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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药全部找了出来,二人拿出秤称量,容仪从头拿,清羽歌从尾拿,地方有限,就在地上铺上纸,便开始了。
抓到第五味药时,容仪看着秤杆上的刻度,忽然一个黑影将阳光挡住,容仪抬起头看来者是谁。
容仪道:“林少爷来此作甚?”
林曳摸了摸鼻子道:“我爹叫我来帮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
需要他作甚?好像也不太需要,抓药这事两个人够够的了,而且清容也没多交代别的事做,估计是林命钦怕林曳在外边沾染上疫病才叫他过来帮忙的。
有眼的人都知道容仪和清羽歌抓中药,林曳自然看得出来,他看了看地上的药方,问道:“你们抓到哪了?”
容仪看着秤杆上的刻度头也没抬道:“抓到黄芩了。”
林曳看着药方道:“那我去拿连翘。”
好歹有点用。
林曳在地上蹲了一会,左右看了一下,最后满是自信地拿起一包药递给容仪。
容仪接过那包药,看着像鱼钩一样的钩藤,有些无奈道:“你拿错了。”
林曳十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问道:“哪个是连翘?”
好吧,目前没用。
然后容仪就没有理会他了,毕竟现在没空教人认中药。
林曳见两个人都不理他,便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逛了起来,逛就逛吧,也不看路,稍不注意脚下踢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副药被他踢散了。
林曳感觉到一股杀意,抬头见已经抓好药的容仪和清羽歌两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林曳急忙喊道:“我捡!我捡!”
待林曳认真捡完地上的药,瞥了一眼旁边的那堆药,看过去感觉分量怎么不对,自己手上的明显多出来了。
原来林曳踢散了两副药,他也认不清几副,捡的时候直接将两副药合二为一起来,自然比旁边的药堆多出来了。
容仪和清羽歌都没出声,因为他们知道从这两副药都被踢散的那一刻就得重新再抓两副了。
一时林曳不知所措,对着两人道:“对不起。”
容仪指了指台阶对林曳道:“你坐那把药分出来,一共二十一种,每种长的都不一样,不懂就问。”
做人就要不耻下问。
转头又轻声对清羽歌道:“师妹,咱们重新抓两副。”
有了前面一次,二人很快又将两副药抓好,掂量了一下确定五包分量一样,将药包好。
容仪瞥了一眼还坐着台阶上分中药的林曳,指着他对清羽歌道:“师妹想帮他就帮他,不想帮他就让他坐在那里挑一天。”从怀里掏出昨天清容给的帕子绑在脸上遮住口鼻,“我把药给师尊送去,你在这看着他,不要出去。”
清羽歌瘪了瘪嘴道:“好吧。”
容仪出了门,或许是因为有太阳,不似昨天那般阴沉,这村子像是有点人间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路怎么走,就问了几个人,到了病民区,病民区由几个帐篷搭建起来,还有一个长在烟囱的土窑,在村里最深处,最为偏,后靠山,四周被围栏围起来,入口还有两个手持长矛的官兵守着。
官兵见容仪身上的衣着便晓得定是仙师的弟子,便没拦直接放了进去。
容仪刚走进去看见清容背对着她,还未来得及喊师尊,容仪看到清容抬起手摇了摇手中的铃,站在土窑前的士兵会意将手中的火把丢进土窑,旁边的妇人哭声断断续续的,听着可谓是肝肠寸断。
一缕青烟从上方的烟囱冒出,随风而逝,消于天际。
又有人死了。
那摇铃声像是一种仪式,极其简陋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