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到让容仪来不及反应,看到的只有银光一闪,再次看清时看到就是带血的剑和清容血淋淋的手,惊到抓住那只血淋淋的手大喊:“师尊!”
好疼!疯了吗!
清容冷声道:“小声点。”而后松开握着剑柄的手,笑靥化为银光消失不见,试着挣脱容仪的手,却发现她抓得格外紧,“松开。”
容仪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目光堪称是可怖,咬着牙不甘心,但还是松了手,看着清容自己为自己封了穴道不让鲜血涌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胡乱地将药粉撒在伤口上,感觉到怒火攻心想呕出一口鲜血来。
将手中的药碗放下,拿起一卷绷带,走到清容面前,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声音:“我来。”
低着头看着那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容仪心里很不是滋味,生气又心疼地用绷带将伤口包裹住细细扎好。
最后还是没忍住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疯了吗?”
听到这句话,清容被气笑了道:“怎么和我说话的。”
“你还笑!”容仪抬头看着清容,只感觉到自己鼻子很酸,视线有些模糊,一股热流从眼睛涌了出去,滴到自己的手背上。
这次容仪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师尊笑意很快就收起来了,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伸出手捧着自己的脸,一时不知道该做如何表情,又开始笑但不是面前的那样,这次的笑很无奈,强扯出来的,赔笑道:“别哭啊。”
在外人面前一副高山冷雪的清仙师在自己面前有些滑稽的模样,容仪拍掉她的手,偏过头不去看她。
这样让清容慌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伸手准备把容仪的脸掰回来,让她正视自己,可她却躲开了,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别碰我。”
这样子让清容觉得好笑,不知道做什么了让容仪生气了,嘴上应道:“好好好,不碰你,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气消?”
容仪还是不去看清容,半响后道:“我自己静会。”
“行吧。”
清容拿起桌上的那碗药,摸了摸碗试了试温度,走到床边,扶起清羽歌,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半抱着她喂起了药,好在清羽歌半梦半醒间也配合地喝了药。
喂完了药,清容将清羽歌扶下,捏好被子,确认好无碍后,拉着站在一旁的容仪出去了。
容仪也由着清容扯着没有甩开,走到堂屋,清容顺手把门关上,看着院内雨也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清容估摸着容仪气消了,便开口道:“徒儿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见容仪只点了点头没说话,清容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有人用人血做药引,恰巧这次却味药引,所以我就……”
“你和我说啊!你可以割我的血啊!为什么割自己的!”容仪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被容仪突然的打断,清容一愣,没想到容仪会说这句话,看见容仪的眼眶渐渐发红,心道不好,连忙伸出双手再次捧起容仪的脸揉了揉道:“徒弟有这份心为师当然是开心的,只不过你师尊我从小在药堆里长大有些特殊,而且古籍中还提到最好以亲近之人的血。”
容仪一下挣脱开了清容,抓住她的手,看着手心没有渗出血便将清容的手松开,可是听到‘亲近之人’这四个字心中有些疑惑,莫非清容知道?
她抬头看着清容,皱着眉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师妹是师尊的妹妹?”
清容笑着答道:“是啊。”
瞧着清容这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容仪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心想清泽到底给清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乐呵乐呵的帮忙养同父异母的妹妹?清泽真不是个东西!家中有妻!在外留情!还让清羽歌的母亲等他!生的私生女还往家里带!还让自己正妻女儿养私生女!活该想要儿子生不出儿子!
渐渐的清容也不笑了,坐到了旁边的长凳子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意示容仪坐过来。
容仪抬脚准备走过去,想起来自己好像还在生气,就收回脚站在原来的地方没动。
看到这一系列动作清容又被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往面前的一个火盆里面丢了一张符,那张符在火盆里形成了一个盆口大的火球,可却没有半点成为灰烬的意思。
伸出双手烤火的清容,无意间抬起头看见容仪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
前世最后一眼,便是眼前人引火焚身,那张火符简直不要太熟悉。
“过来坐。”
“……好。”
看着身边坐得笔直的容仪,清容伸手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发现她手心冒着汗,手也格外冰冷,容仪默默的把手抽离出来,眼睛也不看自己。
清容望着那个火球叹了一口气道:“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容仪这次回过头看着她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