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点头,书案上的东西收好,对两人道:“行,我们走吧。”
三人出了院门,青叶在门口看着两人上了马车,有些忧心,不知道宁安堂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请周大人去才能解决,可别是什么祸事才好。
她也不出门了,只回院子里盯住王大娘和李大娘今日在家别出巷子,有什么事情等晚上宋今禾下工回家后再说,左右家里没什么事情非出门不可。
周景初到宁安堂时,顾宴明已经等在后院,顾宴清那里还有病人在排队,宋今禾这边的柜台上也排着队。她将位置还给江清舟,带着周景初去了后院,然后去前厅给几个排队的病人道歉了几句,掀开帘子进去找顾宴清。
顾宴清正在给病人诊脉,见帘子掀开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宋今禾微微点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等顾宴清将病人看完,写了药方给他让他去药柜抓药后,才上前道:“大少爷来了,在后院等你呢。”
顾宴清有些好奇,起身跟着她出了隔间,安抚好几个病人,两人一起去后院。
顾宴明跟周景初两人正在寒暄,两人都不知道顾宴清和宋今禾找他们过来是为什么,双方互相问了几句后都有些莫名,只是前厅在忙,他们不好打搅,便自行跑了茶水等宋今禾过来。
一盏茶还没喝完,见两人进了后院,顾宴明看着弟弟有些好奇道:“你说有急事找我,是什么事?”
顾宴清看着兄长,听他如此说不由愣了一下,看向身侧的宋今禾,问道:“是你让我大哥过来的?”
顾宴明一头雾水看向两人,这是在玩什么双簧?
几人一起看着宋今禾,目光里满是探究。
宋今禾扬起嘴角想笑,却发现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无力的放下嘴角,看了看院子,好在这会大家都在前厅帮忙,低声道:“顾宴清觉得这几日的病人比往年都要多一些,我查了去年和前年的药材册子和脉案册子,这一个月的病人较之往常多了三倍有余,这有些不寻常。我问了郑大夫,有没有什么疫病的症状和风寒相似,郑大夫说伤寒、疫疠、天花,但是他诊不出来。”
周景初瞳孔一缩,猝然扭头看向宋今禾,似是无法置信。宋今禾没有看他,而是径直看向顾宴清:“郑大夫诊断不出来,你呢,你这些天摸过的脉象不少,你能分辨出来吗?”
顾宴清脸色有些发白,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脉案,摇摇头:“我和郑大夫一样,没有诊断出来。”
他医术虽然不错,但是这些年在庆安诊治的都是些寻常病症,从来没有接触过时疫,这些只听师父提过,或在医术上看过,现如今,他是摸不准的。
顾宴明目光炯炯的盯着三人,然后问周景初:“周大人,这应该怎么办?”
四人一起转头看向前厅,临近午时,病人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这些日子医馆里的人都是轮流吃饭,隔壁几个医馆想必也差不多,顾宴明想到庆安治下的几个村镇,不由开始头皮发麻。
周景初冷静下来,问顾宴清:“庆安城里有多少大夫?”
顾宴清想了想道:“不算村子里的,只说庆安城,满打满算也就十个大夫而已。”
宋今禾快速补充道:“城里几个医馆都在这一块,一家两三个大夫,大家都在这里了,紧急时刻,药童们也能拉出来顶事,总比找寻常人强些。”
说到这里,她似乎才想起来,问顾宴明:“大少爷,庆安城多少人?下面的村子也算。”
“这不是我主管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是三年前我帮他们整理文书时听过一次,约摸四万人吧。”
几人齐齐看着周景初,这些人里,也就他能拿主意了。周景初从刚才起便一直没有出声,此时看着三人,沉吟片刻道:“先要确认是不是时疫,若是,我去找县令大人,将此事上报,先将城门关了。”
顾宴清立即应了一声,然后道:“我去几个医馆走走,将几个大夫请过来一叙。”
周景初起身道:“我去见一下县令大人。”说罢看着顾宴明,沉声道:“劳烦顾兄陪我走一趟了。”
宋今禾紧跟着道:“我将要用的药材清点下,然后去找药材商。”
四人对视一眼,各自四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