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婵被她逗笑了,正要说什么,就见沈家的一个小丫鬟匆匆跑来,怯生生道:“大姑奶奶,姑爷……不是,国公爷来接您了。”
小丫鬟说到一半才想起宋妈妈的叮嘱,忙改口,瑟缩着生怕惹恼了沈钰。
沈钰有些诧异:“国公爷?”
“是,”小丫鬟见她没生气,壮着胆子回话,“人就在门口呢,说是要回国公府,正好路过咱们门前,估摸着您跟夫人应该说完话了,就等您一起回去。”
沈钰有些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不再逗留,带着秋婵等人离开了。
卫渊果然已经等在门口,正背手站在马车边看着街景,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沈钰上前,福身施了一礼:“国公爷。”
卫渊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身笑着伸出手来:“走吧,回家。”
沈钰颔首,在他的搀扶下上了车,与他一道回国公府了。
…………
“今日回门可还好?蒋氏可有为难你?”
车上,卫渊出声问道。
沈钰心头微动,想到他今早说有事不能陪她一起回门,刚才又大张旗鼓地站在沈家门口却不进去,试探着问道:“国公爷知道我与蒋氏不合?”
“嗯,”卫渊没有否认,“之前打听了一些你的事。”
“听闻你这继母为人苛刻,待你并不好。我想……我若去了,既是给你撑面子,也是给她撑面子,你不一定高兴。就找了个借口没去,只在门口等你。”
这样大家就知道她只愿给沈钰做面子,不愿与沈家那母子俩有什么往来,也免得有人因他的缘故而给蒋氏和顾泽行方便。
这些事他原本只要默默地做就好了,不需多说。但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发现沈钰似是不愿与他说话,在他面前沉默得很。
卫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惹恼了她,便想着主动为她做些什么,盼着她能消气。
沈钰不说话单纯只是怕说多错多,让他觉得自己与他那心上人并不相似,哪知道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
见卫渊有心打听她的事,知晓她与蒋氏不合后也没有觉得她不敬继母,反而一心为她考虑,这让她多少有些诧异。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件事对沈钰来说都是好的,她便由衷说了声谢谢。
卫渊见她心情不错,脸上笑意也深了几分,路过街口那棵大槐树时还问她要不要下去看看。
沈钰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国公爷连我喜欢这棵槐树都知道?”
蒋氏的事还好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不合,随便找个人都能打听到。但这棵槐树……除了她身边亲近的人,谁会注意她喜不喜欢一棵树?他从哪里知晓的?
卫渊正掀着车帘往外看,没注意到她面上神情,随口道:“有几个常在附近摆摊的小贩说你很爱来这里,每次他们有了什么稀奇玩意就到这棵树下来摆摊,你路过时总会多看几眼。”
是从小贩口中听说她喜欢来这里买东西,不是知道她喜欢这棵树。
沈钰心头微松,笑道:“我来时已经看过了,没什么想买的。”
卫渊听她这么说,便没再提要下车的话,放下车帘随口聊了些别的,就这么一路回了国公府。
…………
是夜,卫渊将人拥在怀里,抚着她的衣襟哑声问:“可以吗?”
他起初想等两人说开了再行房事,但沈钰进门后对从前的事闭口不提。他摸不准她是生章家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愈发不敢主动开口。
这三日他试探着亲近,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大着胆子想要更进一步。至于之前逼她和离的事……她若不提,是不是就可以这么过去了?
卫渊抱着侥幸的态度,试探着问她愿不愿意。沈钰却被这句话问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可不可以?
她愣怔片刻,察觉男人目光越发灼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这才明白过来,心里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
难不成他前几日一直不成事,不是不行,是在试探?
想到这,沈钰差点没忍住一个白眼翻上天。
阴谋诡计逼她和离的时候不问她愿不愿意。让她回京嫁到镇国公府的时候不问她愿不愿意。这会到床上了,问她愿不愿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镇国公是什么温良恭俭让的大善人,从不曾做过强抢人妻之事。
沈钰心中冷笑,面上神情却很快调整了过来,低眉敛目含羞带怯地嗯了一声。
卫渊本就急切,得了她的允准哪还按捺得住,指尖一勾便扯开了她的衣襟。
…………
一场云雨,他满足地将人拥在怀里,埋首在她颈侧半晌不愿起来。
沈钰身上粘腻,伸手将人轻轻推开,披了件衣裳自去净房清洗。
卫渊两眼放空地躺在床上,胸口仍因方才的欢愉急剧起伏着,一偏头却见那走去净房的人背影婀娜,衣裳下两条纤长的腿白净如玉。他喉头滚动,不禁又躁动起来。
沈钰走进净房,心里正埋怨这姓卫的实在不行,让人不上不下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待她回头看去,一双臂膀便环了上来。
卫渊赤脚站在她身后,贴在她耳畔咕哝道:“我来服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