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縠中毒了,好在中毒不深被清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陈风澜也和清渊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多出了一个妹妹。
他从小与母亲妹妹相依为命,后来母亲不幸去世了,就剩下他与年幼的妹妹,直至那年旱灾,村中人易子而食,有人不舍得自己的孩子,于是将目光盯到兄妹二人身上。
陈风澜带着陈轻縠藏了起来,怕她被发现,于是主动当诱饵引开了饿疯的村民。
后来就是被抓住了,还好被清渊所救,回头找妹妹时,她却不见了,为了活下去就和清渊一起回到了清氏。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让他在前年游历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妹妹,那时觉得自己能照顾好她,也怕会麻烦到清渊,于是就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
清渊一时心软,觉得这兄妹二人属实可怜,便主动提议让陈轻縠也留在清氏。
自此之后陈轻縠就留在了清氏,还扬言要拜清容当师尊。
然后被果断拒绝。
“你我无师缘。”
一点面子都不留的那种。
一般人碰到这种回答自然都放弃了,毕竟清氏又不止清容一个人可以拜师,还有其他长老,特别是清思枫,他就特别缺弟子。
可陈轻縠不是一般人啊,非得死磕在清容身上,清容不爱出门,她就隔三差五到隐居刷存在感。
然后被容仪赶出去,被清羽歌赶出去,甚至被偶尔来找清羽歌的小宝赶出去。
这天,她又来了。
容仪瞥了一眼门口,看到那个粉色的身影,顿时开始头疼,心想她怎么又来了啊!
当即起身,快步走到门口伸手拦住了想要踏进来的陈轻縠,冷声道:“师尊还在休息,不喜欢被人打扰,陈姑娘请回吧。”
陈轻縠笑盈盈地看了容仪一眼,迅速地猫下身子往手臂下钻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挑衅一下。
见容仪黑着脸没有追自己,陈轻縠笑得越发灿烂,自顾自地往里走去,还没走两步,忽然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回过头一看,看到清羽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自己面前。
清羽歌展开双臂阻挡陈轻縠前进的道路,小脸上写满了严肃,身边还有一只幼虎弓着身子朝着陈轻縠龇牙咧嘴发出愤怒的低吼。
“陈姑娘请回吧,师尊真的不会再收徒弟了。”清羽歌说道。
陈轻縠想,怎么别人拜师都顺顺利利的,自己就有两只拦路虎拦着。
“啧。”陈轻縠有些不爽,抱着手臂准备好好理论一番,“哎哎哎!”
可还没开口,就被人扯着后领给拖了出去。
容仪将陈轻縠拖出了隐居,清羽歌也一齐跟了出来,像一名士兵挡在门口,不想再让其进来了。
“喂!你给我松手!”陈轻縠大喊道。
也没想到容仪还真的听话松开了手,陈轻縠就被这么甩了出去,一时没反应过来险些摔倒,好在稳住。
“多有得罪。”容仪抱拳垂眸,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语气却不见得半分歉意。
陈轻縠站稳脚跟,把容仪这先兵后礼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快,嘴上笑嘻嘻地说道:“我不要你抱歉,让我进去就行 。”
容仪放下手,抬眸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这为你好,师尊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人,你这样只会让她更不想见你。”
瞧着一副认真的模样,陈轻縠有些半信半疑,偏过头问清羽歌道:“嘿,小不点,你师姐说的是真的吗?”
清羽歌点了点头:“是。”
陈轻縠转念一想,这师姐妹二人就是拦着自己不让进的啊,他们的话怎么能听。
“啧,我不信,你让我进去,不然我就告诉你们师尊,你上课打瞌睡被夫子打手板的事情。”突然又转头看向容仪,笑着威胁道:“还有你,趁夫子睡着的时候偷偷把人家的山羊胡剪了,让夫子一气之下辞职不干了。”
“我……”清羽歌还真的被陈轻縠说得有些动摇了,她真的害怕师尊责罚。
身旁的容仪安慰道:“羽歌,别听她的,她又见不到师尊。”
话音未落,容仪感觉到一股杀气直击天灵盖,等反应过来时,只感觉到脑袋一疼,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哎呀。”
“哎呦。”
“你们还瞒着我什么?”清容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有种近在咫尺的感觉。
二人吓得立即转过身,朝着清容行礼喊道:“师尊。”
清容展开折扇,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笑得洋洋得意的陈轻縠,面色微微有些缓和,毕竟不想在外人面前教训徒弟。
“都起来,跟我进书房,好好解释一下。”
“是。”二人齐声道。
看见陈轻縠欲抬脚一起跟进来,清容平静道:“陈姑娘请回吧。”
陈轻縠只好收回脚,抿了抿嘴,有些失落道:“哦,好吧。”
……
烈阳高照到日落黄昏。
容仪看着眼前的字眼睛都快花了,垂着酸痛的右手,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目光瞥向坐在中间的清容,见其在十分认真地看书,于是又抬起脸,看向对面清羽歌。
在认认真真抄书的清羽歌忽然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抬起头瞥了清容一眼,发现不是,又瞥向容仪。
二人相视一眼,似乎知晓了对方心中的想法,一齐点了点头。
清羽歌率先开口,撒娇道:“师尊,徒儿不想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