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相绕于烛,喜焰向上而燃。
喜娘搀着新娘子入了洞房,还说了一大堆吉利的话,一旁的女眷高兴地附和着,没人管新娘子是何心情。
等到吉祥话说完,女眷们也停下了嘴,他们这才出去,留下新娘子一个人在这喜庆地等着新郎。
清容端坐在床边,脚边趴着一只猛虎,猛虎的背上还趴着的一只大橘猫。
她刚想掀起盖头好好观察四周,却在她准备伸出手的那一刻门竟然开了。
听到动静清容便没有轻举妄动,继续端坐着。
心想这容仪怎么这么快就进来了。
来人抬脚走了进来,脚步特别轻盈,听着不像是成人应有的动静。
“哇,大老虎。”
一声稚嫩的声音让清容有些疑惑。
怎么是个孩子。
听着动静,这个孩子应该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大老虎!”
清容低着头眸子转到眼角看着一旁的大柿子,忽然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搭在了她的腿上。
怎么看都是一个孩子的手啊!
与此同时,这只小肉手竟然伸向了盖头的一角,眼看就要被抓住了。
“你怎么进来了。”
容仪抱起小孩,有些不高兴地勾了勾他的鼻子,毕竟他差点坏了自己的好事。
小孩高兴地环住了她的脖子,软糯糯地喊了一声:“爹爹,我是进来看新娘子的。”
盖头下的清容听到这一句“爹爹”,不由得挑了挑眉,心想:怎么没听人说过容仪有孩子这件事。
容仪看了一眼清容,被盖头罩着也看不清表情,便抱着容乐往外走去,看见一个家仆就塞过去,吩咐道:“把公子带回去。”
送走了这位小祖宗,容仪很快地回到了洞房内,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拿起桌上的秤小心翼翼地挑开盖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属实有被惊艳到。
“夫人真好看。”
清容缓缓地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容仪,上下打量了一番,脸还是那张脸,不过配着这身打扮,还真的是更好看了。
“想不到容宗主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今日我嫁进门是不是要去给姐姐敬杯茶。”
说到“姐姐”这两个字时清容故意咬重了音。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容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坐到清容身旁,故意凑近些,手指卷起一缕发丝,抵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她解释道:“夫人误会了,那孩子不是我的,再说了你可是我容仪的正妻,这望凤城里唯一的正夫人,何来姐姐这一说呢?”
清容冷着脸把自己的那缕头发从容仪的手中抽了出来,站起身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与容仪对视。
大柿子缓缓起身,驮着背走到清容身边,朝着容仪呲牙咧嘴。
它背上的柿子睁开眼睛跳下来了,左右看了一眼二人,最后朝着容仪的方向抬爪走去,蹭着她的小腿,喵喵叫了起来。
容仪弯下腰伸手挠了挠柿子的下巴,笑道:“这只猫挺可爱的。”
柿子舒服地闭上了眼,还发出了呼噜声。
清容瞥了一眼那只吃里爬外的猫,冷声道:“容宗主什么时候放人?”
容仪抱起柿子,与清容相望,委屈道:“洞房花烛夜,夫人还想着别人,为夫很是伤心。”
清容挑眉点了点头,转过身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两杯酒,举起其中一杯递给容仪,道:“交杯酒。”
容仪放开怀中的柿子,起身走向清容,笑盈盈的接过那杯酒,期待的看着她。
清容拿起另一杯酒,轻轻地碰了一下容仪的酒杯,准备一饮而尽时却被人拦住了。
容仪抓着清容的手腕,轻笑道:“都说了交杯酒,夫人……”
她顿了一下,伸手挽过清容的臂弯,弯着眼提醒道:“应该这样喝。”
清容转过头瞪了她一眼,但还是以这种姿势喝下了交杯酒。
见她这个样子,容仪心满意足地喝下了交杯酒。
喝完酒,清容想把手抽出来,容仪的手突然游到了她的身后,手环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突如其来的一撞,让清容很是生气,怒道:“容仪!”
容仪双手环抱着清容,头埋在她的颈间,呢喃道:“叫我名字也好,叫我楚离也好,别叫我容宗主,这太生分了。”
呼出的热气全部撒在了白皙的颈部,清容的身子瞬间僵住,随之感觉到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她推搡着容仪,颤抖着声音道:“容仪,你放开我。”
容仪还真的松开了清容,倚着桌子,看着她,又忽然想到什么,拿起桌子上的红剪子。
清容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结发。”
容仪迅速抓起一缕清容的头发用剪子剪下,紧紧握在手中,又剪下一缕自己的头发,将两缕头发合二为一。
她望着手中的头发,举起对着清容晃了晃,憨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清容冷着脸看着她,没有说话。
容仪也收了笑,直起身喃喃道:“我去找红线捆起来。”
清容道:“桌上有。”
容仪转过身,还真的看到了桌子上有红线,于是坐了下来,拿起红线认认真真地缠起头发来。
缠了不过三四圈,容仪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快看不清红线在哪了,转过头看向清容,见她又看着自己,不由得朝着她笑了笑。
清容见她身形有些摇晃,问道:“是不是感觉有点晕。”
容仪老实回答道:“晕。”
“晕就对了。”说着拿出银针扎在了容仪的颈部,“睡一觉就不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