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地很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这让容仪不免地想自嘲一下,人家可以无欲无求不为情爱所困,自己却因为她要死要活,属实可笑。
倘若一直这样也未免太无趣了。
眼前人望着火盆,嘴唇轻启火盆内那半张符纸瞬间化为灰烬,外面的雨还在络绎不绝地下着,时不时闪着无声的闪电,她的脸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黑暗中清容温婉的声音响起,她道:“今日辛苦你了,去睡觉吧。”
“师尊那你呢?”
“我再陪羽歌一会。”
其实容仪知道清容会放心不下清羽歌,会去守着她,一守就是一夜,因为前世也是这样。
清容和清羽歌关系师徒情夹杂着亲情,于情于理清容会想一切办法护清羽歌周全。
她和清容呢?清容得知了身份没有活剐了她是念在师徒情。
“是。”正当容仪刚起身离开时,后面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有……”
容仪停下等着她说完:“嗯?”
暗中那个人叹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的一段话:“离秋,谢谢你,没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句话狠狠地戳了容仪的心脏一下,一瞬间说不上的滋味涌上心头,只感觉到鼻子很酸,眼里被一股热流充斥着,嘴角不自觉上扬想笑。
她猛地回过身,即使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为什么灭了火在黑暗中才说这些话,因为是身为师尊说这些话拉不下脸吗?
是师徒,也只是师徒。
第二日,午时三刻。
天又奇迹般放晴了,这些日子天气怪得很。
因洪水疫病让洪洋村的粮食所剩无几,让很多人吃不上饭,林命钦托关系就近让人运了一车粮食来,容仪和林曳领命在村内设了个棚子给那些未染病的村民分发汤药和米粥。
病民区内风险较为大,清容不让容仪进去帮忙只让她在外面做后援。
林曳不用说了,啥也不会,林命钦只能叫他来施粥发药。
这已经是第十批出锅的粥了,二人累得满头大汗,依旧不停地给长长的队伍每个人舀上满满一碗粥。
左右手都不知道换多少遍了,累到手臂发酸,快练出麒麟臂的时候终于发完了,二人双双将锅勺一甩。
林曳的手抖着厉害,掀起遮脸的帕子,将水一饮而尽,碗里的水一半他喝了一半洗了脸,他看到一旁的容仪手稳得很,碗里的水没有起一丝波澜。
他按着自己发酸的手臂,感叹道:“累死了,你们修仙的怎么这么厉害,手都不带抖一下的。”
容仪面上一脸平静地“嗯”了一声,实际上手臂也酸的不得了,用了些内力将手臂稳住不晃动,一碗水下喉倒也舒服了不少。
林曳将碗放下,看了容仪半晌开口道:“我问你个问题哈?”
“说。”
得到许可林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
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林曳无情地拆台道:“啧,别这么快否认啊,那个谁你师尊清仙师,你自己说要去帮她结果她把你弄到这和我一起发粥,你脸很快就塌下来了,而且刚刚施粥的时候你没看到吗?你那边根本没什么人敢排你那,除非饿得不行了,领完粥还不停地和你道谢,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