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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最后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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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段时间的莫喻,也在暗中行动着,时不时帮罗牧搭把手……虽说是搭把手,但实际上只要有莫喻在场事情都解决得过于轻松就是的了。

之后两人商量着,干脆往后都一起行动,顺带没事也查查学校内的案子过过侦探瘾。

而不久后的傍晚,罗牧向莫喻问出了一个问题。

“今晚吃啥?”

“那个……我听说附近有家还不错的烧烤店。”

于是,一直到了现在。

“这地方味道不如以前了啊。”罗牧咬下竹签上的牛肉,皱着眉头嚼了起来。

“至少酒还这个味。”莫喻猛喝了几口冰啤酒,然后哈了口气,不自觉揉了揉太阳穴。

“废话,你自己买瓶放冰箱里冻几个小时也这个味。”

“你不喝?”

“你自己动动猪脑想想是谁载你过来的,魔法飞毯吗?”

“这样啊。”莫喻咬下一串五花肉,然后又抿了口酒。

罗牧拿起酒瓶往自己杯子里也倒了点,轻轻笑了笑:“最近我干了个很有乐子的事,你要听听吗?”

“你不是要开车吗?”

“大不了喊代驾呗。”

……

罗牧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因为宿醉还有些头疼,依稀记得昨晚回家时唐烟樊以一种很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而现在,他一觉睡到了中午,而唐烟樊坐在沙发上,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却一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那种眼神让罗牧莫名熟悉,却有在其他人身上找不到对应,思考半天才想出了答案——那和自己平常的眼神几乎相同。

“呃……”

“扑哧……酒鬼。”

不对,认错了,那只是她憋笑憋出来的扑克脸。

“好好好,你……算了管你哪位,自己好好玩着,我还有点事。”

由于昨晚发酒疯一路是走了回来,以至于他的车还在十公里之外的烧烤摊旁,现在无法使用,以至于他只能久违的坐了趟地铁,由于各种因素,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才到达那家咖啡馆,平时喜欢坐的位置已经有人了,以至于他不得不找了个角落坐着。

今天,仍然只是相当平静的一天。

但今晚就不一样了。罗牧不自觉扬了扬嘴角。

要处理的只是些剩余工作,无非也就是之前的一些案件的部分遗留问题,所以其实还有相当一部分空余时间。

实际上,罗牧相当享受坐在咖啡厅听着小曲儿办公的悠闲感觉……虽说他也知道绝对是受不了天天干的,因此这种“偶尔”才显得格外珍贵。

就在这时候,他遇到了比在咖啡馆办公的“偶尔”更加“偶然”的事情。

一个面色俊朗西装笔挺身形端正的青年小伙走进了咖啡厅,然后走向了自己平时坐的那个位置。

那里原先坐着的是两名女性和一位年龄和那位青年差不多的男性,似乎都是在那里等他。

这其实没什么好注意的,只不过是朋友碰头而已,这里每天都能见到很多次类似场景,根本不需要特别注意。

如果那个来者不是惊蛰的话。

罗牧只能埋头工作,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也祈祷着对方没有看到自己。

所幸的是,他们大约十分钟后就离开了,这让罗牧长舒了一口气。

大约两小时后,他结束了工作,将电脑合上塞进了包里,径直走向了门口。

他正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却没有发现门外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慌张赶来。

没错,那又是惊蛰。

又是恰好,他们的肩膀稍微碰了一下。

那位文质彬彬的青年下意识停下脚步低头向罗牧道歉,却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不对劲,缓缓抬起了头,看到了罗牧的脸。

他的表情凝固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存在,只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又掐了掐脸。

“嗨?”罗牧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抬起了手朝他打了个招呼。

“啊……”惊蛰明显像是被吓到了,只是呆滞在原地没能动弹,嘴中无意识地发出些许类似声响。

罗牧忍不住笑意,大笑着转头离去。

身后,是仍然呆滞地看着他背影的惊蛰。

“哎,怎么了?你不是要……”似乎与他同行的几位也追上了他,但罗牧知道这一切无关紧要。

接下来,只要静静等待夜幕降临……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口袋中的手机正在不断震动着,那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请问是罗牧吗?这里是天元市公安局……”

好吧,静不了一点了。

……

“我再问一次,这确定不是你本人?”

那位年轻警官指着监控中用匕首刺穿柯墨清的身影,一副铁证如山的表情审视着罗牧。

“你……第一次来这地方吗?”

“别给我扯东扯西的,我在问你话。”

“我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叫你们局长来……”罗牧一脸无奈地扶着额头。

“还有保护伞是吧?今天局长来了也没用!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

“那个……你先别激动……”

“还我别激动,你这……”

“啪嗒——”罗牧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迅速打了个响指,那位警官便迅速冷静了下来坐在了座位上。

“这样,我不说别的,你往后看看,看看后边来的是谁。”罗牧揉了揉太阳穴,不自觉叹了口气

“你改监控了……或者这只是录像错误,不能证明什么。”

“接下来这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好吗,就当我求你了……你是外地来的吗?”

“是又怎么样?你不也外地的?多呆几年就以为自己是元爷了不起了?”

“我就这么告诉你吧……你在这座城市听到的恐怖传说大概一半都是真实发生的,而那一半中还有一半是完全未经过夸大化甚至因为传播人觉得离谱刻意改过的。”

“还是神棍是吧?我头回见到你这种……”

“你先不要打断我说话。想知道自己翻档案去。你说我是神棍也好邪教头子也罢,我只能告诉你,这座城市是真的出鬼了,还不是一般的鬼。”

“胡说八道……唯物主义读到哪去了?你还是……”

“你要知道如果鬼是真的,那相信鬼也是唯物主义,只是我们目前没能理解那是怎么做到的而已。”

那位警官的额头不自觉冒出了些许冷汗,但还是以坚定的双眼看向了罗牧:“装神弄鬼……不给你带到审讯室你是不会说人话了是吗?”

罗牧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只是叹了口气。

到底还要扯多久啊!为什么动不动就会遇到这种情况啊?!为什么这回局长还没来啊!

大约两小时后,那位警官面带歉意地将罗牧送至公安局门口。

“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原来真的有……”

“不怪你,其实真的有遇到过很多这种情况……讲道理这种事应该你一来就有人告诉你的。”

“但是……非常感谢你所作出的贡献,要不是你这种特殊职业……”

“你是个好警察。”罗牧回头看向了那位警官:“是……姓吴吧,吴警官,这座城市……虽然我好像没什么资格说,但这座城市需要你这种人的存在,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初心。”

……

入夜,正值三更。

但这座城市的狂欢从未结束。

罗牧将车停在那栋酒店楼下,然后正对着大门双手交叉靠在车旁,而唐烟樊也有样学样地半坐在了引擎盖上。

“啊啊啊……死骡子我草泥马!死骡子我草泥马……”就在此时,衣衫不整的何竹无视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气势汹汹地径直朝着罗牧走来。

他手上提着一顶假发,头发乱糟糟的,嘴边还有像是先是涂上了口红后被手动抹掉的口红印,左眼上挂着半拉假睫毛,脸上像是妆花了一样脏兮兮的,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外套。

他将手中的女款假发甩给了罗牧,然后迅速拉开了车门,罗牧和唐烟樊也随之上了车。

“啊啊啊啊!你他妈知道吗?老子差点被……卧槽我想想就恶心……”

“怎么了这是?不都说了发现事情不对就摘假发吗?”

“不是,你不知道……你他妈不知道!”何竹歇斯底里地抓着头发:“你他妈假发沾这么紧,老子头皮都要拔下来了……”

“那你怎么摘下来的?”

“我草泥马还能怎么摘?硬拔啊……结果老子以为得救了,朝那逼喊了一身‘哈哈!没想到吧!老子是男的!’结果你知道吗?他……他妈的他来了一句‘男的也不是不行’就他妈开始脱裤子啊!他妈的他他妈的是他妈的男同啊!你知道老子有多无助吗?卧槽我为了套最后一个情报手被绑床上,最多够得着个假发,你知道那逼有多恶心吗?卧槽差点给老子脸上舔一口,呕……”

罗牧没有说话,只是摆着一副扑克脸看着前方,嘴角时不时抽动一下。

“那……扑哧……咳咳…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还能怎么逃?老子脚又没被绑着,一脚踹他命根子上,手上掐个决烧断了绳子然后揍了他一顿……但是他妈的恶心啊!他妈的老子揍他他还在笑……他还他妈的以为我在和他玩SM……下回你自己去好不好?啊?这种任务你自己敢去吗?你他妈告诉我女装潜入什么□□内部打探情报也没告诉我还得遭这罪啊!”

“我敢的话还要你干嘛?啊等等你疯了别抢方向盘……烟樊,勒他!”

何竹回头看向唐烟樊,同时罗牧也通过反光镜看向了后座的情况。此时的唐烟樊已经笑得失声,只是紧紧抱住肚子,侧躺在后座上扭动着。

“你……扑哧……你别一个人笑啊……我现在在开车不太好笑啊…卧槽你别抢方向盘!你真不要命了!”

……

被城市的灯光染成绯色的云雾缓缓散开,那深蓝的夜空中正有一轮圆月高悬。

不知不觉,又是十五的月圆

纵有万家灯火,也总有没能被灯光覆盖的地方。

深扎在住宅区中央的凯瑟私立高中被月光照亮,显得格外寂静。

曾经,这里似乎发生过许多事,但现在至少还算安宁。

也是这份安宁,让那原本隔了如此之远的钢琴声,在此刻也变得格外明显。

那是三楼的音乐教室。门仍然紧锁着,但其中却传出来激昂的钢琴声,若是离远了便会微弱得听不清细节,但只要待在附近便能感受到琴声中浓烈的情感,像是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愁思,只闻其声似乎就能看见演奏者紧锁的眉头。

稍微懂点音乐的人就能听出来,那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若是走进那间教室,便能听出来除了琴声之外的一些东西——呼吸声。

杂乱的呼吸声始终伴随着琴声,仿佛随时都要被激昂的琴声掩盖,但只要想听却又随时都能够感受到。

但昏暗的教室,仍然无法看清任何东西——直到月光随时间缓缓移动。

很快,一曲终,那呼吸声也像是忽然停止了。

而月光已然到达那架三角钢琴旁。

琴声不知何时再次响起,但反应过来已然沉浸其中。

这回,是德彪西的《月光》。

温柔的琴声像是那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像只是单纯的用音符拼凑出些许月光,以给予心中的狂躁些许慰藉。

月光移动,缓缓照亮了演奏者的那双踩在踏板上的皮鞋,然后是白色的裤脚。

由于这架钢琴就摆在窗边,以至于月光上升得格外的快。

在黑暗中,似乎有什么脚步声缓缓响起,正朝着那琴声来源处走去,却又只是停留在一旁,没有继续前进。

不知不觉中,那琴声中夹杂了一声错音,似乎是演奏者因为来着感到错愕,但仍然只是自顾自弹奏着。

此时的月光,已经照亮了那身白色西服与内衬的黑色衬衫,也能清楚地看到那双在琴键上移动的手,以及摆放在闭合的顶盖上的一双白色手套。

那在黑暗中移动的脚步声也缓缓走至窗前,将半闭的窗帘拉开。

“泊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配色正好与那位演奏者相反,只是没有手套。

那被称为“泊淮”的演奏者缓缓结束了弹奏,由于窗帘被拉开,他的脸也终于被月光照亮。

“也就半个月吧……”

“所以这半个月你一直在这弹琴?”

“可以说是。”那演奏者缓缓戴上了一直放在顶盖上的手套。

“那……回去吧,也该差不多了。”她用手将头发向一旁甩动,然后叉着腰看着缓缓起身的演奏者。

“吕怜……”那演奏者眉头一低,始终没有看向对方的脸,像是在逃避着些什么。

“怎么了?呃……秦泊淮?”吕怜刻意加重了念对方名字的音,还一字一顿的,像是在疑惑对方叫自己全名。

“没什么,总之……我回来了。”秦泊淮站起了身,看向了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吕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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