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喀喇”数声响过,大门向两旁飞开。
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手执拂尘,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姑娘,正是晓芙!
孤鸿子吃了一惊:“燕云……你怎么来了?”
原来,今晚晓芙又欲下山找苦儿玩耍,岂料刚到山门,就被方燕云发现了。这些年来两个丫头经常偷偷相会,方燕云并非不知。风陵师太去世多年,她早就不生苦儿的气了,有时还很挂念她,不知她在山脚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想着许久不见苦儿,方燕云决定和晓芙一起下山,还带了点吃的、穿的,还有一些银两,要答谢收养她的人家。岂知刚到门口,就听到他们的对话。
方燕云从没想过,收养苦儿的人竟然是孤鸿子在外面的女人!她更加没想到,未婚夫竟会背着自己与别的女子相好,而且这个女子还是明教的人!
她和孤鸿子相识于微时,感情深厚,又是师父亲自指定婚姻,她一直认定孤鸿子就是今生唯一的丈夫。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发觉孤鸿子对自己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疏远。
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自己,令孤鸿子心里不舒服,后来替风陵守孝了三年,每每提起婚事,孤鸿子总是找各种理由拖延。她一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今天总算知道了真相。
方燕云向孤鸿子、贞娘、苦儿、韦一笑的脸上逐一望去,大家看到她悲愤的目光,心中都不禁打了个突。
“怪不得你一直不肯与我成亲,原来是为了这个狐狸精!”方燕云瞪着贞娘,胸中发凉,心中发恨。
孤鸿子心头一酸,道:“师妹,事到如今,你既已知悉一切,我也不再瞒你。没错,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就只有贞娘。我对你,只有师兄妹的情分。”
这句话藏在他的心中许多年了,因为顾及到师妹的感受,才一直不敢讲。今天说了出来,竟似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方燕云哽咽道:“你好狠的心!我等了你多少年,你就这么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情意吗?好,你如此绝情,也别妄想和这个贱人双宿双栖。”
这一刻,她只觉得尊严扫地,怒火万丈,拂尘猛挥,便向贞娘攻去。她认定是贞娘抢走孤鸿子,要将一切的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
孤鸿子一惊,立刻提剑抢上,方燕云身子微侧,从他身边掠过,挥舞拂尘直击贞娘。
那拂尘来得好快,贞娘急急低头闪避,头顶一凉,拂尘的银丝如锋利的铁线般掠过,立时割断了她的发髻。
贞娘自隐居此地,终日打渔,久未练功,方燕云这一击来势又凶,她避得极为狼狈。
韦一笑虽不知他们三人有何爱恨纠葛,但贞娘是明教的人,眼下情势危急,当然要帮她。他闪身到方燕云面前,一掌将她的拂尘隔开。
方燕云喝道:“臭小子,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开!”
韦一笑道:“想杀我韦一笑,还没那么容易。”挥掌向她攻去。
方燕云只觉这少年的掌法,夹有阵阵寒气,心道:是寒冰绵掌?当下,拂尘一卷,向他左掌缠了过去。
与此同时,孤鸿子和贞娘也夹攻上来。方燕云见他二人情意绵绵,竟一起对付自己,心中酸楚,更加激发了怒气,招招都是杀着。
三人与她交手数十合,便知不是她的对手。韦一笑虽然轻功绝顶,但寒冰绵掌未够火候,自保尤可,要击退方燕云却是不能。贞娘十多年没跟人交过手,功夫生疏,就更不必说了。
原本孤鸿子的武功与方燕云不相上下,但风陵去世前,传了一些独门秘技给方燕云,加之这几年孤鸿子将心思都放在谈情说爱上,疏于习武,自然比不上日夜苦练的师妹。
又过了十余招,孤鸿子越发吃惊,师妹的武功进步神速,竟似不亚于师父当年。当下不敢松懈,展开峨嵋剑法,紧紧守住门户。
方燕云越打越气恼,心想:从前师兄的武功远胜于我,没想到竟为了那个狐狸精,荒废武术,以至今日接我十余招都颇为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