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孟家的事我听说了,那个孟家公子可真是个混蛋!还好你和他没成,这家伙可比你之前相看的薛公子还离谱!”
沈桃花坐到她旁边的空位上,顺手从小桌上抓着一把糖花生一口一个,“谁说不是呢!”
就算撇开孟骏渣男的一面不说,还要她看狗屁的《女诫》,开什么玩笑。
她启蒙的时候撇了两眼,她娘发现后直接把书扔了,说那东西就不是给人看的玩意儿。
对此她深表赞同,那就是一堆封建糟粕,好姑娘都要被教坏。
张晚挥动着鸡腿为沈桃花抱不平,骂了孟骏好一会儿,才叹道:“你说找个靠谱的良配怎么就这么难呢,我原想着你要是遇上条件不错的不愿意嫁,我正好可以捡个漏,谁想到几个月下来一个都没捞着。”
沈桃花莞尔:“谁让你光等着捡我的漏了,你真想嫁就让张叔帮你相看嘛。”
张晚摇头晃脑道:“长辈满意的女婿和我们想要的夫君根本不是一回事。我相信你的眼光,只要是你觉得没问题的,我就不用额外再考验了,直接捡漏!嘿嘿。”
沈桃花抽了抽嘴角,随手拿起一颗花生扔她,“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张晚动作敏捷地张嘴接住花生呱唧呱唧咬,得意道:“那是!”
沈桃花哼道:“那你就慢慢等吧,说不定一年半载都碰不上一个好的。”
张晚满脸鼓励:“一年半载太久了吧,你加快速度啊。”
沈桃花不解,“你比我小一岁,急什么,还有的是时间。”
张晚苦着脸道:“最多不到二年我也要十八了,十八岁若是还没有成亲可是要罚钱的!”
她掰着微肉的手指认真计算,“第一年要多交一倍的赋税,第二年就要两倍,第三年三倍,这么多的钱加起来都够我们一家人吃喝五年不止了。”
平白当罚金上交,想想都肉疼。
沈家只有夭夭一个女儿,家底也厚,年年交罚金都不怕,她家可不一样,她还有哥哥在呢。
她真的年年让家里白白交这么多罚金,哥嫂心里难免不舒服,到时候闹得家庭不睦就不美了。
她和夭夭的想法不一样,夭夭是根本不想成亲,而她只是想尽量找个自己喜欢的,到时候再生几个可可爱爱的儿女,一家几口和和美美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很满足了。
张晚提醒沈桃花:“而且你别忘了,二十五岁还不成亲官媒可是要强制安排人的,那能有几个好的,真拖到那时候后半辈子就等着吃苦吧。”
沈桃花满不在乎,“没事,拖一时爽一时,一直拖就一直爽。”
这不是还有八年可以随便浪吗?
真要到了二十五还没合适的……那就到时候再说!
张晚她当然也不会真的不管。
她现在每次相亲碰上还算靠谱的人的时候除了会给他们找匹配度高的人,也会把这些人和张晚匹配一下。
张晚和其他人的匹配度可不像她那么低,六十以上的不是很多却隔三差五就能碰见一个,只是她觉得她的闺蜜值得更好的,便没和张晚提起。
左右还有时间,她可以再好好筛一筛,帮张晚把把关。
聊了一会儿相亲的话题,二人便转而热烈讨论起了关于新话本的事情。
-
彼时,京城。
再次收到桃花县书信的谢灼得知孟骏的事情后神色骤然冷了下来,眼底划过一抹恼怒。
这个叫孟骏的人何德何能让沈姑娘对他三从四德。
不知所谓。
痴心妄想。
脸大如盆。
谢灼在心里口吐芬芳许久才稍稍解了气,随后看到后面事情的解决方式后神色又变得微妙起来。
尽管心中没有提及沈桃花在孟骏事件上做了什么,可他还是从中看到了她的影子。
回想起当年的她俏皮机灵的模样,谢灼的唇角不由浮现出一抹满含怀念的笑容。
就在这时,请来洒扫院子的婆子过来敲门说驿站又送了一沓信过来,是书肆送来的。
谢灼精神一振,第一时间让婆子把信拿过来,从中抽出一张笔迹熟悉的信函拆开,手指轻抚在信纸上认真阅读上面的每一句话,目光越发柔和。
把信来来回回看了三遍,他才重新放回到信封里,转身打开身后博古架上的一个精致木盒,把信封放了进去。
木盒里已经攒了十几封信,无一例外都是同样的字迹,同一个人寄来的信。
谢灼用手轻轻摩挲着那些保管得当的信封,片刻后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最初的那封信上。
这一回着重看起了上面提到的‘新三从四德’,俊美的脸上是备考时都没有过的认真。
接下来的几日,谢灼每日去官衙学习后便径自回家,偶尔有同僚想约他出去都被拒绝,问就是要回去学习。
其他同期得知后纷纷感慨,“明明已经考中了进士竟然还如此苦读,我等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