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六喜在路上几乎是飞也似的狂奔,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这个时辰宫内早已宵禁,但崔六喜手上有着太子给的腰牌,几乎是畅行无阻般进了东宫。
到了宫内倒是被阻挡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崔六喜靠在殿外的墙上抱着手臂歪着头听里面的莺歌浪语,太子殿下显然精力很好的,两根红烛燃尽,崔六喜把墙上的木纹都数了三遍才等到人出来。
“你今天最好找我有要事!”
被打扰了好事,太子殿下一脸不悦坐在椅子上。
“殿下!属下今天找到六皇子的踪迹,六皇子失忆,正藏在裴相家中。”
太子殿下出来的画面太美丽,崔六喜选择闭上眼睛说话。
“真的!老六还真是命大,还以为他已经死了,传我令......”太子又惊又喜,摸着下巴就要下令,但又觉得此时重大,老六还存活一事不能走漏风声,再传令下去保不齐被探子发觉,太子微微皱眉,思索对策。
“还是你去吧,做稳妥一点。”太子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将这个决定交给崔六喜执行。
“属下定不辱使命!”
一枚猩红的指甲爬上太子的脊背,接着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水蛇般的从后面爬到了太子怀里。
“臣妾等的好苦,殿下还不回来吗?姐妹们都等不及了。”女人浑身放浪,身上穿的不比太子多多少,崔六喜听见女人的娇喘整个耳朵根都红了。
太子安抚怀着女人,对崔六喜说。
“嗯,去吧,做的干净一点,我今晚等你好消息。”
没等崔六喜走出房门,背后就传来了放荡的声音。
太子依旧是那副模样,他生来就是太子,天潢贵胄中的天潢贵胄,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伺候他们的宫女太监在他的眼里和家具没有两样。
崔六喜出了殿门抬头看向天空,叹了口气,晃散了脑海中不该有的念头。
裴府离这里很远,深更半夜探子暗杀得小心谨慎,崔六喜点了几个好手,换上趁手兵器,趁夜色奔赴裴府。
此时内,裴府一处房屋内灯火通明,裴宁支着手肘看着一旁小心落座的萧煜。
“你是说你害怕被抓走所以才藏了起来?”
萧煜点点头,但脸上的慌乱出卖了他。
“混账!”裴宁也是气急了,喉咙瘙痒,瞬间一口腥甜就要鱼跃而出,但他好强,绝不允许此时自己流露脆弱,憋红了脸,狂咳不已,萧煜吓了一跳,瞬间就要跪在地上。
“不许跪!”
裴宁也是被气极了,但他身体无力,涨红着脸,颤抖着伸出手,有福哭着跪在地上劝说:“少爷,注意身体!”
“把这孽障拉出去,打十大板,好好长长记性。”这几个字几乎裴宁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七八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架主了萧煜。
终于一口鲜血要上不上的,裴宁拼着最后一口力气,指挥人把裴宁拉出去才噗嗤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少爷又昏迷了!”
随着一声尖利的叫声,一瞬间裴府乱作一团,打板子的,请御医的,责问的,扯着嗓子大喊的,闹哄哄变成一锅粥。
周夫人刚躺下,听见外面的呼喊声,绝望道:“又怎么了?”
庭院内,萧煜趴在地上裤子脱了半天,也没等到行刑,偏头去看,旁边几人光顾着看热闹了。
“几位老兄,还打吗?”
几人面面相距,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打吧少爷下令了不太合适,打吧这个时间纯属添乱。
萧煜已经摸透了几分裴宁脾气,咬着袖子闷声说,赶紧打,打完后我好伺候少爷去。
萧煜最终还是没挨到板子,他被关回自己房间,等少爷醒了再处置。
夜色中崔六喜猫一样蹲在裴家屋檐上,与身边的人面面相距,他们大老远来,看了好一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