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姜洋二中。

面见的第一位社会人士：姜佪。

拿到手卡的顾潍合，脸上立刻褪了血色。

计琂正在健身房看手机里的资料。

陈生手下的人查到的姜佪所有信息，没有任何违法犯罪行为。

这很奇怪，他从顾潍合嘴里已经拼凑出姜佪的一个违法行为：收留有天赋的孩子，允许或亲自为他们注射生长激素，以培养成运动员敛财。

十几年时间内，他把证据收拾得非常明白。

陈生手下陆陆续续会添加些资料，可是等到现在，依然没人报告他虐待孩子这项罪行。

难道真像顾潍合所说，这个姜佪这么难对付？

计琂挺兴奋。

一方面，越是平静的表明，底下黑暗就越深。

另一方面，赵盈背后的人确为姜家父子没跑，能一窝端就好了。

工作人员递上手卡。

计琂立刻飞奔下楼。

他刚跑到房间门口，又折返继续下楼。

现在是白天，房间摄像机没关。观众已经形成成熟团体，专门有人在各个时间段在各个摄像角度捕捉细节。

忍了这么多天，马上解脱了，他不愿意在最后一天惹顾潍合紧张。

他想到负一层车库联系导演，没想到，苏白也在。

不用打电话了。

苏白正揪着李嘉的衣领，一圈砸上去。

鼻血喷涌而出。

李嘉向计琂伸手，喊着求救。

他没想到，计琂比苏白更重力道给了他一圈。

顿时，他眼前发黑，头晕目眩，鼻骨像要断裂。

“别！”

在计琂落下第二拳时，李嘉挡脸叫道。

与此同时，苏白被他搞得一愣。

“二位总！告诉我原因再打我啊！你们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说出来！别动手啊！”

“你混蛋！”

计琂接下去的话卡在嗓子眼，他不能说是为了顾潍合，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合适的话搪塞。

这让李嘉逮住机会，反咬一口：“你看你看，计总，你没理由打我干嘛？你不能不讲理啊！”

苏白揪紧他的衣服：“闭嘴！姜佪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我们拒绝利用节目影响力宣传他这个人。”

计琂不想站在苏白身边，但是迫在眉睫，凑过去趁苏白紧抓着李嘉的时候，又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没用足力气，李嘉快晕了。

“对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姜佪的事儿。”

苏白一点都不怀疑计琂知道姜佪的勾当，但如果计琂是从顾潍合那里知道的，不就说明计琂成为了一个危险炸弹？虽时可能伤害到顾潍合？

不可能。

苏白在心里否决。

顾潍合慢热到了惊人的地步，不可能告诉计琂那些事。

那是他们的秘密。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李嘉眼神躲闪。

“别放屁了，你这么多年白混了？现在取消行程，立刻，马上。”

李嘉心虚：“已经晚了。”

计琂眼睛危险地眯起，“怎么回事？”

“任务预告，已经发了……”

“什么？”苏白爆喝，“还不赶紧趁热度没上去，删贴宣布行程有变！”

“来不及了。”计琂淡定道：“李嘉能豁出命找热度，你看手机，没有这么简单。”

苏白很不情愿，只是事态严重，他只能听计琂的。

刚打开软件，他就头疼起来。

热搜前五位赫然已被相关话题占据，李嘉早就买下并预定好了热搜。

只是真正严重的是：官方转发了恋综一行人即将进入下一阶段，游学拜访重要人物，沟通深层次的连接的公告。

这个官方和姜佪有关系，可以说姜佪在真正意义上是一把手。

苏白当然更加清楚，看着那行名字，他只感觉眼前在晃。

他和顾潍合十几年每次结伴往“家里”送钱时，都会见到这个组织的头部人员。

这个组织，他再熟悉不过。

全市人民都再熟悉不过。

问题不再是能不能及时止损，而是得打起精神，好好准备。

只是一次见面，又八个人陪同，不会出事。苏白闭了闭眼。

他没看见计琂在他身侧偏后，一直紧盯着他。

苏白脸色苍白，如临大敌。

计琂装都懒得装，想在苏白脸上找到答案。

事到如今，他恍惚间觉得和姜佪不在一个次元。

姜佪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俩害怕成这样？

苏白得反应让他觉得这个姜佪像二次元人物，像小说反派，像臆想出的心魔，就是不像现代社会真实的人。

越是这样，计琂心越凉。

他脑子里立刻冒出一个词：童年创伤。

李嘉不会放弃节目流量，捅破被打的事。何况计琂他惹不起。

事情就这么过去，计琂对苏白产生了点同情，也有点寄希望于从他口中得顾潍合的经历。

调查姜佪二十天，摸到了一个他曾经不熟悉的领域，可以说在此之前，他完全不知道姜佪盘根错节下的另一面。

苏白一定比调查结果更了解姜佪，如果是童年创伤，那么苏白掌握的秘密将是他完全了解顾潍合的机会。

这令他兴奋。

可是刚打算安慰他一句，以此作为打听的开端，看见苏白朝他和顾潍合的房间拐，顿时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