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宫中找侍卫长,让他修书一封,请五城兵马司调兵来,就说城外有狼,欲袭击流民,去!”
小捕快弯下身,拱手应诺,飞快朝城门的反方向跑去。
“哎,你怎么在这里动兵器?”秦荣声音低了几分,可能是看到温浅言手上有配刀,“知不知道城楼内不允许对长官动刀啊?”
温浅言淡淡扫他一眼。
“抱歉,事急从权。若秦大人有更好保全留名,剿灭狼群的方法,还请您先上。”
果不其然,秦荣又缩回去了。
温浅言对此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她飞身出城楼,果断一刀斩落狼首,从狼口中救下一小孩儿。
那孩子眼睛大睁,手上拿着半张没有啃完的饼,满脸惊惧。
“谁家小孩?”温浅言看到人群中有妇人往这边伸手,便伸手,将小孩往她那边抛,“看好。”
经过刚才温浅言那利落一刀斩狼首,众人已然把温浅言当成救世主,此时他们抖索着身子缩在温浅言身后,大气不敢出。
像是要为兄弟报仇,另一头狼迅急朝温浅言扑过来,几乎是眨眼之间就闪到了温浅言面前,竟是想一口咬断温浅言的脖子。
这狼挺好,专咬温浅言——在旁边观战的秦荣如是想,可惜,它并不是温浅言的对手。
寒芒闪过,众人尚未看清,那狼身首即刻分离,两团肉啪叽一下掉在地上,溅起团团血沫。
温浅言佩刀沾血,她反手握刀横在胸前,呈防御姿势,眼神却冷冷盯着角落那几十双闪着绿光的眼睛。
狼群中发出嚎叫声,像是在警告温浅言。
温浅言离他们近,甚至能听到它们爪子刨地的声音,像是在准备进攻,但发现对面的人是个硬骨头,一时间犹豫不定。
狼群和众人就这么僵持起来,秦荣则是舒舒服服坐在床头上看戏,他端起茶盏正,准备饮一口茶水,突然听到小侍卫来报。
“大人,五城兵马司派人来了,他们手拿诏令,说开城门呢。”
秦荣立即回头望,发现底下,副指挥使已经带人来到了城楼处。
“哎呦,”秦荣可不敢跟自己长官硬碰硬,他连忙弯着身子,一溜小跑下去,“李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李副指挥使扫了秦荣一眼,便吩咐门吏:“开城门。”
“啊?可上头才下来命令……”
秦荣还想争辩些什么,却被副指挥使一句“需要你来教?”吓得不敢说话,只缩脖子站到一旁。
几个门吏连忙低头,拉开城门,露出外面的流民,以及站在流民前头的温浅言。
听到城门被打开的“吱嘎”声,温浅言就知道自己计划成功了。
还好赵岳卖自己这个面子,要不然以她一己之力,的确难收场。
“外面的人都听着,”李副指挥使被簇拥着上前,“贵人们怜惜,这才让你们进来。天色已晚,你等就在城门附近安歇,不得喧哗,若有违背者,即刻逐出,永不许踏入进城。”
此时天色昏暗,温浅言看那些散落在城外的流民,他们眼中晃动着细碎光芒,有的甚至跟旁边的人抱头痛哭。
李副指挥使还带了火把,他派人前去驱逐狼群,这才走到温浅言面前。
“你就是跟赵侍卫长交手,还半点不落下风的那个?”
温浅言不知他如何称呼,她率先收刀,拱手见礼:“在下正是,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两人互通名姓之后,李副指挥使告知温浅言,侍卫长赵岳已经将京城外流民情况禀报给了陛下,并请来御旨,允许流民暂且进城安歇,但规定不许走出二里地。
“如此,还真是麻烦李大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副指挥使见温浅言如此谦虚懂礼,不由心头一暖,“对了,此次跟我前来的还有一位宫中太医,说是给流民检查身体的,有疫病那些,不允许进城。”
太医?温浅言眼前闪过陆云澈穿着朝服的样子。
他面色苍白,五官温润如画,一双柳眉似蹙微蹙,桃花眼波光流转——
打住,温浅言狠狠用指甲掐了一把指尖,这些不过是自己喝醉酒后胡乱看的他的样子,肯定不是陆云澈寻常的模样。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小温大人,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