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连光没有回答,只是强牵起嘴角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说道:
“没什么,我们还是先学礼仪吧。”
见他不想说,白长弦也不多问,只是站起身来继续指导他
因着这些日子白长弦为着打理耶律连光的婚事,两人见面颇多
耶律连光的性子和杨简简很是相像,而白长弦又是耶律连光来这大冶之后的第一个朋友,这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倒是相处得愈发亲近了
陪耶律连光试婚服时,乘着掌仪公不在,白长弦终于忍不住问他
“连光,你为何会选择嫁我二皇姐啊,你也喜欢她吗?”
平日里看着白长弦含蓄得很,倒是没想到情爱之事他倒是问得直白
提到这个,耶律连光脸上也难得有些泛红
“喜欢,应该是的吧,她虽然有时候有点烦人,但对我还是挺不错的,况且……”
想起了些别的东西,耶律连光马上止住了话头,面色也更红了几分
“哎呀,你问这个做什么,喜不喜欢的不是都要嫁她嘛,至少她还更顺眼些。”
虽嘴上傲娇了几分,但这对心上人的小男儿姿态还是做不了假
“那你,你此前,此前……”
“此前什么?”
见白长弦说的磕磕巴巴的,耶律连光直接问他
“你此前不是说喜欢羗儒姐姐吗,她还,还给你撑伞来着,她回京以来,我都不曾见过她与哪个男子走得近,说不定你再坚持一下就,就有结果了呢?”
白长弦觉得现下问耶律连光这问题有些许冒犯,但又觉得要是闷在心中实在是有些难受,最终还是顶着耶律连光疑惑的眼神说了出来
“羗儒姐姐,郁羗儒?你说的是摄政王?”
白长弦点头
“我于她并不是喜欢,只是,算了,反正我们不可能,她此前给我撑伞是白潇同我有些争执,她做个中间人帮忙罢了,说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白潇也真是的,怎么——”
耶律连光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目光探究地在白长弦身上上下扫了扫,话头一转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羗儒姐姐?叫得这样亲密,你如何知道她给我撑伞了?这么关注她啊,你莫不是……”
“哎呀,我就随便问问!”
耶律连光问得紧,白长弦插不进话,只能涨红了脸最后才憋出那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格外没有气势
“我还没问是什么呢,这么快打断我的话,心虚啊?”
白长弦于这事儿上嘴笨,只能闷声装聋不说话,耶律连光却不打算放过他,直到他承认了才作罢
“所以你为着她给我撑伞这事儿还吃了这样久的醋?”
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
耶律连光看着白长弦,啧啧摇头
“你完了白长弦,她不过是给我撑个伞你便这样记了许久那日后她要是娶了他人或者纳了妾侍,你该如何自处?”
白长弦自知道自己喜欢郁羗儒以来便从未想过这些,如今听耶律连光提起,心里便开始发涩
见白长弦只是听他这么一说就开始难过了,耶律连光觉得他们好歹是朋友,日后他还是他姐夫,自己有义务要对他做一番提醒
“白长弦,你喜欢郁羗儒这事儿她可知道?”
白长弦眼神迷茫,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头
“应该是不知道的,我没有同她说过。”
于是摆正白长弦的肩膀,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道:
“行,你先对女人动了情,特别是像郁羗儒这样危险的女人,又如此为她牵肠挂肚,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危险?提醒?”
白长弦想不明白,羗儒姐姐看着挺好的呀,如何危险了?
除却那日她有些凶了,但也是为着他好,担心他才凶他的,而且之后还道歉了,明明很是淑女嘛
“你看看你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还未同她在一起便这样在意她了,日后定是会被她吃得死死的
她此前常在西北,人又生得这样好看,看着也是个淑女,定然少不了有几个蓝颜知己,说不定还养了几个小侍在后院,你这般的郎君,怕是都不够她当下酒菜的。”
“那,那我当如何?”
白长弦缩着脖子凑近耶律连光
“当然是反过来拿捏她!”
“我拿捏她?”
白长弦觉得这不是很可行,郁羗儒只一靠近他便要语无伦次了,上次还险些,险些亲了她
“我的意思是,比她更自如些,先前杨家那男儿教你的也可取,虽要主动,但也不能全由着她,莫要她一个动作你便慌了阵脚,而是要让她为你乱了心,你可懂我的意思?”
白长弦听得模模糊糊的,朝耶律连光点点头又摇摇头
“啧,笨得很,掌仪公回来了,晚些你过来找我,我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