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任何人做事都是怀有目的。总不能真的有田螺姑娘,莫名其妙给送个礼物,又默默退下不让人知道。她到底图什么呢?
就像去解数学题,总要有个逻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摸不着头脑。
白依依淡淡开口:“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反正送完礼物我们之间就扯平了。”
乔鹤:“……”
平时都是他给别人送昂贵的东西,忽然有人强行塞给他东西,还不留名,不求回报。跟个霸道女总裁似的。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信封,客气地推了过去:“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占女孩子的便宜。”
白依依瞥见没有封口的信封里是红色的钞票。
白依依:“……”
她怀疑这人是看多了电视剧,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总裁,幻视一些女人拿着臭钱离开我的经典画面。
只不过人家甩的是黑卡,他甩的是钞票。
白依依没碰:“都说了不用,我们俩扯平了。”
乔鹤:“怎么个扯平法?”
他这个人面对事情很固执,就像解题一样,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白依依含糊其辞:“别问,问就是扯平了。”
乔鹤:“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白依依开始不耐烦:“那你想听什么理由呢?”
乔鹤言简意赅:“合理的。”
白依依烦躁至极,故意恶心人:“爱慕你!”
她脱口而出,夹杂着怒火:“这个理由够了吗!你满意了吗!”
乔鹤愣住,彻底没了话。
良久,他才镇定开口:“够了。”
白依依起身,准备结束这荒唐的谈话。
乔鹤:“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白依依眼里都是疲惫,已经不在乎他说什么了。她只想做完工作,回去好好地睡一觉。
乔鹤:“作为一一的朋友,你这样很不道德,要是她知道了,或许会很伤心,你也会难以自处。”
白依依撑大眼睛微微红润,仿佛在说:你还来?
乔鹤放下手上的书,轻声叹息:“女孩子还是要自尊自爱……”
自尊自爱……
这四个字在脑海里回荡,让她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些无法呼吸。白依依的防线彻底被击垮,就像是打开了泪腺的开关。
乔鹤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话说重了:“我不是……”
后半句的“这个意思”卡在喉咙里。
还没等他挽回话语,眼前人的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
啪嗒。
啪嗒。
啪嗒。
……
频率一次比一次高,泪珠一颗比一颗大。圆滚滚的泪水滴落到桌上,被毫不留情地摔成两半。
乔鹤意识到惹了大祸,只好笨拙地安慰:“别哭啊……”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算家里有个妹妹也没让她哭过。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居然把一个女生活生生说哭了。
乔鹤递上纸巾,皱着眉头:“你别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哭,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还会有些莫名不安。
他实在搞不懂女孩子的心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就为了这件事能够哭成个泪人。
咖啡店里充满了白依依的呜咽声,她宁可把眼泪鼻涕抹在袖子上也不去接乔鹤递过来的纸巾。
乔鹤被哭得心烦意乱,幸好现在店里没人,要不然传出去他欺负女人,他就算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
这该怎么解释?
自己没动手,没吼人,只是用了一句话就让她伤心成这个样子。
乔鹤软了语气:“大不了我不告诉一一这件事,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还以为这句话根本不会起作用,没想到下一秒白依依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白依依哭声减弱,一只手揉着眼睛,试探性地询问:“真的?”
原来比起他,她更在意凌一霜的想法和态度。
乔鹤:“……”
还真的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乔鹤点头:“真的。”
乔鹤无比后悔今天来找她的决定,只想赶紧结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依依没了哭声,警惕道:“那你把桌子上的信封拿走。”
乔鹤:“……”
还真的是见鬼了,今天这碗女人的软饭他必须吃。不吃的话,白依依会强行掰开他的嘴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