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魔君“陈风澜”的事,没人知道怎么一回事,也没有探子来报说魔界易主之事。
此事无从查起,清渊爱徒心切,又加上陈轻縠的人情,清容也不爱多管闲事于是就放弃了。
尽管经历了生死攸关的事,清容还是不想收陈轻縠为徒,美名其曰没这个缘分。
陈轻縠的热情也慢慢地在退散,找清容的频率也减少了许多,不过她也没有拜别人为师。
而是收买了清羽歌,清容要是教了他们秘籍什么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清羽歌答应了,然后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师姐容仪。
容仪得知这件事,默默地把垫桌腿的老医书给清羽歌,让她给陈轻縠,并嘱咐一定要好好学。
毕竟这本医书容仪看了好久也没明白讲了什么,清容也觉得她不是这块料,只能两个弟子分开教,一个学医,一个练武。
陈轻縠得到老医书后,如获至宝决心好好学习里面内容。
最后看了三天,她也没看明白个什么,后来放弃了。
近来有个好消息,墨旱莲和清泽亲自去乐平陈氏把清容和陈绍华的娃娃亲退掉了。
一开始陈宗主不解,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后来还是陈夫人亲自劝解,没准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强行捆绑在一起只会徒添烦恼。
之后,墨旱莲又开始了新一次的云游。
“大好河山,为师想要亲自走一走看一看,徒儿保重。”
这是墨旱莲对清容说的话。
彩云间俯看山崖,只见一人一骑背影逐渐远去。
清容叹道:“没有一个人可以留住他。”
两个月后,到了初夏。
隐居内那棵桂花树终究还是枯死了,原以为在清容的一番努力它起死回生了,春天的最后一天明明还好好的,初夏第一天便枯死了,一夜之间叶子全部都枯掉了。
容仪拾起角落里的扫帚将落叶扫成一堆,这时,从一旁冲出来了一只猫和一只老虎将落叶堆冲散了。
“柿子!大柿子!”
橘猫叫柿子,老虎叫大柿子,不为什么,因为清容懒得想名字,就这么叫了。
这两只长势喜人,这个年纪也差不多是它们活泼好动的时候。
听到容仪这么喊它们,柿子和大柿子相视一眼,跑开了。
容仪没辙,只能重新打扫了。
突然,主室内传来“哐当”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容仪抬头望去,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丢掉手中的扫帚,急忙走向前去查看。
一推门,就看到地上散落着文房四宝,还有原本在书案上的香炉也掉在了地上,香灰撒落一地,还带着一缕细烟,看样子是还未燃尽。
容仪微微皱眉,转过头看见清容双手撑着书案,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身体微微地在颤抖。
“师尊!”
“滚。”语气中带着愤怒又夹杂着哭腔,像是积攒已久的怨气突然爆发一般。
容仪一愣,心中不免开始担忧起来,许久没见到师尊这样失态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弯腰拾起地上地香炉,拿着香炉走近,将其放在书案上,顺手抓住清容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轻声细语问道:“师尊,发生什么事?”
清容挣脱开了容仪,吼道:“我让你滚啊!”
容仪向后踉跄了两步,好在身后是墙稳住了她:“师尊……”
一抬头,容仪愣住了,她看到清容脸上清晰可见地带着泪痕,一双凤眼微红,怒视着自己。
这神情分明是厌恶、仇恨。
和前世最后一面一模一样的神情。
这太可怕了。
容仪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走上前,强忍着害怕,温声安抚道:“师尊,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清容闭上眼,一滴泪从她的左眼流出,她伸手抹去,再次睁开眼睛时,静静地看着容仪,冷声道:“我想杀了你。”
“好。”容仪没有一丝犹豫,“只要师尊想,我这条命随时都可以双手上。”
书案上的笑靥剑出鞘,飞到了清容手中,容仪没有露出害怕神情,而是往前又迈了一步。
当冰冷的剑刃架到自己颈部时,容仪闭上了眼睛,双手握拳,等待着一剑封喉的痛感,心脏跳得飞快,她倒不是怕死,只是有点舍不得。
最终清容还是没有下手,她垂下手臂,往后退了一步,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脖颈上的寒冷消失了,容仪睁开眼睛,微微松开双手,看到这样子的清容心中一阵刺痛。
容仪单膝下跪,抓住清容的手,仰视着她,关切地问道:“师尊,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清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抽出手,站起身,迈开大步往外走去。
“师尊你要去哪?”容仪急忙起身也跟着追了走去。
清容没有回答,在前面走得飞快,容仪怕她这个状态出什么事情,拦不住只能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二人很快就到了静居,清容轻车熟路地走到主室门前,手刚抬起来想敲门,可是又犹豫地放下了。
容仪看到这一幕,好奇地问道:“师尊你是想见容夫人吗?”
刚问完,容仪心里忍不住骂自己蠢,都走到这了难道还不明显吗?总不可能来找清泽的吧。
很不巧,清容这一次还是没有理她,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也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平日里清容都会等有人回应才会开门,怎么今日如此没规矩。
“父亲!” 清容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