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来,即使沈清秋鲜少出门、执迷于实验之中,却是两人之间难得的和谐。虚幻的如同镜花水月,就像是一场由错误导致的美梦,即便谁都知道脚下满是碎渣,洛冰河还是想尝试闭上眼睛。
“总有些事情,要出去看看。”沈清秋眸光微闪,折扇‘唰’的一下展开,扇面绘着的青竹璀璨欲滴。桌边的酒水散发出清冽的香气,萦绕于两人之间。
清风徐来,将两人的发丝纠缠到一起。洛冰河抬手抓过去,几缕长发缠绕于手心,小心翼翼的握起拳头,将它仔细的放在另一只衣袖内部。
“弟子。”洛冰河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都是沈清秋的身影:“能护住你。”
此去一别,沈清秋将背负着比以往更多的骂名,与所谓的正派勾心斗角;洛冰河将重新唤起魔族的警惕,于魔界中艰难求存。
“您想要的,是魔族血。”洛冰河干脆打开天窗,做最后的尝试:“弟子是天魔,比其他人的血都有用。”
洛冰河看着成功被他吸引过来注意力,向他望过来的仙尊,咬咬牙将话说完:“摩界独有的东西您需要弟子都会给您带过来,修真界有想要的东西弟子也会给您寻来,天魔血更是需要多少就有多少。”
“您。”洛冰河双手紧紧叠在一起,维持脸上的温柔守礼:“能不出门吗。”
只要沈清秋不出门,他们的关系就还可以像之前一样。
只要沈清秋不出门,他就还能替他遮风挡雨。
只要沈清秋不出门,无论其他人想要如何攻击于他,洛冰河都能够将其他人挡回。
但只要沈清秋今天出了这个门。
尤其是他完完整整、依旧如修竹般正常走动。
魔尊不可能会放过他们俩。
他们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所有人眼中他们都是一起的,都是一样的。沈清秋的“正常”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当他不出门的时候,洛冰河可以有无数借口;但当他出门露了面,这件事,就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
‘啪嗒’,沈清秋手中的折扇放到了桌子上,纤细修长的手中将琉璃杯举起,酒液在内部轻轻摇晃着,发出水流被墙壁撞击的声音。白皙的手指抵住杯沿,流光溢彩的液体残留在浅淡薄唇之上。
沈清秋微微一笑:“有毒吗?”
“啊?”洛冰河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沈清秋嘴边尚未擦去的水滴:“没有。”
沈清秋不以为然的抬眼,语气中多了几分潇洒和直白:“我本以为今天走不出去。”
“我。”洛冰河额头间红纹突然闪了一下,袖中魔气正顺着檀木案几蔓延,暗红纹路如蛛网般将周遭三尺全部包裹。抬眸与沈清秋对视良久,最后垂下眼帘:“弟子确实,想用链子将您捆起来。”
洛冰河听到一声轻笑。随着空气中的酒味逐渐消散,他看着沈清秋将那杯酒喝干净,冲他露出杯底。这样的动作——洛冰河咽喉突然紧了一下,刚想张口却发现声音嘶哑的说不出来话。
酒中没有毒,也没有药。至少,现在没有生效。
沈清秋伸出细长的手腕,姿态极为随意。晨光倾泻于肌肤之上,莹白的仿若刺眼瓷器。
洛冰河无奈的叹口气,隔着半张桌子的距离,将一早准备的手链替他一点点戴上去。一点不长、一寸不短,银白色的配色显得沈清秋手腕更加苍白。
“魔族血唯有天魔血方可压制。师尊您,是真玩得很大。”引火烧身不说,怕是连死都不易。
布锦摩擦的声音响起,沈清秋将手收回,手链被轻易的掩藏于衣袖之下。闻言眉毛一挑,发出一句挑衅:“怕了?”
“舍命陪君子。这样精彩刺激的游戏,弟子怎能不跟随?”洛冰河喉间发出低沉的闷哼:“只是,一个月时间太短了。若是可以,师尊多给弟子些时间不好吗。”
“不好。”只要那些算计他的人还活着,沈清秋就想弄死他们。
“以弟子的能力,最多一年。”
“本尊等不了一年。”
双方僵持着,同样漆黑的眼睛里,是彼此对命运的不妥协。沈清秋不会做笼中雀,洛冰河也不想那么轻易的放人走。这场试探里,本就没有‘中间选项’。
洛冰河眼中黑雾弥漫,猩红的颜色袭卷而来,魔气在两人身边翻涌,却又眷念而克制着不舍得靠近沈清秋一分一毫。天魔族最后的幸存者收敛了一贯的乖巧与尊崇,勾起一个笑:
“师尊就这么看得起弟子,笃定我一定会护着你?”
对方的称呼变了。沈清秋瞳孔骤缩,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
将桌子上的折扇重新打开,玉质的扇坠微微摇晃。他就说嘛,能在魔界生存下来的人,怎么可能纯真良善如小白兔一样。之前的那副样子也不过是对他的伪装,想让他放松警惕罢了。
阳光倾打下来,洛冰河处于光影背面,半明半暗的脸庞上,有着莫名的笑:“弟子将您放出去,你有这个能耐出魔界吗?别最后连累我陪你一起去地牢小住几日。”
沈清秋腕间手链突然收紧,玄铁咬进苍白的皮肤。他恍若未觉地晃着折扇,扇坠随之四处飘扬:“不劳费心。”
“师尊说哪里话。”洛冰河缓步走到沈清秋面前,向后挥挥手,魔气翻涌间将沈清秋准备一夜的阵法破解。轻柔的将沈清秋衣袖拉起,将隐约勒出血印的锁链整理的松散些:“师尊一夜未眠,今天当真有精力出去?”
沈清秋一掌将洛冰河推开,手腕的铃铛清脆作响:“你答应我的。”
洛冰河嘴角有点痒,当然,他真的笑出了声。看着‘守信’的仙人,脸上满是恶劣:“我若毁约,你又能如何?”
洛冰河能设想沈清秋会像昨天一样震怒,会生气,甚至会不惜暴露掩藏那么久的修为,执剑与他对打。
却没想到,沈清秋只是轻轻的抬了抬手腕,将那杯喝干净的琉璃杯底重新展示给他。手链上的精巧铃铛在这一系列动作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沈清秋的瞳孔在这一刻干净的仿佛稚子:
“你会吗。”
这世间最大的阴谋就是阳谋。这世间最可怕的毒药就是信任。这世间最让人琢磨不透的就是以身入局,请君入瓮。
这件事对洛冰河一点好处也没有。甚至还会让他引起魔族的猜忌,会直接失去‘沈清秋’这个护身也好,执念也罢的【人质】。
可是沈清秋就是这么做了。
一件明显有问题的衣服换他出门,一道亲自戴上的锁链换洛冰河同意。最差的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可沈清秋还是以身为饵,喝下了那杯洛冰河亲自斟满的酒。
世间最不能揣测的就是人心。可最简单的,也是人心。沈清秋已经给出了洛冰河想要的‘和平共处’,甚至还给出‘信任’这种直击底线的怙毒。
沈清秋此刻的眼神干净的就像是能映出万物的溪水,当一切都计算到位的时候,是不需要任何多余想法的。
洛冰河,你会接招吗?
会如沈清秋所料,成为第二个‘沈九’吗。
魔息化作黑雾缠上沈清秋的腰封,像是在拥着他,亦像是要为他宽衣。万里无云的天色瞬间被阴沉所替代,这一方天地里,空气都为之凝结。
而在这其中,洛冰河笑了。眉眼弯弯,眼底满是晶莹的星光。
其实他一直都在笑。
儒雅的,温和的,礼貌的,恭敬的。
冷漠的,淡雅的,残酷的,阴狠的。
说不清道不明缘由的。
只是这一次,笑的格外开心。
生命理已定;死黄泉独行。争不过反复,如何谈输赢。沈清秋不是好人,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沈清秋亦是清楚明了。
即便如此,沈清秋还是信了呢。
属于他的猎物一直在尝试逃跑,现在终于向自己伸出爪牙。最有趣的是,他居然认为‘洛冰河’会是他的盟友,会真如他之前所表现的那样,为他舍弃一切。
沈清秋,你自己都不信的东西,还敢拿自己做筹码,想换洛冰河的帮助?
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该说你实在是有心机、狠毒到连自己都不在乎?
“师尊盛情相邀,弟子当然……”
洛冰河做了个邀请动作,伸手抓住沈清秋刻有自己名字的那只手腕:“陪您走一遭。”
——碎碎念——
emmm,后面开九的修真界江湖线和冰的魔界朝堂线。
反正就是开始阴谋诡计权谋篇。
不管写的好不好吧,反正我个人觉得贼带劲。惺惺相惜、旗鼓相当、针锋相对、互相算计,咋的不算爽嘞。
这篇大概有两个月没写,不知道前后够不够连贯,回头有空把前面修一下。
番外:折翼的鸟儿,还能飞翔吗?
沈清秋将手中的折扇放到了桌子上,纤细修长的手中将琉璃杯举起。
清晨的阳光不算刺眼,通透的琉璃杯在光芒的照射下闪烁着暖融的光泽;琥珀般澄澈透亮的酒液在内部轻轻摇晃着,发出水流被墙壁撞击的泠泠声。
白皙的手指抵住杯沿,流光溢彩的液体将浅淡薄唇染上一抹绮丽色彩。
随着酒液从咽喉滑落内脏,一股钻心剧痛从脏腑深处袭来,沈清秋瞳孔骤缩,手中酒杯 “哐当” 坠地,在一片寂静中发出刺耳声响,砸起无数碎屑。
“有毒啊。”他叹了一句。
瞬间黯淡的眸子里,最下层的失望是那样的明显。灵台被朦胧的黑暗瞬间侵蚀,手指微微颤动,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身躯缓缓向一旁的桌面倒去。
“师尊,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吧。”洛冰河幽幽叹口气,魔气倾巢而出将周边全部封禁。一步跨过,将晕倒的佳人抱在怀里:“如果你不想出门,我们可以一直做师徒。”
魔尊不会允许修真界的战力重新回去;
魔族没办法看着杀伤那么多人的仙尊轻易逃脱;
修真界那些算计了他的人只希望沈清秋赶紧死在魔界。
所以师尊啊,你非要回去做什么呢。
洛冰河挥挥手,放置于桌边的手链被他收起。既然沈清秋不出门,这个‘礼物’就不需要送出去了。他储物袋里存有之前不敢放出来的东西,既然都闹到了这种程度,就算是给怀中人换上,又能如何?
————
沈清秋睁眼的时候,看到小腿上印有明显的火焰纹。
那为什么他能第一时间发现呢。
因为他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布料轻薄的纯白内衬,长度只到膝盖上方的裤子;腰线被收得极紧,前襟却松散的难以拉起。
以及,枕头旁被放置的,凤冠霞披?
这样的衣物,他应该是没见过的。但某人之前给他送过一次,被他丢掉后,又在衣柜底下翻出来,尝试着与对方做个交易。
很好。他现在真的是床奴了。
恭喜恭喜,他成功把事情玩脱了,好好的‘师尊’不当,愣是把自己搞成了需要以色侍人的存在。
经脉中的灵力再次一点不剩,而且因为增加了天魔血,想要再次将灵力凝结出来,需要费不少力气。
那个小畜生说什么来着?魔族能生白骨肉死人的,是魔族的血?
真好,魔族可真是,挺好的研究素材。
“吱呀——”
“师尊,睡得可好?”洛冰河站在门口,阳光倾泻而入,将人影拉得极长。
“...”沈清秋并不想和明知故问的玩意聊天。
殿门在沈清秋的视线里轰然闭合,洛冰河的身影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他面前。少年依旧穿着那套准备与沈清秋出门的服饰,只是脸上那个依旧明媚的笑颜,看起来极其刺眼。
“师尊啊,我们之前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吗?”洛冰河笑意温润,抬手扣住沈清秋的腕骨,恰到好处地压制住沈清秋刚费力幻化的匕首:“魔界的风景其实也很有特色,等弟子腾出手来,带您出去玩。”
“呵呵。”沈清秋甩开对方的爪子,开始提要求:“先将本尊的研究设备搬过来,再每天给本尊提供一碗天魔血。”
“哎。”随手被洛冰河取过来的木梳在他掌心发出细碎的呜咽,又很快被压下去。他认真的拿着梳子,坐在沈清秋一旁,仔细为他梳着:“一梳梳到尾——”
“滚!”沈清秋毫不留情的抬起胳膊肘,一记窝心肘狠狠敲过去:“龌龊!”
洛冰河顺着力道起身,额头纹印亮起:“弟子给您一个机会,您若是不想要自己穿,弟子可以代劳。”
“?”沈清秋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注意到那套大红的嫁衣。紧接着,是一旁书桌上,林林总总的金银配饰和一旁已经倒好两杯的,醉花眠月。
“你把我当玩物?!”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这畜生究竟发什么疯。这么说洛冰河还挺讲究的,收个床奴都要走流程。
“师尊啊。”洛冰河揽着沈清秋的纤细腰肢:“你我本就肌肤相亲,这次只是简单走流程,等弟子收复魔界、打下修真界后,弟子再为您昭告天下,办场众所周知的结亲仪式。”
鎏金酒樽递到沈清秋唇边,洛冰河的睫毛扫着沈清秋的脸颊,带来痒意。
沈清秋毫不犹豫的伸手将其打翻,一脚将人踹走。期间眼疾手快的将洛冰河头冠上的银簪拔下来,对着自己咽喉:“本尊绝无可能做困兽。”
“是嘛。”洛冰河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暗红纹路如蛛网般爬满整座寝殿;空气里浮动着独属于血腥的甜香,他喉间发出意义不明的低笑,天魔印殷红寺血:“可是师尊,人这种东西呢,向来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比如您本来就是弟子的,却还敢算计弟子呢。”
沈清秋躺得床铺极其柔软,松软到——即便人猛地栽下去,也毫无声响。
“狗杂种——”沈清秋用右手将身体撑起,苍白的脸皮上全是冷汗。压下咽喉里涌出的血沫,冷声质问:“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师尊,你就是这样尊师?”
“哎。”洛冰河突然闪现在沈清秋一旁,右手轻轻的抚在对方咽喉,力道一点点加重,就在收缩到沈清秋喘不上来气时,瞬间化作轻柔的抚摸:“师尊总说我是杂种和畜生...”
左手揽在沈清秋的腰间,缠绵而粘腻的透过单薄的内衬轻轻揉捏:“怎么偏忘了,即便是最良善的兔子——”猛地翻身而上,将人压在自己身下,笑得开朗明媚:“也会咬人呢。”
番外:想尝试下开双线剧情
这篇文一开始的大纲蛮明确,就是单纯的弟子偶然间‘上’师尊,接着孝心变质开始心有不轨,被发现后黑化压制……
后面略微展开(好吧就是歪掉了,大纲和写出来的东西永远是不一样的),写偏成了纯甜。弟子的‘想要获得对方喜爱’变成了标准的‘弟子处处服侍’,最后洛弟子也没能拿下沈研究员。
研究几天冰九榜,感觉纯甜有点工业糖精的齁甜,开始思考没有记忆的双方算不算‘冰九’。
当然,这个问题并不是很重要。只要没人骂我(小透明连留言的都少,所以这个应该不至于,毕竟我的三观应该还算正常且普通,不太会犯莫名其妙的禁忌吧),写一堆自娱自乐的零碎应该无所谓。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想尝试写沈清秋魂穿狂傲水牢-魔族地牢时期,与冰哥对开对打;狂傲九魂穿甜文,被洛冰河小心翼翼的治愈和救赎。
双线并开。
——
狂傲九一点点软化态度,慢慢褪去身上的尖刺,打开心扉。却在某个时间自曝‘我不是他’,一边谨慎的观察洛冰河的表情,一边又觉得自己偷窃了别人的人生。
与冰哥的经历过于凄惨,狂傲九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样的温情。就像是寒冷之人,即便想靠近火堆,却也惧怕被焰火灼伤。
洛冰河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出于温情男二的基本修养,一点点将狂傲九的毛理顺,恭敬又强势的回复:
‘您出现在我面前,您就是我的。既然是弟子的,弟子为您赴汤蹈火,都是应该的。’
狂傲九:‘我是你的?’
洛冰河:‘只要您是‘沈清秋’,您就是我的。’
狂傲九:‘大言不惭。你要如何对待被我取代之人?’
洛冰河:‘您便当弟子痴心妄想,欲享齐人之福。’
狂傲九:“你可知晓你好兄弟如何做的?”(巧了,那个也说我是他的,只是快被弄死而已)
洛冰河:“所有阻拦弟子的,弟子会一一清算。他令您心情不满,弟子就令他魂飞魄散。”
——另一边——
冰哥一点点被沈清秋吸引,看着会主动找自己要资源,除了研究外眼里只有理直气壮找他要东西的沈清秋,一边觉得要把对方丢地牢当俘虏,一边又觉得让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搁着也不错。
沈清秋沉迷研究不可自拔,即便是身处地牢也无所谓,自顾自的尝试灵魔双修,几次尝试下血脉倒流,近乎濒死。
冰哥原本打算用来折磨敌人的天魔血,最后竟成了沈清秋续命之物,正是因为天魔血不死不灭,沈清秋才敢一次次拿命去实验。
冰哥:……(神TM的有恃无恐啊,你是被爱的那个嘛!)
冰哥强硬将沈清秋拉出实验室,沈清秋拒绝无果,干脆对打。
所以这个循环就是:
沈清秋试验濒死——冰哥为其续命——看不下去要折腾他——沈清秋举剑对打——冰哥继续为其续命——再实验——再打——再续命……
——收尾——
狂傲九与洛冰河跨越时空边界,正巧遇见沈清秋与冰哥对打。
沈清秋及几人将冰哥彻底压制。狂傲九有些不好意思,认为自己‘横插一脚’,自己的苦难让别人替自己扛,他却占据他人身份‘享受’。
沈清秋:欺负你的人,已魂飞魄散。
狂傲九:……(还以为会被‘兴师问罪’,却意外水仙?)
沈清秋:你们从何而来,空间裂缝如何制造,稳定度如何评级,定位坐标如何确定?
洛冰河:……(所以说,他亲爱的师尊,脑子里真的只有研究?)
狂傲九:空间裂缝是心魔剑所劈,切口越平整稳定度越高,定位疑似是‘心念所动’,只要有参照之物,即可穿山越海。
沈清秋:如此说来,心魔剑才是关键?
狂傲九:此剑材质与储物袋相似又不同,更像是具有沟通时空节点的传送法阵。
洛冰河:……(所以说,你们才是志同道合的一对,我就是送温情送资源的深情男二?)
————
————
之前试过开分支,感觉不是很好写。
enmmmm,没事,对于一个连几万字长篇都写不出来的人来说,那个都不好写。因为都不会写,所以也不存在那个更难(反正都是不会,一元函数和两元三元、二次三次、概率逻辑问题有区别吗)
有能力或者有灵感时候,会尝试一下的。
——
哇,好棒的构想,老师真厉害
啊……并不,我虽然有设想,但展开有点困难……
不要紧,有设想就已经很伟大了
啊,你好会安慰人,有你真好
这个后续有点难写,双穿双线对我来说有点困难……所以想了想,还是先写甜文吧,写一下满是疑心病的九被甜文男主洛冰河‘治愈’‘救赎’的过程,再写一下洛冰河被沈清秋不信任所引发的一些矛盾,算是很小清新的‘甜饼’
番外:绝不伪装的双恶人
写一下为什么我会磕冰哥X九哥,以及为什么疯狂喜欢这种绝不伪装的双恶人,为什么会疯狂迷恋永不妥协的九。
这篇大概要断更一些时间,虽然九和冰哥的人设我个人感觉把握的还可以(自卖自夸一下),但毕竟后续剧情是架空的,需要花费比较多的时间去研究和构思。
嗯……比不得大佬一章四五千字、连更几十章,我个人连写个十万都极为艰难……
当代年轻人,哪里跌倒就哪里躺下,只要我认怂的快,就没有一件事能难倒我!
——前言预警——
重生冰妹X九哥
设定为走到结局之后,冰妹质问九为什么始终暖不热,九哪怕修为尽失被囚禁也依旧强硬。
毕竟冰哥会直接对打或强压,是不太会发生写一大堆对话这种存在的。
对渣反不友好,对沈垣更不友好,慎看。
——正文——
冰妹:沈清秋,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为什么始终暖不热?我一腔真心奉上,你却偏要打碎?
九哥:得了吧,你想要的从来不是我,是那个占了别人壳子还卖乖的孤魂野鬼!
冰妹:或许之前是,但我为什么不能呢?他会拥我入怀,会替我抗伤,会说‘我保护你’,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我携手。这样的‘师尊’,谁不想要?
九哥:那你何必与我纠缠?大不了你将我灵魂灭杀,将人招过来就是。莫不是还指望我成为他,变成你想要的‘替身’不成?
冰妹:可是我亦一腔热血赠予你,你为什么不仅不肯要,甚至还连番羞辱,将它踩碎成泥?另一个我被你逼成冷血无情的疯子,你便是也要我成为那样?
九哥:世界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他。我从未改变,是你想要的太多。
冰妹:你既然是被欺压的受害者,却为何又成为另一个故事的加害者?你曾将秋家少爷杀死,殊不知自己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九哥:正因为我了解,所以当我失败的时候,我从不后悔。世道就是这样,既然落败,何须解释?只是洛冰河,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报复冲我来,你不该因此伤及无辜,连累众生。
冰妹: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将我逼成这等模样,恶意的想看我像你一样痛苦,执着的想让旁人再现你受过的苦,然后再叹一句‘世界就是如此糟糕’!
九哥:这世道本就如此,你我当下情景不正是说明了这点?
冰妹:那是因为你始终将所有人都当成会伤害与你的恶人,你从不曾对其他人还有善意,却要求其他人对你回馈以温暖?
九哥:你怎知我从不曾主动付出善意?每一次付出都会被辜负,每一次期待都会得到失望,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对他人抱有幻想?
冰妹:你还是怕的不是吗?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其他人用你的一切打出HE结局,却始终无人肯来找寻于你?这些不都证明同样的硬件换一个灵魂却能全部改变吗?
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除了证明你做人之失败,还能证明些什么?而你与他的最大区别不就是他愿意向外界展露温情,而你却孤僻的拒绝一切、隔绝一切?
九哥:那又如何?即便是世间再无人记得我,我亦存在于此;即便是世人都认定他为‘沈清秋’,我亦会与他争夺或毁灭;即便是所有人都站在他的身后,我亦会举剑拼杀,赌上一切!
冰妹:为何你会如此极端?你分明可以试着相信一下旁人,信任一下我啊!我一直用真心待你,你却为何永远看不见?
九哥:那是因为你曾得到过!你在旁人身上得到过毫无保留、被人在意的爱意,所以才知晓如何付出爱,如何成全爱,如何保护想保护之人!
从来没有的东西如何给人,从未得到的事物怎么分享?我仅剩的情感只支持我去恨、去拼、去抢,这样的我,你让我如何去‘相信’与‘信赖’?
既然没办法给出别人想要的东西,不如努力修炼,当我拥有柳清歌那样能弹压世界的力量后,那个不长眼的敢在我面前惹不愉快?
冰妹:所以你与冰哥一样,不曾得到过,但又希望旁人的理解。所以费尽心机将其他人拉入自己的泥潭,想通过旁人对方的挣扎来获取自己也说不明白的解答,或者静静的等待来自另一个自己的杀戮?
可这样子,除了再次重复另一个悲剧,又能获得什么?而你们心心念念的修为,真的能解决一切事情?
九哥:恶的种子怎么可能开出纯洁的花,泥潭里怎么会存在真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既然都是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你居然还希望有人能为你专门投注阳光?
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该说你可笑。该死的幸运眷顾了你,所以你真的相信童话。
在那个故事里,即便修真界没有被毁坏,可是其他人依旧容你不得吧?即便苍穹山与‘沈清秋’明面上割裂,也做不得修真界的主了吧?
出了那样一个通魔的叛徒,修真界之人即便笑着见你俩,私底下的传言却根本压不住吧?魔族呢?那些听不懂人话的畜牲们,不知道又要花费你多少的精力才能去镇压?
当然了,你那么紧张另一个‘沈清秋’,可你敢在他面前暴露出你的残暴与仇恨吗?你敢在他的面前打杀曾经得罪过你的敌人吗?你敢让他知道你都是如何严刑逼供、夺取灵宝的吗?
哦对了,我还真不信这世间能有真正纯白之人。所以说,那个‘沈清秋’把玩你烧杀抢掠来的灵物,与你探讨世间奇景时,你猜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而那些当时被放过的敌人们,那个‘沈清秋’,应该是再也没有第二次见过他们吧?那你说,他究竟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人就那样消失于他的视野?
生活可不是美好又单薄的话本子,你猜他午夜梦回的时候,究竟会不会感到冤魂之人带来的恶寒,想不想避开你的拥抱,想方设法逃离你这个黑心肠的玩意?
冰妹:够了!不准你这样说他!
九哥:你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吧?从你一开始发现对方是夺舍者的时候,从他只关心你而忽视其他弟子的时候,从他莫名其妙突然看重你而作出完全不符合常理动作的时候……
那你猜猜,他对你的好,究竟是他想要对你好,还是有什么东西在逼迫他对你好?如果说这一切都出自本心,你骗得了自己,骗得了本能吗?
那你怕不怕,那个要求他对你好的东西,突然有一天要求他杀了你,或者重新对其他人比你更好呢?
冰妹:师尊当然是真心的,他为我抗伤、为我中毒、为我与苍穹山决裂,都是真心的!
九哥:啊。那他敢不敢恢复自己的样貌,说出自己的名字,顺便再问一下,既然都是‘洛冰河’,为何他这么喜欢被调教成狗的你,而不喜欢会将他撕裂的冰哥呢?
欺善怕恶是人的本能,当他看见冰哥就跑时,你心里应该笑的极为开心吧?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看见你就跑……
冰妹:别说了!
九哥:对哦,这件事发生过的。他明明那么喜欢你,为了你连修为都不要了,可还是会脱离你的掌控,甚至不惜假死,也要远离陷入癫狂的你呢。
可怜某个杂种抱着对方的躯体守了那么多年,不知被多少人骂做‘有病’和‘恋尸’,原本的满腔怨恨全部化为愧疚,最后竟然只能哭着求对方‘别离开’。
多可怜啊,多悲惨啊,多无力啊。
你舍弃一切,只为了求对方不要抛弃你。
所以你洗脑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捂住耳朵不去听;放纵自己沉沦于童话般的梦境,不去细究其中那么明显的破绽。
洛冰河,你可真可悲啊。
冰妹:至少我曾经得到过!而且我也将师尊揽在怀里,我们相亲相爱、携手白头!
九哥:那你们可真棒呢。一样的虚伪无赖,一样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样拥有着该死的幸运、所以肆意散发着恋爱的酸腐气。我是不是该给你们鼓个掌?
冰妹:沈清秋!你是不是平静日子过多了,想让我将冰哥喊过来折腾你?
九哥:某种意义上,你还不如他。他起码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建功立业、一统天下(三界)。
你呢?你为了‘爱’可真放弃了不少。结果那个人却连最基础的名字与长相都不敢告诉你,用着我的皮囊与名字,强行修正下意识的小动作,将自己变成‘沈清秋’的模样——
我还只是披个‘儒雅正道’的壳子,他却将‘沈清秋’的人设与外貌刻入骨髓。
啊,对了。你不也是吗?披着乖巧懂事的外壳,下手可一点也不轻啊。
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弟子,一点不错。
冰妹:你该庆幸他愿意用你的身躯,要不是这张脸,你早就死了。
九哥:若不是这张脸和这副身躯,你会为他要死要活?人都是视觉动物,若真爱着灵魂,怎么不给他重新捏个独属于他的身躯?占了我的东西还说三道四,拿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不要脸的。
冰妹:那就让另一个‘我’来好好教教你规矩。
九哥:起码我从不遮掩自己的恶,也从不会为自己的决定而要求悔棋。所谓落子无悔、成王败寇,无非就是一条命罢了。
按理说,这副身躯你们想要,那就该留给你们争抢,干脆利落、一了百了。只是我的东西向来不喜欢赠给别人,所以我得不到就干脆毁灭,反正你们都觉得我如此恶毒,想必也不会扒着我的东西不放吧?
哪有人一边嫌弃着对方,一边却又将一切拢在手里,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当真恶心极了。
————
——碎碎念——
我个人其实很少写冰妹,一个是不太能写出来这种为爱成魔的人设,另一个是……
冰妹在渣反里确确实实受到了〈沈九对他的不喜〉和〈沈垣对他的温柔〉,稍微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沈垣对他比沈九要更好一些,所以冰妹会选择沈垣我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既然沈垣和冰妹是一对,我个人也不怎么喜欢这种人设,所以一般也不太写。
只是吧,冰哥与沈九之间的过往实在太少了,而且怎么样都绕不开‘冰妹’这个存在,所以有时候会偶尔写一下……只是ooc的可能性很大……
————
行吧,我的XP果然是纯恨和双杀。
所以冰哥X九哥更符合我的爱好。
这篇的立意就是双恶人、双算计、双恨、双杀,而冰妹这种女频甜文里的存在,其实是不太符合‘残忍修真界’的定位的。
写这个的原因,一个是最近重刷渣反后有一点点感触,另一个是再次确定一下立意——
我们(冰哥、九哥)都是恶人,是淤泥里爬出来的恶鬼,学着一点点将身上的泥土洗干净,披上一层‘人皮’。
我们会为了目的而伪装,更会毫不掩饰的暴露自己的野心与恶劣,那些所谓的怀柔与温和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唯有强权和鲜血,才是大家的追求。
我知道你有多残暴,你也知道我有多坏;我见过你对待俘虏的各式折辱,你也知道我为了自救会拉多少人下水;我明白你坐上至尊位的孤独,你也清楚我为了达到现在的修为燃尽满手的鲜血。
比起另一个世界的粉红泡沫,这里充满了猩红的铁锈味液体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残肢——
可这样的地方,才是真正培养我们的、适合我们的、让我们能自由呼吸和展露肮脏内在的,真实世界啊。
我们虐杀过敌人与不懂眼色的家伙,瓜分着独属于最强者的战利品;我们品尝过强势与强权的滋味,饱饮着属于下位者的膏粱。
就像是开了荤的野兽无法戒掉血肉的鲜美,生长于野外的猛虎无法被关押在城市的动物园——
他们这样的人啊,是没办法忍受虚假的平和,接受他人带着算计的微笑,饮下或许带着毒、但更大可能什么也没有的美酒。
信任?没问题,只要你比我弱,我随时能捏死你的性命,自然是可以的。
交付后背?说什么笑话呢,老老实实站在后面别捅刀,我会将敌人都杀死。
想要回报?当然可以,给我干活就要付出工资,想要什么随便挑。不满意?那就去死。
——碎碎念——
啊,果然是男频看多了。一不小心就是打打杀杀,各种争权夺利啊。
简略后续
洛冰河做梦,满足内心幻想。
本以为遥不可及的东西,结果却在某时被实现了。
而且,他以为会被狠狠揍一顿的‘请求’,对方居然也‘同意’了。
沈清秋:挑挑拣拣,最后手腕带了一个拥有洛冰河气息的手环,走路会响。
被束缚的禁忌感拉满。
沈清秋去药店遛弯,又去拍卖会寻找,没有找到魔族能医治“走火入魔”的灵药,却意外发现空间裂缝。
打斗、逃离,被困。
洛冰河:我就知道,你不作不是你!
沈清秋:有机会肯定要跑啊,结果这‘疗伤圣药’,居然是魔族的血?这就不好搞了。
不过,洛冰河的血,能不能用?如果能,可以考虑将人拐走。
双方互算计:
洛冰河:我都付出那么多,一定要将人捆在自己身边。
沈清秋:他的血是个好东西,需要将人拐走当材料库。
关于自家师尊陪自己出门这件事,洛冰河精心准备了很多。
沈清秋应该——内敛而沉默。
只是现在——情绪不稳定,张扬而尖锐,锋芒毕露。
考虑到沈清秋的特殊身份,洛冰河极为认真的挑选隔绝气息、阻拦其他人探究身份的帽子和袍子。细致的挑选出银白色短链,怀着极为隐秘的心思,将自己的名字刻于其中。
愿结同心锁,白首不分离。
他好好的保存着师尊赐下的物品,而今,他最敬仰的人,也总于要戴上拥有他痕迹的零零碎碎,怎么不让人心动?
————
他听到无数失败者的所发出的‘为什么’,亦看见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孤独死去的身影。
虽说不清楚原因,沈清秋却本能的知晓,那是由于洛冰河。
————
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是一瞬间进入时间与空间的交点,时刻与时光的河流。沈清秋的眼里涌现出无数的0与1,化为数据海洋,将他一举淹没。
如果他们的人生是选择题,每一次不同的选择会衍生出不同的分支,分支之后又会出现更加细密的空间节点——
那么他将拥有一整棵枝繁叶茂的苍天巨树。
而在这棵由选择与分支构成的生命之树上,略微一丢丢的偏差都将造成相差极远的结果。
沈清秋只是偶然的一瞥,便看到无数的可能性,亦看到无数或成功或失败的自己。无数的时间线于起点散出,终究成为无数各自独立的世界线。
在那些世界线中,存在诸多的枝干与可能性。
比如沈清秋并没有与柳清歌争夺弟子,所以他与洛冰河互不相识;
比如沈清秋将洛冰河当成普通弟子,所以他们的关系极为平淡疏离;
比如沈清秋于灵犀洞中将柳清歌救下,修真界与魔族的战场上便多了一份筹码;
比如沈清秋并未被魔尊俘虏,而是放任了洛冰河的回归,继而被内部突破……
这些可能正在上演的‘未来’具化为一根根因果线,穿插在‘沈清秋’与‘洛冰河’之间,编织为细细密密的网。
沈清秋的人生总会在某些时刻与‘洛冰河’重合,又会在某些时刻与对方纠缠不休,互杀互恨。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洛冰河总能成就魔族至尊位,又总是能在仙魔两界的战斗中取胜,真正登上三界之主的宝座。
他听到无数失败者的所发出的‘为什么’,亦看见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孤独死去的身影。
虽说不清楚原因,沈清秋却本能的知晓,那是由于洛冰河。
当无数的世界线被一人拿捏在手时,基于手心的温度,会将所有世界线收束。而那些或真实存在、或虚拟映射的故事里,‘沈清秋’始终游走在故事的边缘。
那些是他,却又不是他。
那些恩怨情仇、曲终人散的故事里,确实存在着他的身影——
只是对比于当下的他,无数可能性的‘他’,却是万千可能性的虚无。
‘虚无’是没有意义的。
无即没有,既然没有,又有何意义?
可虚无缥缈的‘存在’,本就是一种意义。
我思,故我在。
所有的故事线里,每个‘沈清秋’都是真实;而每一个不曾发生的‘沈清秋’又都是虚假。
真与假、实与虚就这样萦绕于沈清秋身边,交叠为无数的阴影。
这世间究竟存在多少个‘我’?
每一个作出决定的‘我’,到底又能分化出多少的支线?
此刻的‘我’与上一刻的‘我’是否为同一人,作出a选择的‘我’又与选择b的‘我’有什么区别?
最终因一开始的选择而导致不同结果的‘我’,究竟算不算‘同一个人’?
若是选择a所造成当前的结局,那么尚未发生的“选择b的后续开展”,算不算被时间线放弃了的“假设”?
这些零零碎碎的疑惑浮上沈清秋的心头,唯物与唯心的争论涌现在脑海之中。
‘平行世界’究竟是否存在,‘芥子空间’内部是否为世界,这些无法被证实为真、亦不能评定为假的东西填充于他的眼中,最后被黝黑的眼珠压入浓重如深海的眸子里。
这些数据流,就像是猛然出现的bug,好好利用之下,必然能带来其他人不想发生的事情。
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他们的故事又由谁敲定,气运和时间点的确定,又由何评定?
沈清秋轻轻的闭上眼睛,掩住数据流异变出的蓝色——与常规的黑色瞳孔相比,血色令人想到‘走火入魔’,蓝色,却是绝对的异类。
无论他看见了什么,明白了什么,疑惑了什么,思考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只有一点——
无论关于‘沈清秋’的故事有多少种开展,当前发生的一切,才是真实的、可敲定的、唯一的、身处其中的,故事线。
那些可能存在的、由蓝白组成的、遍布0与1的数据化为萤火般的碎片,漂浮在沈清秋的眼前。
沈清秋伸手抓住这些星光点点,将他们握在掌心。
大千世界,万万种发展。
身处当前世界的他,是最‘独特’的。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
可拥有‘他自己’的他,是最独特的。
本不该存在的时空缝隙中,眼前是他亲手搭建的竹屋,身后是魔族无止境的追杀。
为他阻拦众人的,是他完全没在意、却真真切切与他纠缠极深的‘弟子’。
而那个数个世界线中都与他渊源极深的家伙,却带着明显不符合其他世界线的天真温柔,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洛冰河眼中的希冀与拜师初见一样,都是脆弱又小心,真挚又敏感。
“师尊……别丢下我。”
只是——
那又如何?
即便无数个‘沈清秋’都因洛冰河落得个凄惨零落的下场,沈清秋依旧不可能为了结局的HE而改变自身行为。
一如无尽深渊之时,洛冰河脸上生出罪恶的纹印,沈清秋毫不犹豫的将他一脚踹下。
此刻的沈清秋,亦是从未回头、毫不停留的一脚踏出。
随着青色衣衫跨越地界的边缘,遗留下的时空裂缝瞬间破碎,连浮尘,都不曾留下。
‘他又被抛弃了。’
洛冰河的心中生出无尽的失望与绝望。这些情感如同细细密密的小针,将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这段日子与沈清秋的相处,美好的就像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他又要面对冰冷的现实了。
其实——
当沈清秋提出要求的时候,洛冰河本可以拒绝,或者找无数理由将对方出门的日子无限期向后延伸的。
洛冰河明知沈清秋必然有鬼,却还是放任他出门。其本质,亦是想赌一把。
他想赌沈清秋会因为他的照顾而生出‘留在魔界’的念头;
他想赌暴露于人前的沈清秋终于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想赌沈清秋就算是想要离开,也会带他走……
甚至说,洛冰河的心中还隐隐有着期盼:
或许,他师尊真的是单纯想与他出去玩呢?
或许,是他的诚心终于打动对方,他师尊想与他携手购置物品呢?
或许,高悬于半空的月亮看中了他的诚心,愿意为他而来,躺在他的手心呢?
可惜,事实永远是残酷且冰冷的。
无论是怎么样的猜测与展现,现在的一切都在表明一个洛冰河早就明白,却从不肯直视的事实:
沈清秋的心中,从来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