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大仙抢答了一句:“秋月迟闭关休息去了。”
“我说呢,要是真这么急你早就风驰电挚赶去买小猫了,怎么会像现在一样闲的发慌。原来是早就知道宫主她老人家大会结束后要去闭关。”祢春撇她两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别一天天的没事就调侃我,你见过有谁家徒儿这么对自己师傅无理吗?啊?”秋大仙勾剑挑她。
祢春躲开,闪至霍邈身旁,逼的秋大仙硬生生停下剑尖凶猛的走向。
霍邈不禁打,这孩子虽是看着没事,但内里虚的不行。
秋大仙见祢春故意躲霍邈身旁,还凑她那么近,急的心里冒火。
“有本事你出来,别躲病号身后!此人一点也不在意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全然将霍邈当成一堵墙,在她左臂这边挑一下,右臂那边挑一下,卡着分寸和力道戳祢春。
祢春躲得速度没秋大仙快,有那么几次被戳中,不满意地盯了霍邈一眼。
霍邈:“?”
“你挡的不行。”祢春正经地说道。
秋大仙闻言,收了剑,一时颇觉不妙。
她闻到了战争一触即发前的烟火味,默默走远了。
霍邈站定在原地,瞧了几眼远方,见白京大道那栋最高的楼宇已经显在众人眼前,踩着轻功飘了出去,临走前,她道。
“饿了肚子的妖怪想吸食你们的脑髓都只能叹气离开,因为你们那脑子就是个绣花枕头。”
秋大仙:“。”
祢春:“。”
她们师徒二人在原地呆愣几秒,回过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言语重伤对方,打着骂着去追霍邈了。
白京大道不论何时都是热闹的,这里的地由不知品名的精玉打造,白里透着流光溢彩的色,像天上彩虹被一把收揽进来,一旁的殿宇幢幢摞起,形成千种百种奇异景观,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路上偶有速度较快背着藤条编制的箱子的人,会被让出位置,方便他们出没行动,这类人干着被嗦唤的活,用来为别人托运食物等等需要用到的物品,这些物品被放至背着的箱子中,被外层灵力微微裹一圈,不会出现事故发生后洒落一地的倒霉下场,是白京大道一大特色。
这里位置宽敞,宽则有数百米长,东西两旁摊位几乎是肩挨着肩,脚挨着脚,数目庞大,眼花缭乱,根本让人看不过来。
那摊位上摆着的东西从女儿家用的首饰用品再到杀猪用的尖利砍刀,罗列上万种,统计在卷上一把抖开,能铺满整个白京大道。
既然可容纳之人多,那便种类也繁杂得很。墙角边蹲着的,可能是哪里来的小妖,千金楼里喝酒谈天下的,可能是人界商贾富豪或将相王侯,开在稍微偏僻隐蔽暗无天日被挡了阳光的店铺,或是魔修鬼修名下资产,总之,在这里,每天都会有闹事发生,会有人死,要么是从高楼上摔下来变成一摊肉泥的,要么是伤了人犯了事疯癫着从哪个店里跑出来的,最后通通被常年守在这里的护卫军清理干净全部逮走。
那些护卫军皆是些清秀的,干苦事最多也最可怜,经常被藏在大道最中央那河底的水妖悄摸摸地抓走,抢回家“饱餐”一顿,至今数不清消失多少人了。
祢春跟在秋大仙身后,和霍邈并肩走在一起。
每次来这里,她总是心情舒畅,虽是来过不下百次,但每次来都会有新的不同感受,不停来回张望就是她爱恋此处的表现。
霍邈目不斜视,又说出了那句话:“你是第一次来?”
由于是兴奋过度,祢春的嗓子更哑了些,她低头,咳嗽几声,想清清嗓,结果一个不小心被互相推搡玩闹跑动的小孩撞住了腿,没稳住身形,朝一旁歪去。
霍邈眼睛蓦地睁大,一把捞住了她。
祢春严丝合缝地卡在霍邈的臂弯中,免受一疼,她盯着霍邈的下巴看,趁着霍邈这会儿功夫反应不过来,回怼:“是,第一次来。”
祢春偏头瞧了瞧,一时感慨自己真会倒。
可能是潜意识中知道有人会防止自己后脑勺朝地摔个大的,于是便心安理得地倒了,一点也不害怕,也不做防护措施。
这个想法冒出的那一刹那,祢春瞬间就僵硬了,她感觉自己浑身骨骼咔嚓咔嚓响了个遍,刚想“腾”地直起身子,结果一把被霍邈蛮横地扔走了。
霍邈低咳:“你太重,我扶不起。”说完,她神色难辨地走了。
我重?祢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这厮明明看起来比她还大只,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她站在原地,忽然起了兴趣,要比划霍邈的身形。看来看去,祢春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不错,这人就是很大只,但是反过来一想,这人身子骨病弱,又高又修长,再大只也没用。
她想完,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像发烧烧糊涂后的不清醒,挥了挥脸前阵阵弥漫的苦药味空气,看了看天,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