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蹊言看着谢凌羽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出声问道。
谢凌羽干脆把手机倒扣,忽然王易越说越离谱的消息,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没怎么,我们来看下那个本子怎么样了?”
两人把本子拿过来,翻开一看,上面所有之前的任务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句话。
“恭喜你们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
渐渐地,这行字也消失了。
谢凌羽把这个本子翻来覆去地翻了好几遍,还是空白,这个本子看起来只是个普通本子,仿佛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幻觉。
“哇……”谢凌羽放下本子,感叹道,“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那我给你一巴掌冷静一下?”
沈蹊言说着,就真的要凑上来,谢凌羽连忙按住他的手。
“别……”
沈蹊言把手收了回来,冲他淡淡一笑:“吓你的。”
谢凌羽:……
他装作要捏沈蹊言的脸颊扑上去,沈蹊言往沙发旁边一躲,谢凌羽按着他的手,两人在沙发上打成一团。
说是打,其实早已变了样,谢凌羽趁机把手伸到沈蹊言的腰去挠他,沈蹊言气不过,只能去踢他的小腿。
下一秒,咔哒一声,门口传来清脆的开锁声,传来一声欢快的呼唤。
“儿子,surprise——快来迎接你妈——”
两人的动作瞬间僵直,对视一眼之后,谢凌羽迅速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因为动作起得太猛,一不小心从沙发上咕咚一声跌了下去。
沈蹊言:……
该说不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点上,谢凌羽从来没有掉过链子。
谢盈刚在玄关低头换好鞋,抬头就见到谢凌羽从沙发上扎了下去,吓得赶紧来到客厅查看,这一看,发现沙发上还坐着另一个人,顿时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阿姨好。”沈蹊言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疑似翘起来的头发,露出乖巧的微笑,“嗯……我是沈蹊言,他的同学——”
“我知道我知道。”谢盈连忙摆手,语气热络,“小羽在电话里已经和我说过了。”
沈蹊言看起来依然十分拘谨,连坐姿都端庄了起来,即使他刚才坐起来的时候,上衣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腰。
谢盈看了一眼沈蹊言略显凌乱的衣领,移开了眼睛,看向一旁已经挣扎着站起来的自家儿子。
“你没摔着吧?”
“没有。”谢凌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显得有些愣愣的,“妈你不是说你元宵才回来吗?”
“我不放心你,看今天正好有航班,就回来了。”谢盈瞥了他一眼,“怎么,妈妈回来不开心吗?”
谢凌羽扯了下嘴角:“开心,太开心了。”
“看起来不像开心的样子哈,装得像一点。”
谢凌羽问:“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几天?”
“不清楚,四五天吧。”
谢盈一屁股坐在了沈蹊言旁边,沈蹊言立刻坐直了,连放在沙发上的手指都僵直了。
谢凌羽看着好笑,但也不拆穿,只当看不见,继续和许久未见的妈闲聊。
“你婚礼办完了?怎么还搞个突然袭击?”谢凌羽往后靠在沙发上,“是突然想通了,想起之前天天哭着说这辈子不想碰男人一根手指头,所以又不结婚了是吗?”
毕竟在谢盈离婚之后,曾经无数次喝醉了酒抱着谢凌羽嚎啕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声音都哽咽破碎,大喊着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辈子也不想再碰男人一根手指头。
彼时还在小学六年级但身高已然窜到一米七的谢凌羽淡定地递给她纸巾,很熟练地拍了拍她的背,就这样听着自己的妈嚎了一晚上。
第二天还得早早起床背着书包上学。
“那也不是。结婚证是领了,婚礼还没办呢。”谢盈忽略了谢凌羽话语中的嘲讽,她此刻正沉浸在爱情的余韵中,眼睛亮晶晶的,“你也帮我做个参考,等你暑假毕业了去法国,我再办婚礼。婚礼现场没有儿子在,那绝不能行。”
谢凌羽沉默了,他的目光迅速瞟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沈蹊言,沈蹊言的神色僵了一瞬。
“谁说我要去法国了?”
谢盈看着他:“你不去?”
谢凌羽果断拒绝:“不去。我要在国内读大学。”
谢盈更不能理解了:“就你那个成绩,你能考上什么大学?”
“我有进步的!”谢凌羽把一旁默不作声的沈蹊言拉下水,“这几个月我的成绩一直在进步!不信你问沈蹊言!”
看着同时把目光投向自己的谢凌羽和谢盈,沈蹊言登时头皮发麻,坐立不安起来。
“还好吧,他确实有进步。”
沈蹊言表面镇静,但一向平稳的声线出现了微不可察的颤抖。
谢凌羽得到沈蹊言的反馈,立刻蹬鼻子上脸:“对啊,你听到了吗?”
谢盈没说话,却多看了几眼低着头的沈蹊言。
*
晚上的时候,谢盈说要请他们吃饭,谢凌羽问她是不是要亲自下厨,谢盈神秘一笑,叫来了一大桌外卖。
“这大年初一,哪来的饭店还开门啊?”
谢凌羽站在饭桌旁边,看着一大桌子的菜,感觉有些恍惚。
“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开饭店的,我问过了,他们大年初一也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