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家中,宴朔拴好门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但在常昱面前,宴朔学会了坦诚,“昭郡王,您是因何和我相交呢?”
是因为太和殿外的那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是逗弄时的他与众不同的反应而感到的乐趣,亦或者是认真地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独特,还是送他玉束发冠的一片真心。
等到他察觉并应该去制止之时,常昱深陷其中。
他无意在朝中培养势力,更何况他需要势力做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奉王朝是属于光武帝一人的,他尽职尽责,与朝内大臣也无私下联系。
大多数大臣视常昱为眼中钉,毕竟整个朝堂内和光武帝无亲缘关系,却坐拥如此权力而不会被光武帝猜忌唯有常昱一人。
光武帝是否猜忌过常昱,其中辛酸苦楚或许只有二人知道。
时常有大臣私下怀疑,常昱是光武帝的私生子,但常昱能数得上名号的亲属都以身殉国。
常昱在朝中无党无私,孤身一人行事洒脱,他不在乎树敌,也不在乎权势。
是以常昱早已做好在京师无朋无友的准备,但宴朔是个意外。
在不知不觉之中,常昱也交付了自己的真心。
若天下有一人,你知道他永远不会变,他能穿破浩瀚的天空,走过俗世的事物,辨清紧贴在人的外皮之上虚情假意,径直地走向你的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你,“我在,我就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若你孤独,就紧紧地拥抱我吧。”
人在娘胎里就是蜷缩着似乎在拥抱自己的模样,人生来即渴望拥抱,常昱怎么能阻止自己去拥抱宴朔。
常昱伸出手,拥抱了另外一个世界,终结了独我的阶段,他在人人人的社会之中找到了可以停留的地方。
“我觉得宴知事哪里都好。”常昱坦诚,也表现出了自己的坦诚,“能与宴知事相交,我很是开心。我无法抗拒自己这份开心。”
常昱搜刮了一下肚子里的历史,“我想古代伯牙子期一定是开心才相互理解信任的吧。”
宴朔立马反驳,“拿伯牙子期来形容我们不太合适吧。”他和常昱之间似乎并未如此了解。
“我书读得不多,宴知事就粗略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