚,她想起那天在木屋与宋陨的闲谈。
他竟然真就叫人做了件黑夜女神的裙子…
江念仍注视着那优雅充满神秘气质的高贵礼裙。
直到这一刻,她即将穿上那件礼服,去参加一场关于她与宋陨的订亲宴。
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恍如时光倒流了一般,在两年前本该发生的,却在今日才实现。
“天,我要跟他订婚了吗?”
她自言自语地以明确这是否是现实。
沈韵看她痴醉的神色,不解而嫌弃她道:“到底有没有想好啊,今天之后,可不好再反悔了哈,不然大家会怎么说你。”
江念摇头,缓缓道:“我们俩这几天好像就没谈过结婚的事,现在却要订亲了。”
沈韵追问,“那你俩这些天都干嘛了?大家都以为你俩这婚事就算定了,我们都准备要给你准备新婚礼物了呢。”
谈恋爱啊…
江念下意识地想到。
至于明确婚姻,她仍觉得那是遥远的事儿。
她凝眉深思,或许如宋陨所说,订亲,这不过是他抢占了一个成为她丈夫的名额而已,不到去民政局领证那天,一切皆有变数。
“啊,我好紧张啊…”
江念想开后,又捂着胸口说道。
沈韵催她道:“好了,别想了,都这时候了。”
江念起身,这才打算穿上那件礼裙,订亲是订亲,不是结婚,不必给自己太大负担。
她很期待地看着眼前的礼裙,“我也不是什么小家碧玉,黑色倒是挺适合我呢。”
沈韵轻笑,“黑天鹅呗。”
江念也笑了笑,自衣架上取下裙子,“好像也行,穿什么衣服就扮演什么角色呗。”
待穿好,她看着穿衣镜中确实宛若黑天鹅的自己,颈间似乎缺点儿什么。
非常默契地,沈韵从包里取来一首饰盒,从中拿出一条珍珠项链来。
“这可不是我送给你的喔,是你家那位提前跟我打招呼跟我订的。”
江念一动不动配合沈韵给自己戴上项链,看着那珠光宝气的一串珍珠,她不禁疑惑,他平日里也不清闲,又是什么时候订礼服订珠宝的呢?
关于他所做的许多事,江念发觉,自己并不知道,也并不如自己想象中地了解他。
在好朋友沈韵的牵引下,江念身着礼服一步一步走进大家视野,优雅走下楼梯。
谢伊芸瞧见她们,如宣布主角出场一般大声说道:“阿念来啦。”
江念的视线沿着弯曲的楼梯而下,看见朝她注视而来的江程,与他挑眉一笑。
紧接着,看见慈爱目光的肖翊泽,点头道好,他身边,便是同为今日主角之一的一身黑色西装的宋陨。
他梳了干练的偏分背头,看起来很显得成熟稳重,自然,这个发型让他看起来年长了几岁。
他朝她伸出手,幸福满溢于眼眸,明明只是个订亲,他却像是正式的婚礼一般郑重。
沈韵将江念的手递到宋陨手上,豪迈撤离,“我的女孩儿交给你了。”
他们二人凝视对方,宋陨浅浅地笑,江念也随他微笑,幸福在此刻有了具体的表达——眼前的人,是生命中想要与其共度余生的不二人选。
宋陨往前一步走近她,目光游移在她身上,裹身的设计衬出她的玲珑身段,紧致的腰身吸引他上手扶住。
她太迷人,令他沉醉。
宋陨瞥了眼周围,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他定要深深地深深地亲吻她。
他笑了笑,轻声道:“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你有多美…”
江念捂住他嘴巴不叫他说下去,“好了我知道,少说点儿肉麻的话。”
宋陨握着她的手放下,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宠笑道:“我怎么不能说?反正今天所有人都要做我们订亲的见证者,是我们相爱事实的见证者。”
后面传来江东豪闷厚的笑声儿,紧接着,谢伊芸故意咳了两嗓,“咳咳,那个什么,咱们去院里吧,这会儿刚好太阳下去了,凉快地很。”
“咱们先开饭。”
北方人家订亲,喜好大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