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不肯走,他抓住孟冠清的袖子,哭着说:“孟先生我不当皇帝了,把皇位还给太子大哥吧,我不当了……”
孟冠清甩开七皇子的手,态度强硬道:“这个皇帝,你不当也得当,由不得你自己!”
侍卫架着七皇子从暗门离开,大臣们也都跟着撤离。
刚回到皇宫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守城士兵上禀:“报,叛贼已兵临城下。”
七皇子听到这个消息,直接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茫然环顾四周,发现大臣们全都是一脸灰败,没一个能拿定主意的。
唯一能拿主意的孟冠清,悄悄回到了府上,看到府上全都是死侍的尸体,他大感不妙,大步跑进后院里,发现太子被人劫走了。
城内有百姓造次,城外有叛军造反,太子这个最后的筹码也被劫走,孟冠清这下真的穷途末路了。
就在孟冠清失魂落魄之时,一名瘸腿下人,从柱子后面一瘸一拐走出来。
这名瘸腿的下人是孟冠清京赶考时,在路上救下来的,跟了他十几年,刚入朝廷时,他两袖清风,养不起下人,那时候他的生活起居都是靠这个瘸腿下人在照料,孟冠清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望叔”。
望叔躬着身子说:“大人请跟我来。”
孟冠清没多问,跟在望叔身后,走到柴房里。
望叔将草垛搬开,草垛下面是一个地窖,上面盖着木板。
望叔将木板拿开,点上油灯,往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一照,一个帮五花大绑的美人儿出现在灯火照耀的范围里。
温怀宁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发不出声音,他含着泪仰头,看向上面的孟冠清,发出细弱的唔唔声。
在锦衣卫和死侍打斗时,望叔悄悄潜入房内,把太子给打晕,藏到了地窖里,得以躲过锦衣卫的搜寻。
孟冠清欣喜万分,亲自下到地窖里,把太子抱在怀里,“殿下你还在,真好,真好。”
孟冠清没有把太子带出地窖,只是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看到孟冠清神色仓皇,温怀宁猜到肯定是亓官渊带兵打过来了。
望叔把地窖重新盖上,再用草垛遮掩,温怀宁再度陷入看不到一丝光亮的黑暗里,被浓稠静谧的黑包裹,让他感觉到一阵窒息。
温怀宁冷静下来,用脚四处探索,刚才油灯把地窖照亮,让他看清楚了地窖的结构,这里面并不平整,墙上嵌了很多石块。
温怀宁勉强站起身来,靠着墙摸了一圈,成功摸到一块表面很粗糙的大石头,他背过身,把手放在石头上磨,试图将手腕上的绳索给磨断。
磨的时候难免会磨到肉,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温怀宁咬着牙,把自己的手磨到血肉模糊,才成功磨断绳索,他甩了甩疼酸的手腕,把脚上的绳索也给解开,再费力爬到顶端,推开木板,从地窖里脱身。
城门外,亓官渊的三千精锐率先冲锋,城墙上的守卫架上弓箭,正准备进攻,这时藏在城内的起义军悄悄爬上城墙杀掉守城门的士兵,与亓官渊里应外合,轻松破开城门。
“叛军入城了!快逃啊!”
城内的百姓听到消息,纷纷抱头鼠窜,找地方躲了起来。
起义军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们不再掩饰,全都戴上一块红色的头巾,拿出藏在衣服里的兵器,与城内的守军厮杀。
亓官渊虽然带了十万兵力过来,看着声势浩大,但真正能用的,就只有他父亲留下的三千精锐而已,从两省调过来的士兵都是被骗过来的,这些士兵以为自己是“进京勤王”,谁知道是造反,他们一听到叛军造反这几个字眼,就赶紧丢下兵器跑了。
亓官渊并不担心手底下的士兵逃跑,因为城内的守军已经被他们的声势给震慑到了,三千精锐对付城内三万守军绰绰有余,更何况还有两万起义军助阵,这一战他必胜。
亓官渊进城后,独自骑马前去孟冠清的府邸,在途中遇上锦衣卫。
锦衣卫跪下来请罪:“督公,属下无能,没有找到太子殿下。”
亓官渊黑了脸:“再去找,一定要把太子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