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活跃在哥谭深夜里的一员，红头罩从来都是让各大帮派和团体头疼的那一个。

他经常深入坏蛋老窝，不管不顾地把人家的据点炸个稀巴烂。

可他又偶尔和坏蛋们合作，例如跑去给蝙蝠侠和罗宾添堵，莫名其妙地和义警搭档打起来，还时不时给想要偷跑的罪犯来上一脚。

一整个随心所欲，让人摸不着头脑。

对于哥谭现役和潜在罪犯们而言，最近他变得更“坏”了。

一开始他们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情报，明明是刚达成的交易，却总被红头罩破坏，他甚至有几次就在交易地点等着他们。

双方交易的手还没握上，就被红头罩粗暴地扯开，而且还要被他打上一巴掌。

这可不行，上不了台面的交易怎么能被人摆在明面上呢？

他们罪犯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经过一通各家人心惶惶的内部大清洗和拐弯抹角的外部试探，他们终于明白，红头罩的信息似乎都来自一个网络上新生的不明势力——情报屋。

其实他们也或多或少购买过情报屋的服务，可谁知道网线后面是哪个只爱钱的小杂种，居然还搞出了抽签制度。

该死的红头罩不仅比他们有钱还比他们幸运。

虽然找不到情报屋的真身，但红头罩还是很显眼的，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那颗让人恨得直咬牙的红脑袋在哥谭到处乱晃。

所以有了今晚的“红头罩围剿行动”。

妈的，这些人有病吧！

红头罩开着新换的机车疾驰在熟稔于心的哥谭小巷里，单拎出某个帮派，他还有信心让这些人尝尝自己的拳头。

但架不住来的是乌泱泱的一群人。

即使聚集起来的是乌合之众，那他们起码也占了一个“众”字。

他只是用暴力手段搅黄了几个见不得人的交易，又不是把他们送进黑门监狱，有本事去抓蝙蝠侠啊，抓他做什么？

难道老头今晚就没看到一群举着武器的人在哥谭乱窜吗？蝙蝠洞的电脑终于被红罗宾玩坏了？

红头罩觉得不出意外的话，就该出意外了，每次他开新车的时候——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人！

红头罩先是感觉自己被碰了一下，然后一个女孩忽然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这两件事或许是同时发生的，但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了，身体本能的反应让他把女孩捞到怀里，迅速跳离马力加到最大的机车。

果然，他就没有开新车的命。

红头罩看着七零八落的新车愤愤地想。

男人不耐烦地按按脖子，把纠紧的眉头对准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女孩。她喘着粗气，半脸面具下露出苍白的嘴唇。

即使刚才的翻滚已经卸去不少力了，她露出的皮肤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擦伤了许多，几处血痕在她镶满白羽毛的衣服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在红头罩看来，女孩的这身装备可谓实用度为零，不，他甚至能打负分。鉴于女孩看上去既没磕也没喝，他只能当对方是个新生的哥谭“夜间生物”。

每隔一段时间总有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想加入义警之列，当然了，这些心血来潮的人被狠狠教训一顿之后要么乖乖退出，要么被写入死亡名单，再也退出不了。

虽然红头罩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实在没法丢下女孩跑路。

毕竟那群乌合之众抓她就和抓鸟一样简单。

可是当他握住女孩的手腕、带她躲开所有冲她而来的攻击时，红头罩发现女孩居然还不太配合，一直在尝试挣脱自己的束缚。

这就有点不知好歹了吧？

男人气笑了，非但没有放开对方，还加大了拉住她的力气，粗糙的战术手套把她的手腕磨红了一圈。

“别乱动了好吗？”红头罩灵敏地以一敌多，不断从身上的绑带里掏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暗器，“女孩，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况都是拜你所赐。”

最开始，红头罩还对女孩的体重有些惊讶，但很快他便游刃有余起来，拽她就像拉着一个轻飘飘的风筝。

“我没有要求你赔偿我的车，还阻止了你和车一起摔成出厂待装模式……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在保住你的小命。”头罩下传来闷闷的戏谑，“没指望你感谢我，只是想要你不要添乱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他是在道德绑架我吗？】想趁机用技能卡逃走的莱拉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是的，而且他“绑架”成功了。]脑内生物已经把女孩看透了，[谁让你就吃这一套呢。]

莱拉认命地叹了口气，随手抽出一根羽毛，借红头罩牵拉的力把羽毛扎在一个挥棒而来的人身上，然后再拔出。

那人瞬间倒地不起，被同伴嫌弃地踢到一边。

“哟！”红头罩吹了声口哨，“没想到你还有神奇羽毛，这是什么限量的道具吗？拔出来做什么？”

“不拔的话，羽毛会自动吸人体一半的血。”莱拉再次伸手，又一个人倒地，“会死人的。”

男人抽空看了她一眼。

即使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但莱拉发誓，男人绝对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意思。

女孩不再说话，默不作声地和红头罩打起了配合，倒地不起的人变多了，可依然有不少人涌进这个“横尸遍野”的小巷。

尽管今晚之前还是陌生人的两人颇有默契，但身上都多多少少挂了彩。

莱拉能感觉到随着他的暗器逐渐被消耗，他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不过他的手依然牢牢地攥住了莱拉的手腕。

借着莱拉的眼睛，瑟维斯也看清了两人目前的状况。

之前莱拉帮助布鲁斯·韦恩的事，她现在勉强能理解67%，加上些蝙蝠家平时的人情分，这个数值能达到86%。

但她现在帮这个明显是哥谭混混的人算怎么回事？明明只要把羽毛插进这个男人的身体，等对方一松手，她就可以直接逃走。

瑟维斯发现莱拉的视线转向红头罩的手了，与此同时，她的指尖翻出了两根羽毛，一根送给了扑面而来的倒霉蛋，还有一根开始往男人的方向移动。

终于要扎他了？高维生物竟有些欣慰。

这次应该会按她想的那样发展吧，虽然和平时相比有点无趣，但毕竟她是“莱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