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刚刚喝完燕窝,就见芍药神色匆匆的赶来,一进屋还不等皇后发话,她便先挥手下令伺候的丫鬟们都出去。
宫里人人都知道芍药在皇后这里的地位,在很多时候,她的话就能代表皇后,于是丫鬟们也不等请示皇后,行过礼后纷纷出去了。
“可是有什么要事?”皇后见芍药这般的着急,就知道非同寻常。
芍药走到皇后身边,低声道:“奴婢安排盯着夫人的眼线来回话了,夫人命人寻了三名孕妇,月份都是和宁贵妃差不多的,已经送到宁家在郊外的山庄秘密关押起来了。听说她还在继续找孕妇。”
皇后将手中的碗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说道:“果然被本宫猜中了,她竟然真的打算随便找一个孩子来冒充皇子,她不想活了吧。”
“夫人胆子也太大了,就算朝中是咱们老爷说了算,她也不能干出这种混淆皇室血脉、调换皇子的事啊,这不是公然的羞辱皇上吗?真要是东窗事发了,老爷也未必保得住她。”芍药嘴上说着担忧的话,语气里却满是嘲讽和幸灾乐祸。
还带着一点看好戏的恶趣,似乎巴不得这件事早点被揭发。
“她和宁芷那丫头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一心找死,本宫只好成全她,到了宁芷生产那日,本宫免不了要大义灭亲,揭发她们母女的恶行了。”皇后冷笑道,嘴角的笑容残忍又兴奋。
芍药顿了顿,犹豫再三后提醒道:“娘娘,万一贵妃这一胎真的是儿子怎么办?她诞下皇子,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皇后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阴狠和恶毒,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谁能证明她生的是儿子?本宫就说她生的是女儿,儿子是被宁家那个贱妇换来的。”
“您的意思是……”芍药倒吸一口凉气,惊呼。
“没错,不管贵妃这一胎生的是男是女,咱们就咬死了她生的是位公主,是她母亲将公主换成皇子的。谁叫她们之前有了那个歹毒的计划,还抓走那么多的孕妇准备换孩子,人证物证都在,还想抵赖不成?既然这两个蠢货把现成的把柄递到了本宫手上,本宫自然要好好的利用了。所以芍药你记住,贵妃生下的一定是女儿,是宁夫人用来历不明的男孩儿换走了公主,诓骗所有人说贵妃诞下皇子。她们不承认?被囚禁在郊区山庄的那些孕妇就是证据。”皇后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只有刻骨的恨意和鱼死网破的决心。
芍药懂了皇后的意思,如果贵妃生下的是公主,宁夫人就会将公主换成皇子,到时候她们一出手就能人赃俱获;可若是贵妃生下的是皇子,她们就污蔑贵妃生的是公主,眼前的皇子其实是已经被掉了包的,反正被囚禁起来的孕妇都是证据,由不得贵妃母女抵赖。
“娘娘?您真的要和贵妃撕破脸吗?”芍药有些迟疑的问道。
皇后冷笑了一下,坚决的说道:“本宫不是要和贵妃撕破脸,而是要和父亲、和宁家撕破脸。本宫不能再由着他们祸害我的儿子了,太子再继续和宁家混下去,会没命的。本宫算是看清楚了,父亲和宁家一日不到,太子就永无出头之日,本宫不能在有了一个做傀儡皇帝的丈夫后,再培养出一个傀儡皇帝的儿子。为了太子,本宫只要和娘家走到对立面。”
芍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急忙对皇后说道:“您还记不记得宰相大人看上了兵部尚书家的女儿,要给太子做太子妃?”
“他们家不是不乐意吗?”皇后反问道。
“是不乐意,但是宰相大人一再的出面逼迫人家,试图用强硬的手段逼嫁。奴婢听说那家的小姐因为不想嫁给太子,居然离家出走了。”芍药说道。
皇后听完后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悦,狠狠的说道:“本来这个兵部尚书是保持中立态度的,他不是宁家的党羽,只一心效忠皇室,将来太子登基,此人必然也会效忠于太子。可父亲整这么一出,人家尚书还不得恨死太子,怎么可能还保持中立态度?真的把他逼急眼了,他大可以站在太子的对立面,比如殷家那边。兵部尚书本就有兵权,真要是和殷家联手,父亲想过后果吗?父亲一意孤行,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的意思,尚书家不同意嫁女他就威逼,最后要太子为他背锅,他到底是在帮太子,还是在害太子?”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宰相大人引得众怒,火却烧在太子身上?”芍药担忧的问道。
皇后皱眉想了想,才开口道:“派一队咱们的人出去找那位离家出走的小姐,先把人平安的找到再说。告诉她如果她真的不想嫁,本宫会为她想办法,无论如何咱们别得罪兵部尚书一家。”
*
柳笙一行人在距离京都最近的那座城里待了近十天,直到将京都的情况打探的差不多了,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整装出发,去往京都。
他们大早起就赶路,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京都就已经遥遥在望了。
此刻他们就位于京都的郊外,算一算脚程,大约再走上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进城了。
一行人原地休息片刻,为最后入京都做最后的准备。
今日天气秋高气爽,众人忍不住下了马车,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大家三五成群的聊着天,欢声笑语一片。
就在这时,远处渐渐传来了呼救声和狞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