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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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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飒的星砂羽翼掠过木卫二崩解的冰环,每一片飞溅的晶体都映出她幽蓝的复眼。怀中娜塔莎的呼吸微弱如丝,少女脊椎上的突触早已碳化,蓝血在零重力下凝成珍珠,飘向深空中的青铜樽残骸。

“地球方向有能量波动!”宋玥的机械腿卡在舱壁裂缝里,蛛眼传感器迸着火花,“那些星砂脉络...在重组!”

舷窗外,蔚蓝行星表面浮起蛛网般的幽光,无数光点从城市废墟中升起。林飒的复眼自动调节焦距,看到震撼景象——孕妇们的腹部亮起星砂纹路,她们手牵着手站成环状,将能量汇聚成直射深空的光柱。

“她们在回应青铜樽的召唤...”林飒的指尖抚过战术目镜,基因链的嗡鸣在骨髓深处震荡,“母神说的没错,进化已经不可逆。”

——

地球同步轨道站

钢筋扭曲的走廊里飘着冰晶,破损的显示屏上滚动着全球暴动的新闻。林飒踹开医疗舱门时,十几个腹部发光的女性正用脐带缠住工程师的脖子。

“放开他!”液态金属化为长鞭甩出,却在触及孕妇皮肤的瞬间消融。为首的孕妇转过脸,裂开的嘴角淌出星砂黏液:“新人类不需要旧世界的臭虫...”

娜塔莎的轮椅突然撞开通风管,碳化的突触喷出电磁网:“飒姐!她们的子宫里...有东西在动!”

林飒的复眼穿透孕妇腹部,看到蜷缩的星砂胎儿——那些胚胎长着复眼和机械脐带,正通过母体吸收地球能量。当她试图靠近时,整个空间站突然倾斜,重力系统彻底失控。

“警告!近地轨道检测到不明物体!”广播里的AI女声带着杂音,“数量...无法计算...”

舷窗外,数以万计的菱形战舰从虫洞中浮现。它们的表面流淌着青铜樽纹路,主炮充能的光芒将月球阴影染成血红。

——

上海废墟的地下掩体内,临时政府正在播放全球通告。全息投影中的将军满头冷汗:“所有幸存者注意!外星舰队要求我们交出‘钥匙’...”

林飒的液态金属刃抵住将军咽喉:“你们把娜塔莎的信息泄露出去了?”

“他们三十年前就监测到青铜樽信号!”工程师拽开保险柜,成堆的文件飘起,“1987年贵州射电望远镜收到的神秘电波...1994年凤凰城光点事件...全和母神有关!”

娜塔莎的轮椅撞开文件柜,突触卷起泛黄的实验日志。全息投影自动播放——1989年青海无人区,科考队从陨石中挖出微型青铜樽,十二名女队员在接触后集体怀孕,诞下的婴儿后背都有星砂纹路。

“我妈是第十三个...”少女的蓝血滴在日志上,“她带着胚胎逃出基地...”

掩体突然剧烈震颤,沙土从裂缝簌簌坠落。宋玥的机械腿插入地面裂缝:”外星舰队开始轰炸了!”

——

近地轨道战场

林飒的星砂羽翼刺穿菱形战舰的外壳,黏液溅在面罩上腐蚀出蜂窝状孔洞。她的复眼看到骇人真相——每艘战舰内部都漂浮着星砂化的胚胎,脐带连接着中央的青铜樽反应堆。

“这些是其他文明的失败品!”母神的幻影在通讯频道尖笑,“被青铜樽筛选淘汰的...”

粒子炮的幽光擦过羽翼,林飒翻滚着撞进战舰核心。液态金属刺入反应堆的瞬间,海量记忆涌入——某个海洋星球上,人鱼族在青铜樽影响下进化出机械鳃,最终因过度改造而灭绝;另一颗沙漠行星上,虫群文明将青铜樽改造成战争机器,母星在能量过载中汽化...

“这就是进化的代价?”她捏碎反应堆核心,看着战舰在强光中解体,“不...人类会找到自己的路...”

——

地月之间

娜塔莎的轮椅悬浮在战场边缘,碳化突触突然重新生长。蓝血在真空中凝结成丝,刺入最近的菱形战舰。基因记忆如病毒般入侵,她看到舰队主舰内的恐怖存在——直径千米的青铜樽本体,表面浮动着亿万文明的哀嚎。

“飒姐!九点钟方向!”她的突触在公共频道炸出火花,“母神的本体藏在...”

电磁风暴吞没了后续话语。林飒的羽翼掠过月球残骸,复眼锁定那艘刻着衔尾蛇图腾的主舰。当她撕开舱门时,上百个星砂化的陆明薇克隆体正跪拜在地,她们的脐带汇聚成光河,涌入中央的青铜樽。

“你终于来了。”母神的合声带着讥讽,“看看人类最后的希望...”

光幕中浮现地球景象:东京塔废墟上,孕妇们手捧星砂胚胎跳入岩浆;纽约自由女神像脚下,女童们用突触刺穿士兵的心脏;撒哈拉沙漠深处,新生的星砂婴儿正在组建军队...

“这就是你守护的文明?”青铜樽表面裂开瞳孔状缺口,“暴虐、贪婪、自我毁灭...不如让我...”

“不如你爹!”林飒的液态金属刺入瞳孔缺口,“人类就算烂到骨子里,也轮不到你审判!”

——

血色黎明

主舰在反物质爆炸中化作光尘,冲击波将月球彻底撕碎。林飒抱着昏迷的娜塔莎坠入大气层,星砂羽翼在摩擦中烧成赤红。当她们砸进太平洋时,海面沸腾的泡沫里浮起无数星砂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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