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喃啃了口果子,甘甜清香的果肉汁水盖住苦味,等她几口吃完,感觉呼吸都通畅了。
黎渝婷处理完药渣,用个小袋子装好,外头写好日期时辰,方便灵空子检验。
樊喃瞧了眼日期,对还在打闹的几个少年喊道,“别玩啦,收拾好东西,我们该回家了。”
六个少年齐齐应答,“好!”
秘境的出口在一处破旧遗址旁。
兔子领路,出了洞后,樊喃祭出飞行法器跳了上去,兔子紧随其后跳上去,攥着樊喃的裙摆。
剩下叙白载着燕隽珩,黎渝婷和容梓潼一起,林浔熠和樾川并行,四道灵光各异的光影奔赴同一个方向,顷刻间化作流星飞掠,璀璨夺目,远远看上去如同势不可挡的烟火,直冲云霄。
跨越秘境的路上,樊喃低头一看,远离了森林的整个秘境荒无人烟,随处可见半裸在地面上的枯骨,风沙吹过,渐渐掩埋白骨。
秘境的出口需要弟子令牌开启,几人迅速念完口诀,催动令牌,七道不同颜色的彩光注入大门,大门缓缓开启。
樊喃回头望了眼兔子洞的方向,没太多犹豫,和大家一同迈过界定的那道门。
“还知道回来?”
樊喃看见灵空子眼皮一跳,想到了被自己糟蹋的那包药,继而想到自己过两天要去药田偷灵植,心虚地放慢了脚步。
逍遥子身后站着其他长老,只剩樊喃的师父在闭关没过来。
自樊喃带着两个小的走后,他们每日除了处理宗门事务和修炼,就是盯着令牌看有没有响动。
盼星星盼月亮,刚才感受到秘境的波动,四人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正好碰见七个孩子出来。
“当然知道啊!”林浔熠笑嘻嘻扑过去抱住玉真子,几天没清洗过的头使劲往师父身上蹭,“这么久不回来,我都想你了。”
玉真子许久没看见自己的两个徒弟,手悬在空中,到底没推开涎皮涎脸的林浔熠,巴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少年后背,又拍了拍樾川。
樾川伸手拉开林浔熠,语调凉凉的,“你就是头发痒又不想自己伸手挠,蹭师父一身油,还说想师父。”
林浔熠被樾川攥住胳膊,手腕一翻,换成樾川被他按住。
樾川眼皮一条,直觉这小子没憋好屁,然后就听林浔熠神采飞扬的嗓音从他耳边响起,“说对了!那我就奖励你拥有师父同款衣裳吧。”
及至袖子上蹭上一片微微发黄的发油,樾川默默收回衣袖,林浔熠一刮鼻子,得意洋洋朝他做个鬼脸。
摇头晃脑得像一只得意的小狐狸,差一只尾巴,樾川无声轻笑。
“看见了吧。我一向主张,徒弟不能收太多,收多了容易吵架。”乘阳子慈爱地抚摸着容梓潼毛茸茸的小脑袋,淳淳善诱,“你可是师父的独苗苗。”
容梓潼看了看林浔熠和樾川,又看看叙白和黎渝婷,摇头反驳,“二师兄和三师姐都是三师伯的徒弟,他们就没吵架。”
乘阳子手一顿,继续歪理邪说,“那不是也有吵架的?”
樊喃绑好兔子,牵着绳子,听到乘阳子在忽悠小孩儿,摆摆手示意容梓潼过去。
她接住扑过来的小孩,一笑,“别听你师父强词夺理,他就是个爱面子的小老头,不肯承认自己说错了,拼命找补罢了。”
逍遥子和乘阳子都是爱面子的小老头,不过乘阳子年轻时候读书多,被人揭了老底也会歪理邪说地给自己圆回来,逍遥子只能气得跳脚。
听到樊喃的声音,四位长老想到樊喃的师父拘正仙尊还在闭关,今日没和他们一起过来。
四人从师徒情深的叙旧中抬起头,注意到她旁边蹲着一只约有两层房子高的兔子。
“这兔子是秘境里的?”灵空子收回手,把灵植往叙白怀里一塞,拍拍手走过去。
兔子出了秘境,看见四个蓄着长度不一的胡子老头,老实站在樊喃旁边。
灵空子越走越近,兔子颇为腼腆地往樊喃身后缩了缩。
“成精了,还没修成妖修,是还没开灵智?”乘阳子简单扫了一眼,定下结论。
灵空子捋着胡须,围着兔子转了几圈,绕回正面后,他眼疾手快掐了一把兔子的肚子,“结丹了。”
兔子吸了吸肚子,把灵空子手上那坨努力吸回来。
樊喃回头看了一眼灵空子跃跃欲试的模样,提醒道,“我答应了兔子,让它完好无损地活着。”
师徒俩的眼神一模一样,想把兔子入药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兔子应景地柔顺一笑,灵空子眼里炙热的火焰一熄,扫兴地回去找查看黎渝婷带出来的灵植。
樊喃没忘了正事,“师叔们,秘境异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