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共区域,你干嘛要扫?群租房就这样,谁看不过去了谁扫呗,有人从搬来到搬走都没扫过呢。”朱芳嗤笑道。
薛雁愣了下,笑道:“我反正闲着没事干,打发一下时间,到底是婚房嘛,哈哈。”
朱芳整个身子靠在墙上,眼睛瞥向厨房,看向忙碌做饭的杨恒峰,“你们俩看起来好小哦。”
“我们今年才大学毕业。”薛雁话音刚落,朱芳‘卧槽’一声,“你们真是超级勇。”停了一停,又道:“你居然喜欢会做饭的男人?”她好笑摇着头走进屋,重重将门关上。
薛雁对朱芳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不过群租房嘛,大家见面的时间有限,她也没太在意。
将地扫完后她就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犹豫很久,还是给爸妈发信息,却发现微信上她已经被删了,手机号也被拉黑。
她平静地滚下泪,将脸埋在厚实的棉被中哭泣。
吃了一顿晚午饭后,杨恒峰就让她在家休息,他出门很久后回来,脸色有些怪,但薛雁却明白,他也和叔叔阿姨联系过了,只是结局并不好。
晚饭是年夜饭,杨恒峰特意做得很丰盛。房东却突然发来信息要将他们拉入群,一个劲儿说抱歉,因为太忙忘了。
年夜饭前薛雁犹豫了一分钟,还是敲响朱芳的门。
“有事?”朱芳开门问。
“我们马上要吃年夜饭了,你要一起吗?”薛雁微笑问。
“不用了。”朱芳关上门躺在床上,狠狠叹气。
她已经二十四了,青春也没几年了,况且她本也算不上多好看,全仗着这点儿青春了,难道真要继续住这种烂房子?和那新来的夫妻一般,将这种烂房子当婚房吗?
随着春节假放完,合租室友们纷纷回来。
杨恒峰在律所,薛雁在公司财务,其他室友也都各有工作,大家都很忙,以至于住了一个月,她还没见全所有室友。
客厅改造成的两个房间,一个住着个年轻女孩儿,叫刘青如。另一间房竟然住了四个人,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对五岁的龙凤胎。
因杨恒峰在加班,薛雁便做晚饭,两人一向是谁先回家谁做饭。
她正在厨房洗油麦菜时,刘青如来厨房烧水,打招呼道:“火锅吗?这么多?”
薛雁笑道:“两个人嘛,吃的多。你要现在做吗?那你先吧?”一个人的饭,肯定比两个人的饭快。
“不用啦,我不喜欢做饭,烧水泡面。”刘青如坐在凳子上等水开,闲着也无聊,便冲薛雁道:“还是你们那个房间好,虽说多了一百块,但清静。”
薛雁想了想,“你那个房间靠近阳台,经常晒衣裳,可能是吵了点吧?要不你说一声,以后放轻些。”
“不是啦。”刘青如指了指她隔壁房间,那个和她同样是客厅改造出的小房间,“那一家啊,夫妻两口子其实还行,就是两个孩子,闹死人了,严重影响睡眠质量。”
薛雁惊讶看她,“有吗?那两孩子挺乖挺安静的啊,没感觉吵啊。”
“你又不是挨着的,当然不知道啊,哎,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搬走。”刘青如叹着气,刚好水烧开,她端着回房泡面去了。
薛雁回头继续洗菜,她真没发现那两个小孩子吵啊。
当晚,那夫妻和两个孩子都回来了后,刘青如便说叫管好孩子,闹得很,她还要早起上班呢。听到告状的男人愤怒下将两个孩子揍了一顿。
薛雁去阳台晾衣裳的时候见两个孩子躲在阳台角落抽咽,也不敢大声哭,怕再挨一顿揍。她于心不忍,便回房拿出一小袋糖给两孩子吃。这还是前几天一位上司结婚,发给员工的喜糖。
两孩子吃着糖便忘了哭,看见薛雁正将挂了湿衣服的衣架勾上晾衣杆,男孩道:“阿姨,你衣服别晾这里哦,前头陶阿姨的衣服晾在这里,被刘阿姨扯下来丢在地上踩。”
薛雁惊讶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女孩道:“那天我和哥哥去上厕所回来看见的,刘阿姨说是风吹下来的,她来阳台透气不小心踩到了。但那件衣服,陶阿姨是用夹子夹着的,怎么会被风吹掉啊?我们是小孩子,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