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湛及时伸手,捂住了即将掉下来的衣带,严严实实地按在少年的身上,俯身半托着将他抱回床上,避免了兔兔走光的尴尬。
“穿好,这个天气最容易着凉。”周景湛面色有些冷,手上动作却非常温柔。
兔兔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坐在床沿,任由周景湛给他吹头发。
吹风机在头顶“哗啦哗啦”地响,和所有小动物一样,兔兔对洗澡、烘干这件事情抱有恐惧之感,连带着恨屋及屋,对这个嘴巴中能发出滚烫热风的机器同样抗拒,见周景湛平时使用得多了,湿漉漉的头发变干,他才慢慢不感到害怕。
兔兔虚靠在周景湛怀中,一缕缕头发被撩起,靠近暖呼呼的风口,然后被放下。
周景湛不断摆弄着手上毛绒绒的短发,动作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摆弄着奇珍异宝。
手指忽然间擦过软乎乎的耳朵,触感和周景湛想象中差不多,白色毛绒下面是温热的触感,就像捏着一朵可以随意变换的云朵。
他上手,轻轻抓住耳朵尖尖,被耳朵上的绒毛碰触着,连带着心口像是被小钩子缓缓扫了一圈。
记忆中残留的生物学知识告诉周景湛,兔兔耳朵背面交错着丰富的神经,因而兔兔耳朵是这类小动物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如果兔兔乖乖任由人类触碰,说明是真的很信任人类了。
他抬眼看着半眯着眼睛的少年,神态放松而悠闲,黑如鸦羽的睫毛静静地垂着,薄薄的眼皮上泛着浅红,嘴角微微翘起,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继续吹着头发,周景湛不动声色地问:“耳朵和尾巴为什么会冒出来?”
闭着眼享受服务的兔兔终于舍得睁开眼眸,打了个拖长的哈欠,然后才睁着润泽的眼眸思索一番,老老实实地解释道。
“刚才洗澡洗得太舒服了,它们自己冒出来的。”刚洗完澡,兔兔的声音显得格外清甜,如同一杯拌了蜂蜜的柚子茶。
小动物说话很直接,舒服就是舒服,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从来不会弄虚作假。
“舒服”是什么意思?
代表兔兔也很喜欢被亲亲额头吗?亲额头不够的话,是不是代表还想更近一步呢?
亲遍兔兔宝宝全身好不好?
亲得全身上下,完完全全沾染上他的气息,兔兔只能够发出娇娇的喘气声好不好?
周景湛知道兔兔很单纯,完全不会有坏坏的思想,可他忍不住要要进行乱七八糟的幻想。
谁都不知道,表面上斯文冷淡、无欲无求的他,会对兔兔抱有最阴湿、最下流的幻想。
当然,理智很快回笼,下一秒周景湛又将脑海中无耻的想法全部都压了下去,随口问道:“它们会消失吗?”
兔兔睁着茶色圆眼,闻言晃动脑袋,很努力地想要让耳朵消失,头顶上的耳朵顺着主人的动作而轻轻乱晃,一戳一戳的,看上去莫名可爱。
然而一番挣扎后,耳朵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俏生生地藏在发梢。
兔兔摊摊手,语气很是无奈:“看来暂时没有办法哦。”
周景湛没吭声,依然细致地给兔兔吹头发,时不时用梳子为他顺毛,就像给兔兔形态时所做的那样。
由于太太过舒服,兔兔不知不觉又闭上眼睛,恍恍惚惚就往周景湛怀中靠。他明明也有机会推开兔兔,让兔兔醒来,可他偏偏不,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私心,任由兔兔靠在自己结实的胸怀里。
兔兔眼眸完全闭上了,周景湛试探般地,将手放在男生后腰上。
谁料兔兔警惕地睁开眼,见到是主人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旋即就像还是小兔子时,上半身慢慢吞吞地从他怀里,滑到小腹上,最后滑到大腿上。
整个流程不过半分钟。
简直是一只流体兔兔软软滑下的过程,让周景湛哭笑不得。
少年睡得很熟,睡颜恬静,泛着婴儿肥的脸颊正好对周景湛的小腹上,睫毛乖乖地垂着,落下一片小刷子似的阴影。
微热的呼吸也喷洒在他的小腹上。
刚才急着给兔兔吹头发,周景湛没来得及洗澡,只换了一声身家居服。隔着薄薄的布料,根本不能忽略男生吸气、呼气所造成的痒意。
周景湛轻轻关掉吹风机,拿来给兔兔准备的家居服,轻手轻脚地给他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