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会!我不可能会被污染!”
肌肉男面露厌恶,仿佛那是一个多令人厌恶的词汇。
“请回吧。”
“不!肯定还有办法!肯定还有办法打开这扇门!”
他状若疯癫,一手依旧环抱着,另一只手却在空中挥舞。
“不可能的,除非你牺牲自己,这样你的同伴们就能获救。”
“……是吗?”
他垂下头,那只一直虚虚抬起的手放下了,看上去平静极了。
“牺牲?”
肌肉男呢喃着,最后把就近的胖子往骑士团里一推。
“牺牲他也可以吧?”
“……可以。”
领头的骑士闭上双眼,仿若不忍,他吟唱起诗篇。握着利剑与银壶的骑士们将想要逃跑的男人围绕,手捧着书籍的人们一齐歌声,童声合唱也与之相容。
[谁人不渴望救赎]
利剑挥下,皮肉与金属摩擦的声音如此明晰,蓬勃的红色液体溅出,落在行刑的骑士们身上,给他们一直维持着平静悲悯神情的脸上画上色彩。
[在暮色中心,我祈祷春日降临]
[被捂住嘴巴,用鲜血灌注喉咙]
握着白色玫瑰的骑士将余下两人控制住押在一旁,不让他们干扰到此刻最能吸引注意的中心。
[从血肉里长出玫瑰]
[玫瑰祷告希望]
歌声愈发高亢,他们唱着,闭上双目,这声音盖过另一种声音。银质利剑再一次划过皮肉,飞溅的液体落在门扉,盔甲上,给它们染上肃杀之意。
[凛冬终将褪去]
[黎明照耀大地]
动静逐渐衰弱,吟唱随之低落,宛如一场悲悼会场,浮雕刻着的紧闭花朵沾染上鲜血后慢慢开放,叶逐渐伸展开来,门也悄然开了口。
[坠落吧]
[坠落吧]
彻底没有了声响,骑士抛下手中玫瑰,盖在那被牺牲者身上。白色玫瑰被染上红色,它们温柔覆盖住没了呼吸的人,沉默地充当着这葬礼中的一部分。
[让愚昧者的性命纪念你的痛苦]
[让愚昧者的鲜血安抚你的灵魂]
此时歌声一转低沉,而后又步入高潮,剑尖一转,指向准备逃跑的肌肉男。
[让他们祭奠你们的魂灵!]
他们围上去,脚步依旧整齐,盔甲在行动间碰撞,金属摩擦声格外响亮。
[让他们祭奠你们的魂灵!]
“跑!”
肌肉男大喝一声,向已经开了口的大门闯去。瘦高个面色煞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跟着一起跑动。他们穿梭在曲折蜿蜒的走廊,一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才停下。
肌肉男平复心情后看着抱着头的瘦高个,扯扯嘴角。
“行了,我们还要继续下一个流程呢。”
他看着被他呵斥后蜷缩的男人,又沉声道。
“……我当时是被控制了,你不也是那个状态,我怀疑是以前的人的灵魂附在我们身上了。”
“是、是吗。”
听了解释的瘦高个放低了些高耸的肩膀,看起来放松了些。
“肯定是,我们一起经历了多少个副本?以前我有这样吗?”
他看似不耐烦地解释完,拍了拍根本没沾到尘土的衣服,大声道。
“走了!”
“好。”
瘦高个状似信了他的解释,也不敢深究,就跟在他身后朝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