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小区里隐隐传来几声清脆鸟鸣,沈蹊言因为生物钟早早地就醒了,他按掉床头上的夜灯,换了衣服起床。
他推开门,来到厨房,在满冰箱的食材里找出一袋速冻小笼包,拿出几个放在蒸笼里,准备随便应付一顿。
看着蒸笼里不停沸腾的水汽,沈蹊言不知觉陷入了沉思。
昨天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面对谢凌羽这么离谱且突兀的要求,他竟然一时上头答应了他。
他以为他只是故意要和谢凌羽对着干,和他赌气,但现在想来,那瞬间的上头似乎是自己真实的想法。
沈蹊言微微眯起了眼睛。
等他把蒸好的小笼包都放在盘子里,端到餐桌上的时候,谢凌羽才慢腾腾地从卧室里出来,一步步挪到餐桌边,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起这么早?”谢凌羽揉了揉眼睛,眼睛还有一些红血丝,显然昨晚又熬夜玩游戏了。
“我习惯了。”沈蹊言推了推盘子,对他说,“早安。”
他这句早安说得毫无起伏感情,紧接在回答后面,突兀得像一部言情小说里突然插入了一段恐怖小说的描写。
谢凌羽怔住了,以为自己刚才没睡醒幻听了,他迟钝地眨了眨眼,发出了一个充满困惑的“啊”字。
“没听见吗?”沈蹊言面无表情地夹起一个包子。
“任务。”
“哦。”谢凌羽低下头,也说了一声,“早安。”
他这一声早安说得又快又轻,像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
任务为什么非要让我们说早安晚安啊。
谢凌羽有些郁闷地咬了一口包子。
整个吃早餐的过程,两人都一言不发,谢凌羽在埋头苦吃,沈蹊言边吃边向窗外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我吃完了,一会我回去了。”沈蹊言放下筷子,筷子轻轻撞击盘子边缘发出脆响。
“……为什么?”谢凌羽嘴里塞着包子,说话含糊不清。
“我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做。”沈蹊言身体微微向后靠,眼睛往窗外瞟去。
“有啊。你看我真把脚扭到了,行动多不方便,你可以帮我做饭啊……”
谢凌羽说到一半突然卡壳了。
沈蹊言挑了挑眉:“怎么?帮你洗衣做饭,你当我保姆啊?”
“我没这个意思。”谢凌羽皱着眉,“做保姆这话多难听,就是这几天阿姨不在家,我一个人不方便。”
“你可以点外卖。”
“外卖不健康。”
“那你自己不会煮吗?”
“我脚扭了,万一煮的时候不小心把锅弄翻了,那怎么办?”
沈蹊言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轻笑了一声:“少爷。”
谢凌羽张嘴就想反驳,但随即觉得好像没什么好反驳的,又咽回去了。
少爷就少爷。
吃完饭,沈蹊言这次说什么不肯洗碗,谢凌羽只好在洗碗池前,拉着张苦大仇深的脸搓碗。
沈蹊言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书,看着看着,眼神就飘到了谢凌羽身上。
谢凌羽很高,甚至快要够到半开放厨房的顶端,显得厨房有些逼仄,风从半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宽大的T恤下隐隐约约可见结实的腰线。
沈蹊言正看着,谢凌羽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立刻不满地开始嚷嚷:“你就在旁边监工是吗?”
“对啊。”沈蹊言换了个姿势继续躺在沙发上,“你昨天不是也是这样吗?”
“我昨天……”谢凌羽说到一半又噎住了,“我脚扭了,需要照顾。你虐待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