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冰河需要做的,无非是杀死所有人之后,只需要随便留几个没什么威胁性的人物——沈清秋自然会为了仅剩几人的死活,向他服软求饶,主动跪地求欢。
————
洛冰河的计划很快就实施并完成。
对于已经推完全部剧情的人‘主角’来说,这些已经发生过一次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乐趣。
就算是那些唾骂与强压下去的风言风语,洛冰河也完全不在乎。
这个世界是被他随时翻手把掐的游戏。
所有的一切他都在自己的记忆中尝试过,不管是美人、江山、尊崇、反叛。
只不过是重来一回的演绎。
而洛冰河想做的,无非是割断沈清秋退路的同时,用他刻意剩余的几个人物,牵制住沈清秋想要‘死亡’的心。
————
沈清秋辟谷丹用完,出门找炼丹材料。却在开门的一瞬间,看见不知道是正巧过来,还是等候已久的洛冰河。
洛冰河的表情和行为都很有问题。若不是失心疯,十有八九是走火入魔。
至于被人夺舍,也不是没可能。
最重要的是,对方发疯之后,消失的时间有点久。久到沈清秋辟谷丹用完,需要自己动手出门找资源。
要不然,沈清秋还能继续窝在实验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师尊,别来无恙?”
话在嘴里绕了一圈,最后的吐出并不算困难。
这句‘师尊’,对这个洛冰河来说,基本上是不会喊——对待一个阶下囚,是没必要给出任何尊重的。
当然,偶尔喊一下名字和称谓,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俘虏地位,也是不错的折辱手段。
只是这个‘沈清秋’,依旧是那副平淡到什么都无所谓的架势,只用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眸子直视着洛冰河。
即便对方什么话都没说,洛冰河却仿佛听到对方用毫无波澜的声音,发出近乎事不关己的疑惑:‘有事?’
真是高傲啊。
洛冰河心想。
这样冷淡又无所谓的样子,就像是高悬于夜空的皓月。不论世事变化为何年何月,不管世人拥有多少悲欢离合,沧海桑田之中,只是那样将清冷的月光洒散于地面。
日光参杂在他们之间,薄薄的光线像是层层封锁的阵法,将两人的距离拉开至无限远。
他注视着沈清秋精致又苍白的脸,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张被血迹、污垢遮盖的血团子。
冰冷的月亮啊,如果你不愿意将影子纳入寒潭,成全镜花水月的执念。就请坠落尘埃,成为私人的藏品吧。
若是你永远学不会将锋芒掩于云雾,那就别怪他——
妄想九天揽月。
“师尊。”洛冰河认认真真的行了个弟子礼。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此时此刻,他想模仿一下这个世界的洛冰河,感受一下真正平等存在的师徒关系。
可惜沈清秋并没有给回应。
神情依旧淡漠而无畏,甚至在确认‘洛冰河没有正事’之后,大长腿跨出,绕开洛冰河向大门走去。
既然洛冰河只是莫名其妙的闹脾气,沈清秋何必与他多纠缠?早些找到自己需要的物资和材料,才是沈研究员行为准则的NO.1。
只是……
某个难得想体验弟子生活的洛冰河,心情就很不美妙了。
故而,心情不好的洛弟子,一把将准备离开的沈师傅拉住,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不去。”
天大地大,研究最大。
沈清秋并不想浪费时间和洛冰河出去遛弯。他要将魔气的秘密破解,要研究如何解开天魔血的压制,要思索如何才能令修为更进一步。
这些都需要时间和精力。他哪有功夫和一个平日里还算省心的弟子出去遛弯?
嗯。沈清秋的想法挺好。
只是,掌握着割裂时空边缘,随时随地打开‘任意门’的洛冰河动作也很快。
一片狼藉的苍穹山,满是火烧痕迹的清静峰。
当沈清秋略感烦躁的推开拉住自己的胳膊,抬眼便看见了这些。
等他回头望向洛冰河,看清对方脸上的嘲弄与饶有趣味——沈清秋还是踏入了对方挖好的陷阱。
对生养自己的门派、属于自己的地盘,他没办法熟视无睹的漠视。
而当他一步跨出,独属于修真界的灵力快速充溢于经脉,那些被天魔血和魔气压制的修为,也慢慢的回归。
这一切都在彰显一件事——
此地、此景。为真。
————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世间万物皆是如此。
爱一个人,就连对方的缺点都觉得有趣;恨一个人,即便他完美无缺也觉得虚假。
沈清秋踏入被火烧成碳的山峰时,心里已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可令他最不能接受的是……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身边笑的肆意的家伙。
对方恶劣的想看他惊慌无措、痛哭流涕的样子,过于贴近的距离里,透露着刻骨的恨和幸灾乐祸:
“师尊,满意吗?”
沈清秋没有回头。
也没有继续向前走。
这里不是幻境,更不是梦境。
洛冰河大张旗鼓的搞这一套,就是为了击垮他的心理防线。
亲眼见证被摧毁的家园,惨死的同胞。
或许,还会剩下几个,半死不活的留着命。
至于他们最后的存活与否?
当然是——用来拿捏他。
如果他足够听话,那些人就能活;
可若是他不听话甚至反抗,那些人会眼睁睁死在他面前。
对敌之策,攻心为上。
洛冰河的出招堪称简单粗暴。
但——沈清秋能不应吗?
他不是真正的仙人,做不到无情无义;他身后有其他羁绊,做不到斩断尘缘。
对方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初得一件宝贝,珍而重之的捧入手心,小心呵护。
可现在的一切,都在展示主人已易型改辄,变换了心意。
“你欲如何?”
沈清秋不能不接招,也没办法舍弃一切。即便剩下十之一二,能救,还是要让他们活。
即便代价很大,也总比全军覆没的强。
“你求我。”
洛冰河的回答也很干脆。
他要沈清秋自己跪地求饶,要他自己将尊严踩在脚下,要他抛弃一切、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命,极尽卑微的伸出手掌,乞求主人的赐予。
“呵。”
沈清秋侧身远离对方伸过来的橄榄枝,将其一剑砍断。
“不可能。”
求是不可能求的,跪也不可能跪。
这时任何的退让,都是让对方更进一步的‘邀请’。
今天沈清秋退一步,明日便要割肉去喂狗,后日更是要亲自将傲骨折断、煨成汤汁递于对方折辱。
“那您打算?”
洛冰河并不在意沈清秋的拒绝,若是能同意,沈清秋就不是沈清秋。
只是他想知道,沈清秋会如何应对?
回答他的,是猛然被割裂的手掌,以及由鲜血凝聚而成的利剑。
“战。”
唯有实力和永不放弃抵抗的信念,才是真正的破局之法。
所有的退让、忍耐与平和,都是虚伪的假象。
“真好。弟子也觉得需要跟您打一场。”
——后续总不能指望女频写手写打斗吧——
——所以结局也就这样了,反正只要打不死,双方就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