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微一诧异:“圣火令怎么会在丐帮?”
这差事原是密令,但他们兄弟之间从无秘密,范遥道:“最近教中盘点珍宝阁的宝物,发现了匡腾教主在位时的一条支借记录。原来,那圣火令被匡教主借给丐帮了。”
杨逍吃惊道:“丐帮为何要向本教借取圣物?”
且说当年郭靖、黄蓉在打造倚天剑、屠龙刀时,需要一件耐高温、不易变形的特殊道具辅助,而明教的圣火令,质地坚硬无比,正好适用。于是,郭靖就派女婿耶律齐前往光明顶向当时的教主匡腾借取圣火令。后来,倚天剑和屠龙刀制成后,襄阳爆发鼠疫,耶律齐和帮中长老接踵染病而亡,圣火令就一直没还给明教。
杨逍这才清楚了圣火令失落的原因,又问:“史火龙接任帮主之位,难道他不知此事?”
范遥道:“所以,阳教主便派我去找史火龙问个明白,但那家伙支支吾吾,说什么自己也是最近才看到先师遗书,得知圣火令在丐帮的事。又说本想马上将圣物归还,岂知却被帮中一名弟子知道,那弟子趁他不注意,将圣火令盗走了。”
杨逍半信半疑,道:“哪有这般巧合?会不会是那史火龙贪图本教圣物,瞎编借口,不想归还?”
范遥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气之下,杀了他数十弟子,要逼他说出圣火令的下落。谁知那史火龙硬气得很,一口咬定是被人盗走的。我瞧他信誓旦旦,不像撒谎,才饶了他。”
杨逍听他说杀了对方数十人,唬了一跳,寻思以后明教和丐帮的梁子就结上了,心底悚然一惊,又问:“那他有没有说,偷走圣火令的弟子是谁?”
范遥道:“他说那弟子叫做成昆,一向是负责洒扫的,对他的底细也不是很清楚。”
杨逍听罢,默默不语,半晌方道:“这事你向教主覆命了么?”
范遥道:“已经向教主回过话了。他听了以后也没说什么,就让我先回来休息。”
杨逍叹了一口气:“被丐帮这么一折腾,不知何时才能寻回这圣火令。”
范遥颇为愤慨:“五年前,曹粲这个叛徒带着一批弟子出走,自立门户,导致明教一分为二,又在外头招揽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土匪山贼,弄得昆仑山乌烟瘴气,还连累了总坛的声誉,害得明教被江湖上的人称为魔教。最近他们又招降了附近十八个门派,一个比一个垃圾。那曹粲原本不过是地痞流氓,居然还敢叫嚣,要在昆仑山与阳教主平起平坐,哼,凭他也配?大哥,我真的不明白,以我们的实力,要收复弥勒宗有何难?何至于放任他猖狂至斯?”
杨逍摇摇头,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弥勒宗里头,有很多兄弟原本都是石教主、衣教主的旧部,他们曾经为明教立过不少汗马功劳。阳教主仁德,不愿与他们兵戎相见,只要他们别太过分,教主也不会赶尽杀绝。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眼下中原六大派的联系日益密切,恐防要对我们不利,如果我们还不团结起来,互相攻伐,就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范遥冷哼一声:“团结起来?那真是□□长毛,不可能的事!曹粲野心勃勃,不吞灭明教誓不罢休。我们拿他当兄弟,人家却拿我们当仇人。这些年他们屡屡进犯,我们一味忍让,想想就觉得窝囊。”
杨逍叹道:“自从圣火令失落,弥勒宗就以此抨击我们总坛名不正言不顺,阳教主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纵使教主武功高强,雄才伟略,早有一统昆仑之心,但也因为没有圣火令在手而出师无名。”
“难道没有圣火令,就奈何不了曹粲?”范遥颇是不甘。
“有圣火令在手,讨伐叛贼才有理有据。”杨逍喝了口茶,思忖道:“曹粲的事,想必教主自有筹谋。教主要战,我们就战,教主要忍,我们就忍。”
就在这时,一个执事弟子急匆匆地进来禀报:“杨左使,范右使,不好啦!刚刚收到弥勒宗的战表,他们又要攻打光明顶了!”
※ ※ ※ ※ ※
与昆仑山上的风靡云涌不同,菱江边上的金秋,满是悠然静谧。
日子一成不变地滑过去,捕鱼、耕种、织布、读书,苦儿每天都是重复着昨天的事情。
这日,实在闲得无聊至极,她爬到一棵高大的老树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菱江。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菱江的尽头,是什么样子的呢?”