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小食,虽然好吃的确实能让人心情变好,但送常昱就不太合适。
布匹红妆,送常昱太过可笑。
诗书琴画,常昱又不喜。
花鸟鱼虫,常昱可能会养死。
古玩摆件,常昱家中想必很多。
宴朔眼前一亮,快步走入饰品店内,他一眼瞧见了玉束发冠。
虽没有常昱戴着的金束发冠别致,但宴朔觉得玉束发冠更适合他。
晶莹剔透的玉束发冠上七道梁简约而大方,虽然谦谦君子这词用在常昱身上不太合适。
但这种动静之间的松弛有度让宴朔觉得玉束发冠和常昱才是绝配。
“掌柜,这玉束发冠多钱?”
送男子束发冠本就是极其亲密之事,要么是家中长辈,要么是相爱之人。
秋俊熙小声嘟囔道,“宴知事,送这个是不是不妥?”
宴朔并不觉得不妥,反而一脸莫名,“送个束发冠怎么了?”
束发冠乃贴身之物,日常装束所需,若是送发簪给一位姑娘,那真的是不想叫人误会都不行。
见宴朔听不进去,秋俊熙只好作罢,或许宴朔与那人情同手足。
“十两银子。”掌柜拨着算盘,打从二人刚进门时便见二人衣着并不华丽,于是头也不抬。
宴朔一年俸禄才六石五斗,不光要在京师生活,还要贴补家用,紧巴地过日子,来京师三年也才攒下了四两银子,这一开口就是十两,宴朔实在是捉襟见肘。
但又十分欢喜这玉束发冠,他自己平时出门只扎发带和网巾。
这玉束发冠对他可谓是奢侈,但总感觉常昱见惯了此物,又担心没有新意。
宴朔突发奇想,“掌柜,您可知道这玉束发冠匠人在何地?”
宴朔被掌柜友好地请了出去。
秋俊熙哈哈一乐,宴朔老脸一红,只好去找一些匠人店询问是否可以自己制作玉束发冠。
总算问到在西城的河糟西坊北大桥胡同,有一位虞工匠,专擅此方面。
秋俊熙跟宴朔走了一遭,开了眼界。
河糟西有茶叶、竹木厂、广平库等,热热闹闹的马车穿梭着,宴朔和秋俊熙拐入了较为僻静的北大桥胡同,敲了敲门。
清脆的孩童声,“来了”响起。
七八岁的娃打开了大门,水灵灵的眼睛看向了他们。
“我们是来见虞工匠的。”
娃合上门,去里间问过才引二人进去。
庭院里摆满了各种材料,竹木、青铜、白骨等。
里间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宴朔进门才看清虞工匠正在挖空竹木,制作木束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