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好的,他们跑什么,累死了要。”林淮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抱怨着。
然后不远处,她听见裴成砚的声音。
“说,谁派你来的。”
她顺着声音偷溜过去,眼前的场景又一次让林淮大吃一惊。
清影正押着一个人,迫使他跪下,而裴成砚就站在他面前,低头俯视他。
那人挣扎着,瞪着眼睛,嘴硬道:“痴心妄想,我绝不会告诉你。”
裴成砚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嘴角扬起,“还在嘴硬,没有价值的东西可是会被杀掉的。”
他虽然笑着,却让人感到冰冷,林淮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和她所认识的裴成砚不一样,陌生的仿佛像变了一个人。
真正的裴成砚是怎样的呢,林淮这才发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跪在地上那人发出嗤笑,“哈哈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裴成砚知道套不出什么话来,于是直起身子,说道:“清影,动手。”
清影:“是,殿下。”
林淮正准备闭眼。
“啊——”
那人突然惨叫一声,然后直愣愣的摔倒在地上,脖子上流出鲜红的血,瞬间没有了鼻息。
而那件凶器——一个带有黄色绸缎镖衣的脱手镖,此刻正停在裴成砚脚下。
“谁!”清影立马警戒起来,护在裴成砚面前。
裴成砚捡起地上的飞镖,看了看说:“走吧,清影。”
林淮捂着嘴巴,那个飞镖她见过 ,准确来说是梦里见过。
梦里他的父母正是死于飞镖暗器,而并非被烧死,林淮感到吃惊,现在她十分确定,父母的死是有人刻意为之。
回去的这段路,林淮走的十分艰难。
那个人和自己父母的死有什么联系?
裴成砚到底是谁,为什么清影叫他殿下?
如果刚刚那个飞镖人没有出手,裴成砚真的会杀了他吗?
温柔的他和这个杀伐果断的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
越来越多的问题困扰着林淮,她有些头疼。
她无精打采地回到器造阁,回到自己的房间。
脑海里刚才的画面和梦中父母到底的画面相重叠,林淮心里有点不好受。
或许那个人就是杀害父母的真凶,又或许他的背后另有其人。
林淮轻叹,“唉,真是好大一盘棋。”
可能早在不知不觉中,她也成为了一枚棋子。
林淮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裴成砚在此刻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坛酒。
林淮藏起自己忧虑的心思,笑了笑,说:“你怎么来了?”
裴成砚将酒轻放在桌子上,缓缓开口。
“刚刚出去了一趟,路过醉仙阁,想起你爱喝桃花酒,就顺便给你带了一坛。”
这要是前些天,林淮会非常开心的收下,然后狠狠夸赞裴成砚。
但此刻她却不那么开心,不知怎么回事,内心有点酸涩。
但她还是笑了笑,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哽咽。
“谢谢你,裴成砚。”
裴成砚看出她的不对,故意打趣道:“怎么了你今天?兴趣不高啊,要换作平时,你得高兴的上房揭瓦。”
林淮被他夸张的说法逗笑,说:“哈哈,我哪有上房揭瓦,你别乱说。”
裴成砚看着她的笑容,眼里尽是温柔。
“真漂亮。林淮,多笑笑吧以后。”
林淮表情一下僵住,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垂着眼眸。
“行了,不逗你了,我走了,记得酒别一次性喝完啊。”
他笑着转身,几乎是同一时刻,林淮伸手拉住了他左手衣袖的一端。
裴成砚愣了愣神,似是没有预料到她的举动。他木讷地转身,轻声细语地问道:“怎么了?”
林淮仍低着头,捻着衣袖的手诉说着她此刻的顾虑。
裴成砚也不急,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我们小祖宗,今天有点奇怪啊,谁欺负你了?”
林淮摇摇头,“没有人欺负我。”
裴成砚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林淮抬眸,撞进他如同星河般的眼睛。
林淮张了张嘴,“裴成砚,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裴成砚望着她,眼眸颤了颤,语气温柔又坚定,“林淮,我会。”
我会一直对你这么好,因为早在之前,我的心就已经属于你了。
短短的四个字,让林淮的心田滋长出新的绿芽,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绿芽会长成参天大树,为心爱的人们遮风挡雨。
林淮笑了笑,眼睛亮亮的,“哇噻,裴成砚,你这话还怪让人心动的。”
“噗嗤,喝你的酒吧,小祖宗。早点休息。”裴成砚忍俊不禁。
林淮打开酒坛,凑近闻了闻,桃花的香味扑鼻而来。
林淮迫不及待地来上一口。
甜,好甜,比之前喝过的任何一次都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