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是完全不认识的赤袍男子,立马掩上门,却被常昱大力扣住,轻轻推开。
零陵有梦力气不支,这是仇家寻上门了?零陵有梦在他面前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得默默地引人进来,拴好门。
常昱快步走向里间。
零陵有梦跟在身后。
常昱果然瞧见案上一堆纸张,和未写完的纸。
看来是零陵有梦没跑了?常昱寻了个地方坐下,故意板着脸,说,“你就是零陵有梦?”
此人穿着不凡,更何况寻上门,定是达官显贵,零陵有梦知道这回碰上硬茬了,想必是来追究他话本之事。
顿时吓得跪在地上,痛哭起来,“官爷,官爷我知错了。”
没想到这么不经吓,零陵有梦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模样让常昱无言以对。
但零陵有梦哭得停不下来,抽泣声简直要哭晕过去。
最终是常昱受不了了,敲了敲桌子,说道,“别哭了,我没要抓你。”
不抓自己?零陵有梦立马止住哭声,透过哭肿了的眼睛看向常昱,一副乖顺的模样。
常昱一时没想到来意,只瞎问着,“你是专门写男子与男子的话本?”
零陵有梦低头应是。
“俗话说阴阳调和,男子和男子有失阴阳。”
对于这个问题,零陵有梦胆大地反驳,“男子和男子也可以是真爱。阴阳调和固然是正道,但也有人就爱蓝颜,你不能因为大多数喜欢的东西而否定少数人的存在。”
不知道写话本的人是不是各个都胆大包天,在自己面前说话如此不顾忌也就罢了,这番言论若到了外面说出口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那你觉得男子和男子也是正道?”常昱询问。
零陵有梦自信,“自然如此。若你见到一位男子,觉得他十分与众不同,与他相处觉得和世间所有人相处都要高兴愉悦,甚至每日都想多见他一眼,余生想着如果他一直在自己身边就好了。最重要的是,瞧见他和别人亲密时就会心情不好,觉得除了自己以外他不该和其他人过分亲密。若把这个人代入是女子,难道不是喜欢么?就只是因为对方是个男子,就能否认是喜欢吗?”
零陵有梦这话实在是太过颠覆,常昱从未接触过这样的想法,虽偶闻军中有男子搭伙,常昱也只以为是为了过日子。
却没想到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原来也可以如此。
“那我问你,若是你觉得一个男子很特殊,你逗他的时候觉得很开心,愿意每天送他回家,陪他一起吃饭,还会想带些礼物给他,就想对他好一点,这是?”
本着能多一对是一对的想法,零陵有梦自然说道,“若是这些表现,确实是有点喜欢了。”
见常昱沉思的表情,零陵有梦下了一剂猛地,“官爷,希望准许我说一些大不敬的话。”
都已经那么大胆了,不怕什么,“但说无妨。”
“官爷说的这些也有可能是将对方当成知己或胞弟抱兄看待。若真想知道,就看官爷想不想亲那位男子,是否对那位男子,有,冲动。”零陵有梦艰难地说出口,唯恐常昱动怒就要砍了他。
常昱的表情倒是十分平静,零陵有梦松了口气。
“若是觉得他可爱算吗?”
零陵有梦和常昱大眼瞪小眼,最后是零陵有梦败下阵来,“官爷想亲么?”
这真是个天大的难题,宴朔的肉软软嫩嫩的,因不常运动,皮肤格外白皙,唇红齿白的,黑眼珠子眨巴眨巴,似要钻进人的心底里。
若是那脸蛋亲上一口是什么滋味,宴朔的眼珠子肯定瞪得大大的,呆愣地望着他,连话都说不出来的那种,想到这,常昱确实想亲宴朔,想看到他的表情。
“大概是想的吧。”
零陵有梦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
常昱难得露出了个笑脸,看向零陵有梦,“这么说,我是喜欢他了?”
零陵有梦顿时不敢接话,他可担不下这样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