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办公室的沙漏被窗外灌入的夜风掀翻,金砂簌簌铺满桌上文件。罗砂的指尖在“火之国粮商春野东”的名字上重重一叩,砂金凝成的千本突然刺穿卷轴上五角星式样的族徽。
“是旗木卡卡西。”他碾碎从粮车夹层截获的查克拉试纸,雷遁灼烧的焦痕在掌心蜿蜒成白牙短刀的轮廓,“能出动拷贝忍者亲自押运,这批粮食怕是只是个幌子。”
马基的苦无已经割破窗纱:“属下去解决——”
“蠢货!”罗砂袖中金沙缠住他手腕,“你当四代火影的飞雷神是摆设?”
他扯开情报文件北境防线图,木叶与宇智波的联合巡逻标记刺痛眼球,“看见了吗?火影让普通忍者和宇智波打交道,如今富岳连写轮眼都不避讳他们。”
木叶痼疾自二代扉间之后有目共睹,砂隐以往没少借着木叶高层与忍族的隔阂捞取任务金,如今砂隐势弱,而木叶势高,不是长久之象。
窗外传来守鹤的嘶吼,罗砂的苦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忽然将情报揉成团砸向小楼方向:“砂隐的傀儡师还在用二十年前的傀儡图纸,而木叶……”
砂砾凝成卡卡西与春野樱的轮廓,在沙盘上演练突破砂隐的战术,“他们甚至敢让小鬼上前线。”
是出了什么变故,还是木叶又出了天才?
马基的苦无尖滴下毒液:“难道放任间谍——”
“我要的是能抗衡九尾的兵器,不是和木叶开战的借口。”罗砂的砂金长矛突然贯穿沙盘上的我爱罗模型,“一会儿的生存测试,把夜叉丸的爆破符剂量增加三成。”
砂隐医院的警报声刺破夜空,罗砂望着小楼处腾起的沙暴,嘴角扯出冰冷的弧度:“砂隐村需要新的战力,而他——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马基躬身退出时,瞥见风影案头打开一半的密信——收件人处没有留名。
奇怪,是暗线来信,大人看信之后怎么感觉有些遗憾?
窗外的沙尘暴愈发凶猛,吞没了小楼最后一点灯光。
沙尘暴拍打岩壁的轰鸣声中,春野樱的查克拉线缠住砂隐忍者水囊的塞子。那人正与同伴低语:“那怪物最近暴躁得很,风影大人怕是等不及……”
“小哥,喝水吗?”她热情递上自己的竹筒,指尖木遁查克拉悄然渗入水液,好奇接话:“说什么这么热闹?”
砂忍猛地拍开竹筒,水花溅湿她袖口的暗纹——是出发前卡卡西缝的防砂结界。
“外乡人少打听。”砂忍的护额在篝火下泛着冷光,屠户评估猪肉一般上下打量,他记得这个女孩,和怪物走得很近,嘲讽一般警告,“偷着笑吧,能避开那家伙暴走。”
卡卡西突然横在两人之间。“管教不严,让诸位见笑。”他拎起春野樱后领往洞外拖,“去取水。”
洞外沙暴如刀,卡卡西的写轮眼在碎发下泛起微光:“你当砂隐的感知班是摆设?”
他扯开她浸透沙尘的外袍,露出内衬里密密麻麻的封印符——全是沿途记下的砂隐布防图。
“可他们好像在说我爱罗……”
“人柱力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我爱罗是人柱力?想起他周边人古怪的反应,春野樱居然不是很意外,连兄姐都不允许和他接触,除了人柱力这天杀的身份,还真没有别人对小孩恶意这么大。
想起我爱罗最近的繁忙,心中涌出不祥的预感,坏了,人柱力什么处境她太了解,罗砂看着就不像是对我爱罗慈爱的样子,不会对他儿子下手吧?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我爱罗早出晚归后,一日比一日低落的神情,总捂着心口,孩子不能让人吓出心脏病了吧?
春野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春野樱低声自语,手里棍子随便扔在一旁,棍子头被火烧得黑黑灰灰,半焦半好,某一角度去看,黑色炭迹像是符文一样,火光一闪,又是平平无奇的模样。
卡卡西一把拽住起身的春野樱,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无法挣脱。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警告:“别什么事都去掺和。别忘了,你父亲还在家里等你。”
“父亲……”春野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卡卡西说的是波风水门。
她这次出来,水门叔叔一定担心得不行。
团藏调她出来时下了狠手,偏偏卡卡西大人跟了出来,或许是水门叔叔做了什么承诺,才能让团藏松口。
想到这里,春野樱心中有些笃定,忍不住试探道:“水……我是说,谁惦记我都没有我父亲惦记得厉害。这次他让叔叔和我出来,难道答应了继母什么无理的条件了吗?”
“继母”自然是指团藏,面不甜心还苦,比灰姑娘后妈还歹毒。卡卡西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目光扫了一圈周围越坐越近的砂隐村忍者,低声警告:“你知道就好。”
他压住春野樱的肩膀,语气半劝半哄:“不要辜负了你父亲的付出。”
春野樱的肩膀耷拉下来,心里有些泄气。水门叔叔连卡卡西大人都派了出来,在村子里指不定多盼着她平安回去呢。我爱罗那边……也不一定就出事吧?
可是,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