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震惊,漂亮的眼眶里满是细碎的光,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可是......可是,可是他说了他是兔兔人,怎么可能骗人呢......”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本质上,他只是一只没有遭受过什么苦难的小动物,遇到过最大的困难也只是英语单词背不出、数学应用题解不出来。
周景湛捧着兔兔的脑袋,在额头上亲了又亲,直到满嘴都是青草味,才把发出软绵绵叫声的兔兔抱在怀里,他朝沙发走去。
一边走,周景湛一边哄道:“宝宝,信赖是种很好的美德,这说明你是个非常善良的兔兔人。”
“但是,我们也要将信赖用对地方。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面对同族,也要怀有戒备心,以后你碰到商寂,他说的话你不能全信,懂不懂?因为万一哪天他生出害你之心,这该怎么办?”
他承认他有些戒备之意,害怕自家兔兔被此人从身边抢走,也嫉妒商寂在兔兔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然而,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谁能保证仅有一面之缘的商寂不是怀着什么目的接近他家兔兔的?
商寂告诉他们动物管理局的地址后,他表面上不说,其实已经联系在相关部门工作的朋友询问真假了,能让兔兔顺利办到身份证最好,不能的话,也要保护好自家兔子精的人身安全。
兔兔尚未接触过人类世界的尔虞我诈,听了周景湛的话,觉得有些道理,认真地点点头。
周景湛心中放下心来。
然而下一秒,兔兔皱着一张脸,大大的兔儿眼中盈满剔透的泪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景湛,爪爪攀在周景湛的肩膀上,可怜巴巴地控诉。
“你刚才凶我!”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小兔子怎么有错呢?”
小动物脾气上来就是这样“无理取闹”,兔兔把周景湛的话听进去了,但不妨碍他直面感受到,刚才两脚兽的语气有点儿凶,让兔兔感受到了小小的委屈。
周景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了,只是他对兔兔的喜欢,和兔兔口中的“喜欢”,或许根本不是一个类别。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们宝宝呢?”
他承认自己有了私心,动了不能动的念头。
兔兔却误以为男人的叹气是默认的意思,于是更加气,当下就要从周景湛怀中挣脱。
“你......你简直太气兔啦!”一滴、两滴、三滴......无数的泪珠从兔儿眼中滚落下来,就像掉了线的珍珠,将兔兔的毛毛弄湿,也砸在周景湛的心上。
周景湛怎么允许他跑,温柔且强硬地抓住兔兔的身体,不让他跑。
在家中向来当大王的兔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气得张嘴,重重地咬在对方线条流畅的小臂上。一人一兔谁不让着谁。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果然先人的智慧是没错的。
周景湛闷哼一声,右臂已经破了皮,渗出隐隐约约的血迹。他却没有放走兔兔的想法,依然将兔兔禁锢在怀中。
兔兔眼中有了几分歉意,刚想问两脚兽疼不疼,又反应过来两人在吵架,于是闷闷地不出声。
倒是周景湛,他试图拭去兔腮挂着的泪珠,忽然间,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刚才还毛绒绒的兔兔,瞬间变成了一个人类少年。
一个漂亮的、赤.裸.裸的人类少年。
许是刚刚哭过,少年浑身泛着细嫩的粉白,乍一看就如同涂抹上了细腻的珍珠粉,在客厅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莹润透亮的光泽。
是雪停初霁时落下的新雪。
两人正面对着正面,少年直直地坐在周景湛的大腿上,微微溢出的白□□冻,堪堪擦在他的肌肤上。
“咦,我又变成人了?”兔兔伸手,惊喜地摆弄着自己纤细的十指,又摸摸头顶和尾巴。
还好,这次瑟瑟的兔耳朵和尾巴都没有漏出来。
好歹是个全须全尾的人类,周景湛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并非坐怀不乱的君子,此刻心爱之人与他紧密相贴,只会让他本能地感到异样的兴奋。可他毕竟比兔兔年长六七岁,知道无论如何不能乘人之危,于是强行推开缠人的兔兔。
“乖乖待在这儿,我去给你拿衣服。”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只不过细细听下来,有着隐隐的颤抖。
可惜,浑身嫩荔枝肉似的男生,并不准备遂周景湛的愿。
兔兔本能地伸出修长的小腿,勾住了男人的腰,蛮不讲理道:“你都不想看见我了,还说没有不喜欢我!”
“我没有。”
“你就有你就有!”
兔兔一边和对方进行着没有营养的对话,一边使坏地用嫩白的脚背,完完全全地拦住周景湛的去路。
这无疑是一个血脉喷张的姿势,漂亮的男生细细的腰身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兔儿眼无辜地瞪着自己,长腿搭在劲瘦有力的腰上,颇具肉感的大腿因为紧紧绷着,显露出一种涩气的、勾人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