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娘瞥见了李淑芬的小动作,她也没戳破,只慢慢解释毒花宫的来历。
杜丽娘:“这说来话可就长了……”
李淑芬捧着小脸,大眼睛看着杜丽娘眨巴眨巴,卖萌:“您长话短说呗~”
杜丽娘摸了摸李淑芬的头,说:“毒花宫是个江湖门派,原先是神医谷的分支。听说起源于蛮南苗疆一代,擅长蛊毒一术,很是邪门!私底下的毒花宫门人,大多数是收钱买命的刺客。他们杀人很讲究,只杀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恶人。
不过那也是前几年的事,现在他们的产业主要是胭脂水粉和养生保健。毒花宫算得上是江湖上,最早弃暗投明的门派组织。”
李淑芬用大拇指和食指摸了摸下巴,“听起来不像是坏人。”
杜丽娘振振有词:“什么不坏?坏透了!其他的不说,他们毒花宫的人在处理感情问题上很极端主义!只要是被毒花宫看上的人,要是不喜欢他(她)们就给心上人下毒!什么同心蛊啊!绝情丹啊!手段极其恶劣!”
李淑芬愣了愣,“干娘您知道的真多,说的就像是亲身经历一样。”
杜丽娘痛苦地点了点头,“以前,在我年轻的时候,有个毒花宫的门人追过我一段时间。”
李淑芬惊喜万分,她一直想听听长辈们的情史,眼神亮晶晶,一脸吃瓜神色地望向杜丽娘,脑袋凑近问:“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有趣的故事,说给女儿(我)听听嘛~”
杜丽用手指推开她的额头,“小姑娘家家的,打听这些八卦作什么?”
话锋一转,“不过……当初虽然拒绝了他,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可惜的,不是我说啊,毒花宫的男人身材真的很棒啊!”
众人纷纷扬起耳朵听杜丽娘讲那过去的事情。
“无非是被个幼稚男人强取豪夺失败后,追妻火葬场也没有下文的无聊故事罢了。”
故事说完,杜丽娘拍案而起,“先去兰溪镇落脚,最近几天赶路都累的很,歇息几天再去参加那个什么什么武林大会!那个毒花宫的小子(莫无花)也需要找个正经大夫,好生调养调养。”
众人连忙称“是。”
——石头驿站——
日上高头,竹林影影绰绰。
陆道元和林飞站在石头驿站的南门口,送别陆柏山和张恒远一行书生。
小侄儿陆柏山拽着缰绳坐在马车外,看着站在马车旁的陆道元,眼神中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目光。
陆柏山问:“三叔不和我们一起去兰溪镇吗?”
陆道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还有事情与林督察司相商,就不送你们过去了,路上小心。”
坐在陆柏山旁边一起赶车的张恒远问:“陆先生与李四先生打算什么时候,一起去兰溪镇?”
陆柏山看了张恒远心想:真不愧是我心意相通的好兄弟,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陆道元眯起眼睛,笑着说:“过几天再说吧,你们先过去。记住要听夫子们的话,好好交流学习!”
“知道了,小叔再见!”
“保重。”
陆道元在原地看着陆柏山驾车远走,旁边的林飞调侃,“你倒是对这个侄子关怀备至,平时都见你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有这么有人情味的一面。”
“都是做叔叔的,您不也是对柳七郎关怀备至?”陆道元见陆柏山消失在视线里,就转身往回走,旁边的林飞赶紧快步跟上他的步子。
林飞笑着解释:“我就那么一个姐姐,她的儿子有事情求到我跟前,我不得帮衬着?再说了,我对这个白莲教也相当有兴趣,这几个月忙活完,年底也好冲冲业绩。督察司在朝廷中的权力越来越小,小皇帝也不给我安排活计,怕是有了打压我的心思。督察司不多做点事,怕是要到解散的地步了。”
陆道元听完皱了皱眉,却没接话。
林飞继续说:“倒是您孤身隐退……现在又和假死的摄政王搅合在一起,就不怕小皇帝知道了翻脸无情?”
陆道元说:“无妨,朝堂蛰伏十数年,如今我的学生遍布天下,就算我行事微微出格,小皇帝为了顾全大局也不敢动我。”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特意转过身来问林飞,“你也不会对自己心爱的“二哥哥”出手,对吗?”
林飞听完呵呵大笑,“那要看您了,如果您能安分守己地渡过余生,不再进入朝堂搅弄风云。如此,让我放过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也不是不可以。”
陆道元微笑,“您真会说笑,好不容易远离是非之地,我怎么会再回去受罪?”
“如此,最好不过。”林飞说完,为了缓和气氛又说起了白莲教的事情,“这白莲教行事愈加大胆,不久前一位斥候在石头驿站附近,发现了她们的踪迹。看来是留不得了,陆先生有何高见?”
陆道元继续微笑,“林督察使心中已有良策,又何必再来问我。”
林飞打着哈哈说,“李四身边那位小侍女有些古怪,我这不是看在你们两个的情面上,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陆道元想到李四和丫丫,还有丫丫藏在自己房间里的那位“莲花精”,颇有些头疼。
他皱着眉头说:“情义自故两难全,您只管放手去做。”
林飞拱手作揖,“如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