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看了看罗净杉,有点疑惑:“不然呢,我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白肆突然愣了:“你不会…”手机都放下了。
罗净杉没等白肆说完:“你要不回奶奶家过一次呢?”
白肆刚要拒绝。罗净杉又说。
“我知道你不想回去,但是你出来三年了,不想回去做个了断吗,顺便把你在哪里的东西都拿回来,搬到在京市的房子。”
白肆在京市的房子,本来是攒了好长时间的稿费和版权费,给爸爸妈妈买的,爸爸妈妈的名字。
但是爸爸妈妈走了,房子不是很小,年代很长了,外面看着有点破破烂烂的,只有她自己住了,白肆东西很多,堆的很满,好在看着不乱,装修简单,但是井井有条。
白肆想了想,确实,但是…
白肆思考了好长时间,最后说:“好,我考虑考虑。”
小姨摸摸白肆的脑袋壳:“好宝。”
“肆啊,你知道吗,你妈妈走的前一天,跟有预感似的,跟我说了好多你的事。”
“有的我都知道,她还在说,她知道你倔,有些事情,要顺其自然,不要阻止它发生,也不要阻止它发展,听从内心,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罗净杉静静的看着白肆。
“他俩忙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了资本,你要是不想去他们那里,就回来。”
白肆抬头看向罗净杉:“我知道,我只是不愿意和他们俩掺乎,我也不想让他们管。”
“小姨,楚澜乔和之前被叫过去相亲了,好像挺不错的,乐在其中,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标准。”
罗净杉看了看白肆,脑袋放在白肆肩上:“哈哈哈能有什么标准,你喜欢就行,我们说什么都不可以的,你要是不想,那咱就自己过,怎么开心怎么来,你奶奶那边说,你就当没听到,实在不行,小姨养你。”
白肆笑了笑:“养什么啊,我可以的。”
“小姨知道。”罗净杉抱紧白肆,坐起来摇了摇。
几个月过去,八个人的群聊里一直有断断续续的交流。
白肆和湛烛清在这几个月里一直没有怎么联系。
祁安说是和老板大战三百回合,其实还是回去工作了,国庆给了一天假。
许愿和程轩昂处理家族事务,一有时间就栽到湛烛清的办公室,一是自己的办公室不愿意待。
因为湛烛清的办公楼空中云端,几乎没有什么建筑物遮挡,整面墙其实都是窗户,像马上就会飞出去一样,二是两人的父母让许愿和程轩昂跟着湛烛清学习怎样管理好一个公司。
这样一来,几个人顺理成章的黏在一起。
楚澜乔和只能远程与他们说笑,再回来也只能是过年了。
晋曙羽一心在实验室,日常也就一个星期才出来一趟。
白肆回到了京市,想着与祁安他们聚聚再回去。
是的,她决定,做个了断。
只有苏扶桑,一直都不出现在几人面前,也没有消息。
晚上8:00
京市的天微凉,雪已经有点要融的意味了,祁安晋曙羽和白肆在咖啡厅坐着。
白肆旁边坐着白肆大学同学,全家举家搬迁到京市,从一个打架的小伙子变成了大亩O。
白肆知道以后表面上深感痛心,其实一直在伸手戳他的胳膊,然后嘻嘻笑。
咖啡厅里灯光昏黄,徜徉的轻音乐,房间里洋溢着咖啡豆的香气。
“不是,真假的?真让你去?”初鹭惊讶的问。
初鹭说话手舞足蹈,还要用手捂着嘴,这动作放在他身上,颇有点做作还有点贱贱的。
初鹭穿着白色的卫衣帽衫,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外套是黑色的冲锋衣,搭在黑色皮沙发边上。
还有着身为男子的硬气,看起来长得清秀不好接近 ,要不是初鹭这张有一点攻击性的脸,蒙上脸到真的有点像方朔。
白肆喝着咖啡看着他点点头:“嗯。”
初鹭不知道说什么:“不是,你那个奶奶,当时去你家,看到我在,差点没打死我,还好叔叔拦下来了。”
白肆和初鹭一直是很好的邻居,谁家家长有事就把谁放谁家,那天白肆奶奶突然过来,不但是初鹭,连白肆爸爸都吓一跳。
白肆把咖啡放下,视死如归的把身子往后靠。
白肆穿着宽松的黑色皮裤,金色腰带扣点缀。
方头黑色亮面的高跟短靴,上身黑色高领毛衣,搭了一个金色的苏托尔项链。
中间夹杂着珍珠,长长的黑色卷发披下来左侧别在耳后,耳朵上,带着金色的环形耳夹,中间吊着一个珍珠。
黑色的大衣披在沙发后面的靠背上,和黑色融为一体。
白肆本来长得就很像欧美人,深红色嘴唇,眼妆利落干脆,更显得凌厉快爽,仿佛在琼市唱歌的另有其人。
祁安讶异:“为什么?小姨为什么要你去啊?”
祁安个子矮微微胖,带着乳白色的贝雷帽,一身英伦风的裙子,黑色裤子,搭着深棕色做旧的平底小短靴,耳朵上挂着小小的黑色耳钉,看起来可爱和善又不失尖锐。
晋曙羽转转眼睛:“的确,你这几年总跟他们拖拖拉拉的,每回解决一次问题,后面就跟着一大溜,而且你确实好长时间不回去了,这么说也没毛病。”
晋曙羽和白肆一样的大高个,脸上肉肉的,还架着黑色半框眼镜,穿着灰色的连帽卫衣,配套卫裤,还有一股青春的学生气。
白肆不可置否,点点头。脑袋转一圈回来,手里还扣着,抬头说:“但是…”
初鹭抢答:“但是你还是不想?”
白肆祁安和晋曙羽三个人顿时同时看向他。
白肆看向他撇嘴,求助一样的点点头。
初鹭放下刚要拿起的咖啡杯:“你不能这样,早晚都要面对的,还不如来的更快一些。”
晋曙羽和祁安同时看向白肆,点点头。
白肆看了看他们,闭上眼睛,沉默不语,顿时又睁开,发泄似的拉长声音轻轻啊了一下。
“啊———我怎么办,我一看他们我就不想说话,到最后还得大吵一架。”
晋曙羽想了想:“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不到四天,你可以过年前一天晚上回去,到的时候你也就只能待一天,问题解决你就可以直接回来了。也不用看着烦,也不用看脸色。两全其美。”
白肆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坐直。
放声说:“我感觉行,对吧?”
随即看向祁安和初鹭。
两人坚定的向白肆点了点头。
异口同声道:“我jiao的行!”
白肆当即拍腿:“就这么办!”
湛烛清从黑色的迈巴赫上下来,刚去参加了一场宴会,临时被许愿叫出来。
刚下车就看到许愿气喘吁吁的过来。
湛烛清看他这样不禁皱皱眉:“你怎么来的?”
许愿来不及回答,倚着湛烛清肩膀,向远处玻璃里透过来的白肆四个人指了指。
就见咖啡厅里的白肆和晋曙羽对着和祁安笑,初鹭背对着湛烛清的方向坐,侧着脸。
湛烛清脑袋轰了一声,像沉睡已久的活火山突然爆发。
向咖啡厅的门跑过去,许愿还倚着湛烛清,被他这一下带了一个踉跄,随后又赶紧跟了上去。
咖啡厅的门被轰的一下打开。
咖啡厅内灯光昏黄,是快节奏大城市里唯一的时间暂停键。
在这里,心里话有人听,流的泪有人捡,受的骂会被治愈,是漂泊在外的人回忆旅途航线快捷键。
在这里总能找到经历丰富多彩的挚友,是情绪凋零的生命水。
枯萎了,就来这里,可能也是别人长途旅行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