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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物极必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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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美梦中不是一件好事吗?”

西蒙看着赞迪克不解的问。

明明以前那些人,都会心甘情愿沉浸在这名为黄金之乡的美梦中,直到□□消弭,灵魂消散。

“为什么要选择反抗呢?”

在梦境即将破碎的时刻,赞迪克看向那张与生命炼金术课本上刊登的人脸极其相似的脸颊。

只是那张脸的拥有者有着绿发红眸,但是他阴郁的面容一如霍海瑟终年不停的绵绵阴雨。

“在赞哈拉德中,你的身边不再是那些注重血统的人们,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你可以拥有你之前未曾拥有的一切,你甚至还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他人的尊重。”

他皱了皱眉眉头,居然看起来有些呆萌。

“梦境虽好,但那终究是虚幻的,是无法触及的真实。”赞迪克慢条斯理地拉动火铳的枪栓,随着硝石碰撞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说到底,我是存在主义者,而不是虚无主义者。”

“这就是我们最本质的区别。”

子弹卷携火焰穿透陶瓷外壳,西蒙伪装的脸瞬间被轰掉大半,破碎的面具四散而逃,在地面落了一层碎片。

冲击力,头部传来的痛觉让西蒙大脑发晕,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被人割去头皮的时候。

痛!

好痛!

他下意识尖叫出声,锐利的声调将窗玻璃几乎都要震碎了,环境加剧崩坏,赞迪克眼前一片发黑,手中的枪支片片碎裂。

可惜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多开几枪。

赞迪克惋惜地想,不过这毕竟是梦,既然在梦中这个可以使用,那么没道理在现实中他无法将其一比一制造出来。

于是很快,他便释然了,转头跳入崩坏的环境中。

梦境的世界并没有赞迪克曾想象的那般柔弱,可以说与现实无异。

地面是坚硬的,鞋底碾过地面尘埃,指间感受过雨水的冰凉,潮湿的腥味自上而下将其吞没,愤怒的火焰烧灼着皮肤,他没由来的感受到一股愤怒。

愤怒促使他丢掉理智,试图给西蒙种下自己所擅长的诅咒,将其扒皮抽血,将其肉全部搅碎丢入花坛。

怨恨混杂疯狂,疼痛自头颅之上传来,连大脑都要抽出的剥离之痛,仿佛连呼吸都变成酷刑。

下一秒,赞迪克却又感受到真切的悲凉,泪水控制不住地从滑落,身体颤抖,两种极端情绪的切换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来。

这情绪并非是他所有,那么来源定然是梦境的另一个主人。

对方为何会悲伤?又为何会感到愤怒?

思来想去,或许跟过去那场大瘟疫有关。

但,跟赞迪克有什么关系。

眼皮沉重地不像样子,赞迪克拼尽全力才让仿佛压了块大石板的身体动了起来,猩红的藤蔓顺着墙壁攀爬,紧紧包裹上他的四肢,将其束缚在床上。

“什么鬼?”

赞迪克自藤蔓包裹中拔出手,很好,衣服上没有沾上任何污垢,干净的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整个房间几乎要被这血红色的藤蔓所包裹了,它一点点一根根地向内蠕动,表层也仿佛有生命般跳动着,赞迪克带上手套伸手摸了摸,是温暖的,饱满的生命力在其下流淌着。

这不可能单是一个人的生命力就能做到的,就这浓度,都快比的上自己送给潘塔罗涅的那块黄金了。

“哟,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很长时间呢。”

金斯莱踹开门慢吞吞地走进来,“怎么这幅表情,看见我不惊讶吗?”

“你应该早点叫醒我,那疯子都快把整个赞哈拉德当做燃料了。”赞迪克拿起地上的藤蔓说到,“这个不是植物,这个就是血管,西蒙想把自己作为胃袋,吸干所有赞哈拉德人的生命。”

闻听此言,金斯莱愣了愣,随后又变得释然。

“那个家伙还在渴望永恒。”

“显而易见。”赞迪克低头砍下一段血管:“你们之前认识?”

“一个世纪前大瘟疫结束后见过一面。”金斯莱抬起头,开始回忆起那场瘟疫后的聚会。

灾难没有让人类产生过多的哀伤,这里依旧是如此奢华繁荣,黄金铸就的烛台上燃起白烛,微小的火光将这个大厅照得光亮,他甚至产生了这里还是白天的错觉。

“金斯莱,抬头。”金发碧眼穿着深绿色男款礼服的女性小声地劝告道:“无需害怕,这里没有那个人。”

“我知道弗洛伦斯小姐,但是如果让那个家伙知道我跟在您的身边,您也会有危险的。”金斯莱抬眸看向那只白鸽,原本洁白无瑕的和平鸟在战争的洗礼下早已伤痕累累,尚未洗净血迹依然沾在羽翼之上。

那双蓝眸神采飞扬,满是自信。

“你觉得我会怕吗?犯错的本身就是他,又不是我。”

白鸽振翅跃至肩头,南丁格尔笑着看他:“放心,这里这么多人呢,西蒙不会注意到你的。”

是啊……不会注意到我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

在她的安慰下,金斯莱放松了警惕,让自己沉浸在这场宴会中。

这场宴会是由黄金之城的城主所举办的,目的是为了庆祝战争的结束以及瘟疫的结束,虽然说是西区的贫民也可以参加,但金斯莱只看到了衣着华丽的上流阶层。

醇厚的美酒,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的身影交叠切换着,珠宝闪烁着昂贵的光芒,显得这个夜晚越发奢华。

干瘪的面包,黑暗的月色下,男男女女的身影躺在一起,湿热的汗水散发着酸臭味,显得这个夜晚越发穷苦。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宴会中,全然不知道在这豪华的宴会之外,贫苦的劳动者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死亡依旧紧紧跟随在他们的身边。

金斯莱觉得自己喝醉了,他看着穿着礼服的野兽在宴会厅闲庭信步,偶尔还能看见争抢撕咬的战斗,揉揉眼后才发现那不过是人类在名为道德皮囊之下的争锋相对。

这个宴会厅成圆环形,按照天花板上的巨型时钟分成了四块不同区域。

巨型的时钟是由哈彼得的现任教皇亚森·米斯特所赠与的,由命运之神所祝福过,上面飘零的雪花正是哈彼得那终年不化的圣山。

午夜零点到三点是浅绿色,象征着繁荣的黄金之森,里面摆放着新鲜的水果,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三点到六点是金色的,象征着赞哈拉德下那永不干涸的黄金,曾经人们试图挖掘,但被定居在赞哈拉德的森之精灵所拒绝,为了赞哈拉德的和平。

六点到九点是深蓝色的,象征着赞哈拉德每个安详的夜晚,钻石点缀在周围的帷幕之上,就像夜空中闪烁的群星。

最后,也是九点到零点的位置则是白色,象征着赞哈拉德从未降临的白雪,即使在书中见过很多,但人们还是希望可以亲身感受来自家乡的雪花。

因为那场疾病的缘故,黄金之城的城主禁止人们穿着红色参加宴会,也不允许穿戴红色的珠宝,凡是被他看见的,基本上都被当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他看了眼身边的南丁格尔,那位小姐穿着板正的仿军式礼裙,深绿色中点缀着少许金色流苏,即使刚从战场上下来,动作行为之间军人的刻板。

她看着手中光芒流转的酒杯,内里的宝石折射着七彩的光晕,单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到价格的昂贵。

气氛暧昧,情感正浓,这个时候不说,似乎就有些不太礼貌了。

“南丁格尔小姐……”

“嗯?”

金斯莱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他藏着这句话很久了,即使被拒绝……即使……

这人在愣着干什么?

赞迪克忍不住伸手挥了挥,把森之精灵的意识拉了回来。

“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一些过去的事罢了。”金斯莱耸耸肩膀,无所谓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西蒙的血管遍布赞哈拉德,他发现这个地方是迟早的事。”赞迪克不自觉的咬起指甲,“他渴望复仇,渴望活着,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生命,是个高贵的血统论者,无论我们藏在什么地方都会被发现,既然这样……”

说完,他嘴唇轻勾,笑了起来。

赞哈拉德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曾经金碧辉煌的样子了,喷泉被血肉所堵塞,裂开的缝隙中隐约可以看见毛发,至于是人类还是动物的,就不清楚了。

血管样的藤蔓顺着大厦攀升,压迫窗棂,陷入梦境中的人们毫无知觉地被吞噬,生命力流失让人们鲜活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衰老缩小,头发变得花白稀疏,皮肤出现淡斑,听力衰弱,大脑萎缩,在睡梦中失去自己的生命。

潘塔罗涅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两个人之间联系的红线也断了,但魔纹没有消失,赞迪克依然能感觉到自腹部传来的灼热感。

曾经的豪宅已然沦为血肉屠宰场,干枯发黑的树枝上垂下血红的枝条,上面的虹膜带有晶莹的美感,就像刚从人身上摘下来一样。

不,应该是根本就没摘下来。

赞迪克忽略掉树中传来的阵阵呻吟,这熟悉的融合手法,该说不说不愧是生命炼金术呢。

“你们生命炼金术士都是这样的疯子吗?”金斯莱咧嘴笑道:“你也是,他也是。”

“如果你对我依旧带有刻板印象的恐惧,那么建议我们二人就此分道扬镳。”赞迪克唤出利斯特拉与尤利西斯跟在自己身后,同样作为血肉造物的祂们与这个环境看起来是如此合适。

祂们缄默地跟在赞迪克身后,如同两个忠实的仆人,钢铁摩擦地面发出刷拉刺耳的声音。

“不,当然没有。”金斯莱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笑地看起来没有那么难看:“我认识生命炼金术士,只不过不是西蒙,也不是维克多。”

“那是一位抡着锤子的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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