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鲜血从白面具男的左臂渗出,地下室的门“嘭”的一声合上。
妈的
顾榷暗骂,几步冲到李一铭身边,开枪打断了铁链。
铁链断裂的瞬间,李一铭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栽倒。顾榷单手捞住他的腰,血腥味混着冷汗瞬间浸透袖口,怀里的人体温低得吓人,破碎的喘息声像漏了气的风箱。
"忍着。"顾榷撕烂衣服缠住李一铭手腕渗血的伤口。
门外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啧
白鹰会的人来得比预期更快,脚步声里还隐隐夹杂着犬类低沉的呜咽。
耳麦了响起吴炎略显急躁的声音"他们放出了血獒!"
仿佛印证这句话,大门的铁皮突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暗红灯光下,三双泛着绿光的兽瞳贴着栅栏缝隙窥视。李一铭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獒犬嘴角淌着带血的涎水,分明是尝过人肉的。
顾榷突然调转方向,走向西侧排水管道,抱着李一铭撞开生锈的铁门。腐臭的污水没过膝盖,十几只老鼠从堆积的医用纱布和针筒上窜过。李一铭被冰水激得清醒半分,瞥见顾榷后颈渗出一线暗红。
是方才打斗时被铁钩划开的伤口,此刻正随着剧烈奔跑不断撕裂。血腥味在密闭空间愈发浓烈,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
"你……先走……"李一铭指尖抠进顾榷肩胛,却摸到满手粘腻。不知是污水还是血。
顾榷突然把他按进污水中,枪口擦着李一铭耳际迸出火星。冲在最前的血獒哀嚎着栽倒,后面两只竟直接撕咬起同伴的尸体。趁着这空档,顾榷拽着他撞开尽头井盖,月光如银瀑倾泻而下。
吴炎的车横在五十米外的巷口,引擎盖还在冒烟。顾榷刚迈出两步突然踉跄,李一铭这才看见他左侧小腿扎着半截钢钉——是方才撞门时被崩飞的暗器。
吴炎开着车冲过来“快!”
顾榷忍着疼拖着李一铭跳上车。
跳上车的一瞬间,车子飞驰开出,只留下白色的尾气。
月光照亮了巷口缓缓走出的身影,白鹰握着镀金手杖轻敲地面,抚摸着蜷在脚边的血獒,那畜生嘴角还挂着同伴的耳朵。
“会长。”白面具男捂着受伤的左臂,看着飞驰的车。
“嗯?”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才让他们逃走。”
“哈哈哈,”白鹰笑了起来,眼神锐利“逃走才好呢,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