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看着看着,指尖便轻轻抚了上去,抬眸间对上他一双眸,那里头三分意会,三分羞涩,余下几分她还未来得及窥清楚,他已闭上眼,主动寻吻了过来。
相吻深深,醉意迷离,本就松开的衣襟禁不住半分力气,很快就被丢在角落。
他在一夜夜的放纵中,学会了如何取悦她,令她高兴,时常也会被她撩拨折磨的难以自控。
帐上挂着的缨穗,不知何时掉了下来,掠过他盛满流光的微红眼尾,情动难抑间,他折身将她抱在怀里,眼眸不经意间划过墙角,却见那只乖巧的白色猫咪,正趴在那儿,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睛看着他们……
他控着她细腰的双手,瞬时紧紧的一握,羞耻的将她抱紧,脸更是埋进她肩窝,低喃着:“姐姐……它在看着我们……”
金灵闻言,一双含水朦胧的眼眸,看向那小猫时轻声一笑,“你羞什么,它又看不懂。”
他却不肯抬头,轻吻着她的肩,低声求她:“放下帐子好不好……”
金灵不肯,她最爱看他羞耻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此刻岂会放过他,捧起他脸亲吻时,恶劣的同他笑:“我不,我就要让它看着,免得以后它长大了,见了别的猫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一下被逗笑,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只在缠吻间模糊的控诉她那实属是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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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金灵接了一个短途任务,告诉裴修她最多五日定能回来。
裴修看着她离开,回头关好院门,一直练剑到深夜,第二日天微亮便又起,如此反复四个日夜后,金灵果然如约而归。
她回来当晚,与他对招半个时辰,剑光交错之间,他眼神越发沉定,出招的状态也已同最初脱胎换骨。
近段日夜不休的勤奋,终不负辛苦,他已有小成。
又过了几日,城主母亲将办寿宴的消息,已在城中热闹的人尽皆知,往来祝寿的宾客也大多已至,不论是官属还是江湖人,不乏借此机会往来走动的,其中便有冼冲云的小儿子冼鸿来。
金灵特意出去了一日,弄清了冼鸿来住房护卫,和入城后的行迹去处。
回去后,她将这消息告诉了裴修,得知他并未见过冼鸿来,她于夜幕落定后,亲自带着他去冼鸿来落脚的客栈附近,带他认清了冼鸿来的模样。
后来的日子,金灵没有再出门接任务,只留在这方小院中,每日陪着裴修练剑,默默的陪他等着寿宴结束那一日。
十日后,城主府热闹的寿宴开宴,那一日城主府门前人马络绎不绝,宴席直热闹到月上中天才结束。
金灵想,若这冼鸿来是她要杀的人,那今夜便是绝佳的机会。
可惜,裴修无法在不惊动客栈中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潜进去杀人。
这一夜,他们只是相伴入眠,金灵不知道他睡的好不好,只知道他在天色微亮的时候便醒了。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察觉到她也早已醒来,才转过眼眸看着她,轻声问她:“姐姐什么时候醒的?”
“你醒来时。”
他听了,浅然一笑,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姐姐,其实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想跟你说……我很感觉姐姐为我所做的一切。”
感激她救了他,陪伴他,指点他,帮助他……一切的一切,他都感激她。
金灵听了他的话,顿时蹙眉,有些不悦的看向他,“你这话,是不打算回来了,在同我交代遗言吗?”
裴修闻言一怔,瞬间侧身捉住她手,紧张的摇头:“不是的姐姐……我只是……你待我好,我都知道,更想叫你知道我知道,所以才……”
他也有那么一点,怕自己万一回不来,有些话却还没来得及同她说……
金灵明白他的意思,抬手便捂住他的嘴,看着他紧张微闪的眼神,其实很想同他说,她不需他记住这些,更不需他心怀感激。
他们之间一切只是交易。
她愿意在他身上花费时间和精力,只是为了保持两人之间交易的公平而已。
可这一刻,这些冷酷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不想在他即将赴身报仇的这一刻,说出任何一句可能会干扰他心神的话。
她想他心无杂念,一往无前的去赢,她想他还能够回到这方小院,她想他们之间的交易,能再延续下去。
她不想他死,因为她隐约觉得,他死了,她会很遗憾,很可惜……
这一瞬,无言的相视中,裴修看着金灵深邃的眼眸,似乎明白了她心中思绪,便缓缓握住她手,眸光沉肃又坚定的同她说:“姐姐放心,这一去,我一定会回来。”
他绝不负她所教的一招一剑。
他会回到这里,站在她的面前,亲口对她说,他报仇了,他赢了。
那些想对她的一些话,他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同她说。
金灵见他明白,欣慰的弯起眉眼,冲他一笑。
“那我就哪里也不去,在这里等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