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真似假,似梦非梦。
容仪一连昏睡了三日,她没想到三点水的后劲如此之猛,更没想到这三日是她不愿意醒来。
这三日沉浸在三点水所带来的醉生梦死之中,可是清醒时美梦逐一消散,不留痕迹,偏偏有一个梦记忆深刻,又好像真的一般。
冰冷柔软的触感好像真的附在了嘴唇上,真的可以触碰到一般。
不过容仪醒来后,发现清容多多少少有些刻意躲着她。
一连几日,白天不见人,听说是被清泽喊去商讨一些事情,晚上也不知何时回来,屋内都没亮过,或者说亮一下又极快地熄灭了,像是在防着她。
直到出发去陈氏前夕,容仪才见到清容。
这日,容仪收拾完药房,来到了通往隐居必经过的长廊,晚风瑟瑟吹得檐下的灯笼肆无忌惮地摇晃着,灯光微弱。
坐在长廊边上,低头望着湖面,湖面上映着皎洁的月亮,波光粼粼,多多少少有些晃眼睛。
梦里的那天晚上好像也是这样。
容仪伸出手,扶在了一旁的柱子,食指屈起,轻轻敲打着,心中一丝喜悦流露出来,不自觉地牵扯起嘴角使其上扬。
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容仪收手调整好面部表情转身,正好望见清容愣在原地惊恐地看着她,活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容仪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有这么吓人吗?面上依旧恭敬地行礼喊道:“师尊。”
清容眨了眨眼,问道:“离秋?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容仪直起身,不假思索道:“等你。”
其实她更想问: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清容不解道:“你等我干嘛?”
容仪摇了摇头笑道:“无事,就是好几日未见得师尊,想念得很。”
清容抱着手臂,冷笑了一下道:“呵,要是我以前能几日见不到师尊,我能高兴坏了,你怎么回事?”
在她眼里,大部分的弟子都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师尊的,除非是那个师尊真的是特别好,徒弟很喜欢的情况下。
但是清容不认为自己是个好师尊。
不过回想起那日徒弟醉酒对自己干了那种事……不禁感到颤栗。
容仪迈开腿走向清容,在其面前停下,真诚地望着她的眼睛,笑得灿烂道:“那不一样,我师尊这么好看,我巴不得每时每刻都能见到。”
看见清容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地望着自己,容仪心里有些失落,怀疑是不是自己没夸好?
忽然,清容对她伸出了手,冰冷的指尖划过脸庞,凉得她一颤,脸颊旁的碎发被撩起放在耳后。
容仪望着清容认真的模样,感觉脸上一热,咽了咽口水,紧张道:“师尊!”
清容平淡道:“我觉得我师尊长得挺好看的。”
容仪道:“那不一样。”
清容挑眉道:“嗯?”
容仪笑道:“我喜欢你呀!”
月光柔和,映着二人的脸庞,桃花眼真诚带着笑意仰望着那双冷漠无情的丹凤眼。
梦里好像就是这个距离,只要踮脚就可以……
她想,真正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突然,容仪感觉到耳朵一凉,被清容扯住了,一瞬间一股疼痛感传来,疼得容仪直接喊了出来:“啊!”
清容松开手,抱着手臂望着容仪,挑眉问道:“调戏我好玩吗?”
容仪捂着耳朵,有些哭笑不得道:“师尊,没有调戏,只是徒弟对师尊的喜欢。”
撒谎了。
似乎是错觉,容仪好像看见清容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不留一丝痕迹,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清容抬起脚往隐居方向走去,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话:“赶紧回去睡觉,明日启程去乐平。”
容仪紧跟其后,问道:“师尊,去乐平干嘛?”
清容道:“参加比赛,清深带江夏,清渊带陈风澜,他们都带大徒弟,那我就带你去。”
容仪勉强地笑了一下道:“好。”
清容道:“名次不重要,玩得开心就好,你小用钱还有多少?不够我再给你添些。”
容仪道:“有银子,师尊你给我的压岁钱还没动呢。”
清容道:“不一样,你要攒着,那是你以后嫁妆钱,小用钱不够记得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