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高勇新夺过了小白手中的信件,一脸严肃的看见林如月,似是他也未曾想到,敌人会来的如此突然。
信上的蓝火显然就是指的林如月的异能,虽说高勇新知道如月曾与十三枪有过纠葛,但如今面对是敌是友尚且未知的十三枪,高勇新不敢赌,也不想赌。
“不能去,希望者外有重重牢固的铁网,他们暂时进不来。
我们需要抓紧将事情告诉江老……”
林如月一脸尴尬,面对着满脸严肃一本正经告诫自己的高勇新,她给这位曾经的裴玉使了个奇怪的眼色,便被高勇新拉着手臂,连带着信件一起走出隔离间。
裴小余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上午十点十分。
按林如月的意思,这位影子应该是来投诚的。
但问题是,自己根本出不去基地,甚至不知道基地有几道大门,每次出入基地都是坐着达叔的车,裴小余果断将林如月这个荒谬的眼神抛之脑后,这不是自己当下能够解决的事情。
破碎的小窗吹进阵阵凉风,虽是白天,但却也冷的一众人直打寒颤,安娜乖巧的坐在桌前继续看着那本昨天未看完的小说,丝毫看不出半分活泼的样子。
今日阳光正好,赵达得了空闲便出门洗车,临行时,他临时找了块纸板,让留在隔离间内的二人修缮扎眼的破窗。
顶着一双乌黑眼圈的裴小余疲惫的接过工具箱,小白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
感受着来自自己身后的这道炽热目光,裴小余的胸腔一阵压迫,那是一种明显感知被他人注视着的不适感。
但如果自己假装裴玉便能替人类成功化解一个麻烦,裴小余极力安慰着自己,他也想过回避,但直觉在告诉他他必须承担这份责任。
只不过,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原本那个生死不明的裴玉,但貌似自己身后的这位始终不能明白。
顶着刺骨的寒风,裴小余用纸板堵住入风口,刚要拿出胶带一层一层将缺口固定,一只冰凉的大手从身后抚上了裴小余落在半空中的手背,从背后略带痛苦的抱住了他,一阵心慌涌上心头。
一阵微小的震动通过大地传播而来,窗户微微颤动,几片玻璃碎片从一米高的碎窗上掉落,摔在了裴小余脚边,几块更小的碎片在地上继续震动,肉眼可见的做着微小的移动。
一双泛红的眼睛下是一双略带扭曲的面容,裴小余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转过身来同样抱住了这个面露痛苦的男人,似在安抚他内心躁动的兽性,直至大地不再颤抖,男人重新恢复成一双清亮的眸子,一脸温和的看向前人。
透过窗子,裴小余看向了远处城市中燃起的阵阵硝烟,一场盛大的战斗赫然出现在远方。
安娜没有被这一切动静干扰,依旧是静静的坐在桌边,仿佛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直至下午两点,林如月带着个灰头土脸的不速之客来到了隔离间。
那是个一身潦草的青年男子,似是刚刚经历了不小的苦难,整个人面黄肌瘦,一副疲惫至极的摸样。
见到眼前熟悉的面容,他整个人愣在原地,一副不可置信之样,就这样痴傻的看着眼前站在小白身前的男人,似是不愿相信一般,他用自己满是尘土的衣袖擦了擦闭上的眼睛,眼前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人儿。
“裴玉,你没死……真的是太好了,哥们都以为你死了……”
两行清泪洗刷着肮脏的脸庞,裴小余只感到眼前面黄肌瘦充满沧桑的男人十分眼熟,但却始终不敢相认。
“是我,我是张铭宇……”
愣是久久不敢相认,张铭宇最终还是在小白满眼冰冷的目光下走进了一脸呆滞的裴小余身旁。
裴小余没能想到,再次见到自己熟悉的狗儿子,他会变成这番狼狈的模样。
“狗儿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见到曾经熟悉的冷漠脸庞上重新染上惊讶与疲惫,张铭宇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委屈的心情,走上前抱住了自己曾经的好兄弟。
小白冰冷的视野打在了刺眼的二人身上,黑色眸子的深处再次涌现些许红光。
“行行,你抓紧给我起开,你这个狗儿子,恶心不恶心两个大男人。”
玩笑中含着几丝再见旧人的心酸,张铭宇最终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一年半载未见的好兄弟。
“确实,搞这么脏,你还有洁癖,我真该死!”
没能像之前在宿舍内那般相互斗嘴,裴小余在张铭宇的话中听出了不久前的他身上还未有过的成熟与自责,他像往常那般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以示安慰。
“对了,有没有吃的,哥们快要饿死了……”
“我这里可不是收容所,好大儿。”
“爹,您可赏口饭吃吧。”
一阵玩笑话开来,满身狼狈的张铭宇那张苦瓜脸上多了几丝活力,裴小余忍着心中的酸涩,勉强挤出来一个带着扭曲的苦涩笑容。
林如月没有打破这相认的一幕,识相的从外面拿了几个罐头,递给了张铭宇。
坐在沙发上的张铭宇对着几个热罐头便是一阵狼吞虎咽,好兄弟如今的这副摸样着实看的裴小余又是一阵心酸,连忙关心的叫他吃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