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这个药剂是真的要喝进嘴里,没想到在背包里点击使用后,胸腔处的窟窿立刻就在愈合,连同身上细微的伤口,都在完全恢复。
白若摸着左臂,依旧感受不到胳膊的存在,看来药剂去除不了debuff。
随着孕妇最后一拳砸下,保护罩在白若面前碎裂,化作流光消失。
手里的防御卡发热,缓缓出现一道黑色的痕迹。
白若顾不得去管防御卡的问题,在孕妇瞪大的眼神里,手里出现血刃,砍在她的肩膀处。
血刃立刻离开,带起一连串血液,和白若已经干涸的血液混在一起,让整个走廊都变得阴森。
白若动了动手腕:“还使阴招,真是小瞧你了。”
白若话音刚落,提着血刃就攻上去,一击不成又是一击。
还真是小看了孕妇的实力,她的神色冷下来,完全没有任何恐惧。
白若赤手空拳和孕妇战在一起,而血刃变成攻击牌,在孕妇没有防备的时候,从四面八方打去。
攻击牌砍在孕妇身上,不出几招,她便浑身是血。
脏污的血液流进眼睛里,孕妇不受控制的眨着眼睛,眼白都渐渐染成血红,看起来恐怖极了。
孕妇向后退:“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白若:“我没有要向你动手,是你先动手。”
白若说完,攻击牌朝着孕妇的脖颈飞去,在孕妇恐惧的神色中,攻击牌划开孕妇的脖子,钉在墙壁上。
刚刚杀意太重,差点忘了监狱不能杀人。
白若拿着血刃,搭在孕妇肩膀上,威胁道:“我现在是杀不了你,但我可以等你被审判的那天,你绝对会死。”
孕妇嗤笑:“审判?”
她笑的眼里都流出血泪:“凭什么审判我?”
“为什么该死的人没死,为什么不该死的我却来到监狱?”
白若:“你凭什么这么说?”
孕妇咬牙道:“和我结婚的人,他喝完酒就打我,我差点死在他手上。”
“我想离婚,我想逃离那里,但所有人都不同意,他们都说:忍忍就过去了。”
孕妇散着头发坐在血泊里,嘴角和额头全是青紫,血红的巴掌印在脸上久久散不下去。
一个人蹲在孕妇面前:“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孕妇的一只眼睛肿着,死死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说话时整个人都在颤抖:“我和他结婚时没有选择,离婚也没有吗?”
“他将我打成这样,我不该离婚吗?”
那人只拿出一份报告单:“为了孩子,忍忍不好吗?”
孕妇颤抖着手接过,手下意识摸上肚子,那里有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一个人寄人篱下的长大,她真的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她想,她会将一切好的东西放在她的面前。
她想,她不会逼着她的孩子去嫁人。
她想,她会成为她的保护伞。
那人见孕妇不说话,继续劝道:“有了孩子就安安心心过日子,有了孩子后,他就不会打你了。”
多可笑的话,只要他活着一日,自己和孩子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安全。
一个巨大而又隐秘的想法,在孕妇脑海里逐渐生成。
她想杀了他。
厨房里锋利的刀,削苹果的小刀,甚至是闪着寒光的叉子,孕妇都想将它插进他的脖颈。
能致死的毒药,安眠药,甚至刀具,孕妇将它们一一买下来。
她提前买好去其他城市的票,伪造自己不在场证明。
为了瞒天过海,孕妇都没在手机上搜索如何杀人的视频,只是买来各种各样的书、甚至报纸,来从中拼凑出处理尸体的办法。
孕妇神经质的抓着睡衣袖口,她马上就能和她的孩子逃出这里。
这种巨大的欣喜完全将她包裹,直到瞥见楼下保安时,一盆巨大的冷水浇下,被查到了怎么办?
难道要进监狱吗?
孕妇咬着指甲,不能被查到,要离这里远远的。
她在脑海内模拟杀人的动作,想象如何处理尸体,想着那天应该说什么话。
在警方问话的时候,她应该回答什么?
敲门声吓得孕妇从沙发上跳起来,她颤抖着身体去开门,明天就是她原本应该去其他城市的时候。
孕妇闭上眼睛,明天就动手。
“你成功了吗?”
孕妇摇头:“我没有,我没来得及动手,我就被投放进监狱了。”
“我和孩子还没有真正逃离,他还没死。”
孕妇抱着头,歇斯底里道:“他为什么没有死!他应该去死!”
白若的思绪朝着另一端疯长,如果孕妇真的没来得及动手,那为什么监狱指责她有罪?
一个巨大的疑问摆在白若面前,在她自己即将死亡的时候,游戏提前开放商店。
如果按照这个想法推测,在孕妇没有杀人之前,就将她投入监狱。
白若深吸一口气,小女孩有杀人的可能,修女也有杀人的机会,只是和孕妇一样,没来得及动手。
这座监狱将即将杀人的人投放,美名其曰,她们将会犯罪。
这座监狱审判的是她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