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晚风簌簌,落叶萧萧。
林间一条窄小的小道上,一名广袖蓝衣男子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正漫无目的地走着,寒风瑟瑟,吹起了他的衣诀与青丝。
“师尊。”
听到声音,男子停下脚步,抬起头见一名白衣少女御剑而来。
“如何?”
一开口就是女声,蓝衣男子正是男装的清容。
容仪跃下剑,对着清容摇了摇头道:“出不去。”
二人从白日进入到这树林里就一直在这打转,原以为是迷路了,清容让容仪飞到高处来指路,明明照着容仪指的路走,可偏偏还是出不去,让容仪自己飞出去看看,可无论容仪飞多远依旧会绕回来,再次回到这树林里,来回几次依旧如此。
容仪心想莫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可方圆几里都未感觉到鬼气,也未感觉到结界的存在。
属实诡异。
旁边的灌木丛忽然动了一下,容仪警惕地拿起笑靥剑挡在清容身前,眼睛死死盯着灌木丛的一举一动,准备做出进攻。
忽然感觉到耳畔一阵风过,一道银光直直射入灌木丛中没了动静。
容仪转过身看着清容,道:“师……”
却被清容以一根手指抵在唇边不让说话,她小声道:“还有一只。”
正如清容所说,灌木丛又微微动了一下,清容目光紧盯着灌木丛,抬起手,两指间夹着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手腕一转,银针如箭一般有力地射出去了,这下彻底没了动静。
踏雪突然闹起了脾气,把清容往着前方扯去,而前方是一条小溪,兴许是渴了,清容也由着踏雪这般,牵着缰绳往前走去,回过头对容仪吩咐道:“小秋,你去把那两只兔子捡过来。”
“是。”
容仪扒开灌木丛看见了两只黄色的兔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它,脖子上都直挺挺地插着一根银针。
正当容仪准备拎起它们的耳朵的时候,突然旁边的灌木丛动了一下,这让她的精神再次紧绷起来。
用带鞘的剑小心翼翼地扒开旁边的灌木丛,却见一个黑影躺在地上。
那人一身黑衣,看身形应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无伤无血,长得算得上是俊俏,眉间一点美人痣颇具有特色,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中毒的迹象,胸腔跌宕起伏还有一口气尚在。
容仪瞧着这个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是谁,蹲下细看发现那人眉间的美人痣是一颗绿豆般大小的图案,是蛇纹。
一时间容仪惊起,她想起眼前这人是谁了!
魔君的大儿子——炎恒。
前世与此人是有交集的,能坐稳容氏宗主之位魔族有一半功劳。
顿时,容仪觉得头有些疼,不想想起的记忆接连而起。
——
本以为大仇得报,容云景死后可以得到解脱 ,却没想到自己被宗主给盯上了。
手里沾着清泽和清容两个人的血,让容仪得到了容氏宗主的赏识,只可惜这宗主不露面,都没见过宗主长什么样。
“狼子野心。”
这是容云景死前形容她的,她笑而不语,因为很贴合,她有野心,她野心很大不比任何人小,这次她盯上的就是容氏宗主的位置。
但问题是如何爬上去?
宗主也只是对她是欣赏,不可能将位置传给她的。
直到三年后某天,一位不速之客找上门来,他带来了清容的笑靥剑。
清容已经死了三年了,笑靥剑也尘封了三年,布满了灰尘,无人清洗爱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那日晚夜,容氏一处偏僻的小院内,容仪坐在池边一遍一遍的擦拭着笑靥剑,犹豫再三终于洗去上面黑色的血迹,在月光下尘封三年的笑靥剑再次寒光凛冽,凸显出杀人利器该有的锋芒。
宝剑入鞘,寒光收起。
身后传来一句不耐烦的声音:“我助你上宗主之位,你助我上魔君之位,一举两得,多好,为什么还在犹豫?”
容仪起身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子问道:“说吧,有何打算?”
炎恒歪着头看着她,道:“灭清氏。”
容仪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